薛朗觉得自己很健康,不过,江临和苏寒显然不这么觉得。??
苏寒说,幸好他那心血耗损之症现得早,不然任由病症展,要么就是变成心疾,要么就是垮了身体。于是,薛朗被勒令休息。
本来就天冷,休息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卧床休息无法理事,薛朗也没什么心情理事,干脆拿现成的借口去辞职。
可是,长俭领命去送辞职信,什么吩咐都没有的就被赶回来了!
“你是说,公主什么吩咐都没有就让人把你打出来了?”
“回大郎,正是。”
薛朗挥挥手,让长俭出去,自己坐在书房里出神——
公主……这是有点儿不好处理他的缘故吧?
薛朗身上有功,还是大功,莫说是平阳公主,便是圣人李渊来处理,如果查无实据,只怕也不好处理。
然而,薛朗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触怒了公主殿下!因为他那莫须有的来历?可是,不那么说,难道直接告诉公主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无法宣诸于口,便只有编造。终归,他是骗了平阳公主的。
这么一想,薛朗心头的悲愤倒是散了许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薛朗自嘲一笑,既然无法再得到平阳公主的信任,那他便自觉交出手里的权力和事务。于公主来说,顺势接下便是,连借口都是现成,薛朗要养病无法理事,不会惹来什么非议。
捉摸不透平阳公主的心思,薛朗便干脆的丢开不想,反正面对平阳公主这样的人,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要杀要剐,要搓圆还是捏扁,还不是任由平阳公主决定!
倒不是不担心小命不保,而是,薛朗本能的觉得,以平阳公主的脾性,当时都没要他的命,想来过后应该也看不上取走了吧?
莫名的,薛朗就是有这种笃定。
问有没有伤心,有没有难过,自然是有的。只是,薛朗就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再难过也不喜欢言说,只喜欢自己一人默默沉在心底,剩余的便是交给时间,让时间慢慢的淡化他的忧伤。时间就是最好的遗忘药,只要时间流逝,无论什么情绪,在时间的酝酿下,终有一天会散去。
对外公布了身体不好,要休养身体的事情后,薛朗便彻底清闲下来,基本不出门,就在听风院里,逗逗狗崽们,顺便把曾经应承过苏寒的医书什么的写出来,顺便,还有答应了要给公主的丝棉混纺技术。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答应了要给公主,薛朗也不想变卦。于是,薛朗养身体的日子,便是伏案疾书,写写画画。
“禀大郎,马小郎来访。”
告病三天后,****良来探病,薛朗在外院正厅见他。****良一如过去一般的满脸淳朴的笑容,行礼一丝不苟:“小侄见过叔父,听闻叔父身体欠佳,家父本欲与小侄一同前来,无奈因为要准备冬狩一事无法分身,特命小侄前来探视。叔父可好些了?”
薛朗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苏医令让多休养便歇着罢了。你父亲事务繁忙就不用过来,免得误事。”
****良关切的问道:“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小侄是何病症?”
薛朗道:“苏医令说是心血耗损之症,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喝药、休养,少思少虑吧。”
****良点头:“原来是这个病症,家父命小侄带了些药材过来,叔父请苏医令看看,是否有合用的。”
薛朗点点头:“多谢你父子挂记。”
****良道:“这是我们父子应该做的。”
****良陪着薛朗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才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薛朗:“叔父,有什么想吃的野味,万望使人告知小侄一声,小侄定会给叔父弄来。”
薛朗心头感动,笑着点头道:“你的孝心我知道的,放心,有什么缺的我会使人告知的。”
****良叮嘱了好几遍方才走人。薛朗把他从侧门送走,又回内院写写画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