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战败?那岂不是得胜归来乎?二位将军何故如此?”韩遂是连续问了数句。
候选、蒋石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时说不出话来了。怎么说?赌气回来的!打死二人都不会说呀!
韩遂见二人在那里对眼,顿时火起:“你二人此番交战到底胜负如何,竟然如此难以开口?来人,传随军百夫长。”
候选、蒋石心中咯噔一声,这次恐怕后果难料喽!但愿韩遂念以往情谊,从轻发落。不过想归想,二人依然是对望着,没有辩解。
不多时,进来一名百夫长。见韩遂命令他诉说战场情况,这位百夫长偷眼看了看那二位,又见韩遂瞪大了眼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好磕磕巴巴的把一番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韩遂听完,拍案而起,指着候选、蒋石二人破口大骂:“蠢货!老夫使你二人上阵,为的便是取胜于敌,以振声威!汝等倒好,竟然赌气行事,坏我好事!”
见这两位此时一副低头闷声不吭的样子,韩遂简直要疯了,脱口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人拖出去斩了。”
如此一声命令,不仅吓坏了候选、蒋石,亦是把一旁的杨阜吓得不轻。
候选、蒋石闻言啪嗒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讨饶。
杨阜赶忙来求情,说道:“主公息怒。此二人固然可恨之极,然其亦是为取败仗,此为一功。若斩杀有功之臣,主公如何安抚其他将领?再说战场之上乃是用人之际,如此斩杀二将,不如留此二人使其戴罪立功,岂不更好?”
韩遂其实也被自己刚刚脱口说出的话吓得够呛。这要是底下将领因此造反,自己岂不步了王国的后尘?不过话一出口,岂有收回的道理?他心中明白,但是口中依然说道:“既然先生求情,暂且饶恕你二人的死罪。然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你二人自己找监军领二十军棍去吧!”
二十军棍确实不算是很重。候选、蒋石心中明白韩遂并没有对自己下狠手,暗自庆幸不已。他们都感激的看了杨阜一眼,黯然的跟随着军士前去令罚!
此番出战并未竟功,韩遂心中烦闷,甚是苦恼的站起身来,立于大厅一侧放眼望着远处,思索着什么……
此时,蜀军大营之中,派出去的探马回来禀报:“禀报将军,武威城中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候选、蒋石二人回城之后,惹怒了其主将韩遂,险些被斩杀,如今各自领了二十军棍,正躺在自己的房内养伤。”
关羽听完这个消息,又依照宋宪所讲的经过重新捉摸了一遍,竟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法正亦是笑了起来,说道:“如此看来,此二人倒是有趣的很!不过如今我军大军压境,势必要拿下武威,斩杀韩遂,方能保此一方的太平!小生倒有一计,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有何计谋快快讲来!”
“敌军城内所剩兵力不过三四万,又无救兵援助。今将军可引兵围住敌军三门狠命攻打,独留一门少设军兵,使其逃脱。”法正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孝直之意乃是留逃生之希望于敌,然敌必失死守之决心。我军猛烈攻击之下,敌军必定乘机潜逃。我军再于半路之上伏击,如此一来定可歼灭敌军,斩杀韩遂之辈!可是如此?”关羽何等聪明之人,法正言未出口,便已料到。
“正如将军所言!”法正赶忙说道。
“很好!就如此来办!”关羽当即便排兵布阵,“侯成、魏续、郝荫,某令汝三人各领五营兵马自武威城的南、西、北三门以投石炮车远程攻击敌人城墙,连续两个时辰猛烈攻击,不得停顿。”
“末将知道!”三人接令下去带着士兵开始攻城。
“周仓、杨怀、成廉、宋宪,某令汝四人各领五营兵马赶往武威城东的金沙河套埋伏,待敌军举兵潜逃之时,将敌人合围在金沙河套,务必活捉或者斩杀韩遂。”
“某将得令。”四人领命下去。
“霍峻、庞羲、高沛,某令汝三人各领三营刀盾兵分别于南、西、北三面佯装进攻。孟达、邓贤,某令汝二人各领五营士兵于东门把守,记住只需有安扎两个营的营帐,另外八营的士兵全部藏于营帐之内。若敌军倾巢出城,汝可佯装阻击,便可放其通过。待敌军通过之后,汝二人尽起本部兵马,舍弃营帐,随后紧追,务必拦截敌军,不得使其返回武威!”
“某将得令。”五人领命下去。
当日晌午之后,蜀军便已团团把武威城包围。更是在南、西、北三个方向发动了全面的攻击,一时间,城墙之上被巨石砸的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这还不算,数不清的士兵被巨石砸伤,敌军阵营中更是出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楼车,弓箭兵全部躲在楼车中登高远射,竟然压着城上守军抬不起头来。
如此的远程打击延续了三个多时辰,已然把韩遂等人打毛了。怎么办?韩遂在刺史府的大厅之中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杨阜在一旁亦是没了主意。
这时自打外面爬进来一名探马蓝旗:“禀报主公,现在南门、西门、北门的攻击非常猛烈,敌军都投入了近万人的部队进行攻城,唯独东门只有不过三两千的军队在哪里把守。我们前去打探,见敌军只是高筑营寨,并未出战的意思。由于敌军兵马少,竟然到处竖立旗帜,广扎营盘。更甚者,敌军多数中央的营盘都是空的。”
“此乃虚张声势之计,看来敌军兵马不足以支持其四门进攻!又欲牵制我军,故设此疑阵!但不知其却给我军留下了一条逃脱之路!”杨阜闻言大喜,急忙说道,“此番我军不得已只有弃城而去了。主公,还是要早做决定。如今之计,只好引残兵逃亡北地,投奔北地太守马腾了。主公与其乃是结义兄弟,相信如此时机,他应该接纳主公!”
韩遂闻言,心中甚有不甘,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