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里跳出来的愣头青?!
满朝文武都克制不住的震了一下,然后,齐齐目视御史监,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问一句,你这手下从何处提拔而来?
御史监板着个脸,心里比黄连还苦,但是,有苦说不出!
偌大的宣政殿,除了那位愣头青御史的声音,再无一丝异响,听着他先参平阳公主与民争利,之后竟然谏言让平阳公主主动把棉被的织法献出来,为此,居然扯到了仁义爱民的大义上去——
御史监倒吸一口气,很想干脆的晕过去,来个不闻不见,装死了事,无奈平日身体太好,装不了昏迷。不用看圣人脸色,只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太子与秦王,御史监就很想去死一死!
就听御座之上的圣人,语气平静的问道:“潘德庆,按你之意,我儿平阳若是不交出织法,便是误国误民,毫无仁爱之心否,罪大恶极否?”
潘御史慨然道:“?公主身为皇女,享天下之尊荣,自当有爱民之心,行仁义之事。白叠子的织法,于国于民皆有利,请圣人试想,若是平民百姓皆能种植,人人家中皆有棉被,寒冬腊月之时,岂不是再无冻死之人?如此德政,亘古未有之事也?,历朝历代,皆无有可做到之帝王,圣人当朝若能达成,岂不是名垂千古,功耀千秋!”
说到后来,声音竟然激动得抖。
朝堂之上,更加鸦雀无声!几个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有深意,却无一人想谏言,只默默等着圣人话!
圣人端坐御座之上,默然不语。太子看着那位潘御史,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秦王眯着眼,手握住腰上挂着的仪刀,轻轻摩挲。
圣人望着潘御史,良久,方才语气淡然的道:“潘御史一番公心,公忠体国,实叫人惊讶,往日朕竟未看出来,想来是朕眼拙之故?”
潘御史满面红光,身体似有些抖,激动的道:“回圣人,非是圣人不识英才,而是臣往日驽钝,未立寸功,今日实忍不住一颗忠心,直谏圣人!”
圣人的嘴角,不禁抽了抽,未置可否,直接道:“散朝!”
说完,不管殿内大臣的反应,直接从御座上起身,回转后宫去,脚步似有些急躁。
潘御史保持着进谏言的姿态,结果等了半天,并未听到圣人的夸奖与让他平身的声音,反而等到圣人散朝的话,不禁一脸懵逼——
圣人何以这般出乎意料,薄待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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