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行也一本正经的回拳施礼:“我是鄢都领军帐下校尉殷如行,金校官,有劳了。这位是祺地统帅大将军,云絮飞。今天要运送的人马,就他们家。”
金当家板着一张脸和云絮飞互相见过礼,公事公办道:“事不宜迟,这就上船吧。估摸着一批运不完,能上多少先上多上,后面再说。”
殷如行立刻看向云絮飞:“云将军,请下令吧。”
云絮飞点点头:“好。”遂吩咐下去,一批批排队上船。
十来艘船挤满了人后,第一批出发,坐在首船押送的军官是李奉。殷如行跟着跳上船,确定没有落下什么,对着舵手做了个开船的手势。
首船开拔,风帆扬起。向着对岸驶去。
约莫三个时辰后,东寰岛出现在了海平面。
东寰岛这边他们待停泊的港口明显经过一番战火洗礼,建筑物等损坏的痕迹还很新鲜。
金当家骄傲的指着海岸线道:“这是我们几家三天前过来联手清扫的,打的那叫一个激烈、过瘾。缴获了不少好东西。东寰岛海岸线拖的长,全整出来也没用。就只整了这一片儿。别的地方不怎么安全,叫你们的人注意点,别乱走。若是走散了遇上岛民要特别小心。他们对我们的反对情绪很高。
能不高么?殷如行腹诽,人家一看,喝!海盗都联手打上岸来了,这还了得!对你们有好脸色才奇怪。
李奉谢过他的提醒,整队下船。临行前回首望了殷如行一眼。
殷如行对他几不可查的颔首示意:按计划办。
李奉眼中染上了然的深意,转身而去。
船只一艘接一艘的靠岸。殷如行站在码头边,凝视着陆续下来的人马。
“你在找谁?”金当家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身后,询问。
殷如行瞬间扭头,雪亮剑光从下而上劈过。金当家退的快,凌厉的剑风削断了被风吹开的几根散发,飘落而下。
“别站在我身后说话。”殷如行不满的收剑回鞘,“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的习惯啦!”
金当家啧啧两声,调侃的学她语气:“才几天不见,功夫大有长进啊!防备心倒还是一样的重。”他笑道,“如今我们可是战友同袍,可后背相托的同伴,你这习惯也可改改了。”
殷如行淡淡转过头:“现在改不了。值不值得后背相托,得打过几仗才知道。”
金当家微微一笑:“我见你和刚刚那黑脸汉子到挺有默契的。怎么?他是你男人?”
殷如行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三姑六婆起来了。”
“到底是不是?”
“不是。”殷如行烦躁的挥挥手,“云絮飞在哪艘船上,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金当家顿了顿,回想片刻:“他没坐首船,我也不知道在哪一艘上。怎么,你很关心?”
殷如行想了想,转身面对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别‘顾左右而言它’了,有话就直说。”
金当家双手抱肘,好整以暇的打量她几眼:“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瞧瞧这气势,真不错。怎么,殷校尉?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就不能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殷如行翻个白眼。拜托,你金当家是什么人?海盗头子。杀人如麻耶!别搞得跟文艺青年似的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好不好,这不适合你。
“不说就算。”殷如行也算了解他几分为人。但凡不想说的,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也不在意。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远远的,总算看见了云絮飞的将军仪仗,一群亲兵拥簇着从船上下来。咦?怎么是被扶着的?
“殷校尉。”亲兵头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风浪太大,将军晕船晕的厉害,可有地方歇歇么?”
“晕船?”殷如行吃惊的看着奄奄一息,无力靠在亲兵身上的云絮飞,莫名感到喜感:“晕成这样!”
本来还想着怎么尽量动静小的制住你呢,你倒好,自个儿洗干净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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