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迟钝了,竟然现在才察觉!
薛朗自己都唾弃自己,唾弃完了,竟有点儿淡淡地心酸,又有点儿欢喜——
时隔三年……不对,加上穿越后的这将近一年时光,可算是时隔四年,竟然又喜欢上一个人!
初见时虽然惊艳,但薛朗确定不是一见钟情。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呢?
薛朗自己也想不明白,大概真如文艺青年们喜欢说的一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时间,不禁思绪万千,千头万绪,真不知该从何说起。薛朗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平阳公主,再无言语。
平阳公主低着头,静默一阵,突然咳嗽一声,手中茶盏重重的放在案几上,声音直接把薛朗惊回神,不过,他竟然呆呆的依旧望着她,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咳嗽了?”
平阳公主再忍耐不住,抬头,斥他一句:“无礼!还不转头?”
“哦哦!”
薛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把直杠杠望着人的眼神收回来,转而看向案几上放着的茶盏,心头颇为不好意思——
竟然看着人呆!被斥责无礼也是活该!笨蛋!笨蛋!笨蛋!
平阳公主开口问道:“幼阳依旧执意要辞去咨议一职吗?”
薛朗坚定的道:“请殿下成全!”
平阳公主再度陷入静默,良久,突然长叹一声,道:“也罢,本宫便成全你。平阳虽有留人之心,然则,生死未卜,前途不明之下,也不敢耽误幼阳。”
这话说的……薛朗听得简直心如刀割,忍不住冲口而出道:“我不会让殿下死的!我保证!即便倾尽所有,包括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平阳公主怒道:“谁要你不惜的?薛朗,你要记住,你的命不止是你一人所有,不仅要珍惜,还要好好珍惜,如若乱来……本宫定不饶你!”
薛朗被骂得低头,不过,心里却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呆了一阵,忍不住道:“殿下,薛朗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殿下答应!”
平阳公主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便莫要再说。如今武德五年都尚未过完,武德六年会如何,我也不知。”
薛朗道:“殿下,薛朗恳请殿下,试着去相信我,好不好?我愿对天誓,今后如若我有一丝对殿下的恶意,叫我不得好死!”
平阳公主猛然转头,直直望着薛朗:“何以誓?你可知誓言之意?”
薛朗诚恳的点头道:“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誓。我不想殿下对我有疑虑,我希望殿下知道,殿下的信任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薛朗你……”
平阳公主顿住,不禁一叹,叹息声百转千回,好不复杂,望着薛朗的目光,极为复杂,复杂得薛朗来不及看清里面蕴含的情绪便已转瞬即逝。
薛朗认真的道:“殿下,恐怕穷极一生我都无法说清楚为什么会与那个长春子说一样的话,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雷同,我恳请殿下正视我,看清楚,你面前这个人叫薛朗,不叫长春子,请殿下信任我!”
平阳公主一窒,旋即突兀的唤了一声:“薛朗!”
“在。”
“低头,转身,不许再看本宫!”
“喏。”
薛朗老实的转身,背对着平阳公主,转身完了还不忘记追问:“殿下,我的恳求,您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