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爸爸应了声,刚走,江喻白又探头进来:“媳妇儿,我跟爸去周叔叔家转转。”
顾小鱼:“……”
顾小鱼愣了愣,有点哭笑不得。
江爸爸不是刚说了要带他去政委家,江喻白怎么还要再说一次?一时间也不知该感动他有心还是无奈他过分有心,顾小鱼应他:“知道了,你去吧。我跟妈择菜。”
江喻白点头,关上门不放心,又回到屋里,抱着她柔声多交代了一句:“昨晚累着了乖宝宝,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睡着,这里有妈就够了,别逞强知不知道?”
他知道有妈在,两口子的私密事他还往外说!
顾小鱼有点脸热,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不答话,江喻白更不放心,又招呼江妈妈:“妈,昨晚上我把我媳妇儿累着了,她不舒服,你看她累就叫她休息,别叫她做活。”
“妈知道,嫁进来的姑娘是你媳妇儿也是我闺女,妈还能为难自家闺女吗!”江妈妈没好气地说他。
她是说玩笑话,字里行间没有半分恼怒。
可外头一听,却依然震怒:“江喻白!你这臭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欺负我媳妇儿!”
平地一声雷,铺天盖地,吓得人胆战心惊。
顾小鱼都给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江妈妈握住她一只手,眉心一紧:“瞎嚷什么呀江亦清,你儿子在宝贝他媳妇儿,你瞎闹什么闹!你别吓着我儿媳妇儿了,还想不想要孙子!”
江爸爸大概是想要孙子的。
她一言既出,外头立马不吭声了。
客厅安静至极,尚能听闻一墙相隔的外院里江爸爸闷闷不乐地嘀咕着:“……就算要孙子,那也不能容着这臭小子欺负你啊。”
那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妈的护着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江爸爸这短护得一点道理都没有,江妈妈差点没给他气笑出来,支唤江喻白:“你两赶紧去,快把你爸带走,少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嘴上嫌弃的很,可她连眼底都是笑意。
江喻白蹲下身,紧紧牵起顾小鱼的手:“媳妇儿,我就跟爸先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怪毛病,江妈妈一分钟前才当着两人的面说出的话,他也非得亲口对她重复一回才行。
顾小鱼真有点啼笑皆非:“知道了,去吧。”
“恩,乖,”江喻白抿唇,起身便在顾小鱼唇上沉沉地印下一吻,舌头顺着就要往她嘴里伸。顾小鱼一惊,赶紧推开他:“快走快走,妈还在呢!”
“没事媳妇儿,妈不吃醋的。”江喻白失笑。
“你两腻歪就腻歪,没什么避讳的,”江妈妈也道,“儿子的醋我不吃,儿子早晚是别人的,他爸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而且,吃儿子醋他爸又得闹脾气了。”
说到儿子江喻白,她脸上竟不起一点波澜,可一说到江爸爸,江妈妈脸上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一说就笑,边笑边数落:“江亦清那个臭脾气,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得,幼稚得很!”
这婆婆豁达得叫她毫无芥蒂,顾小鱼笑着点头:“江二白也是,臭脾气,老吃醋,像个小孩子似得,幼稚鬼一个。”
“这小子就这样,跟他爸一样,他爸就护短,我听说他爷爷也是这样。”
“这还是祖传的呀?”
“谁管他呢,”江妈妈笑,“反正嫁进江家肯定不吃亏就对了。这一屋子男人个个都是宠媳妇儿宠得翻脸不认人的。”
这话倒是说的对。自己家男人嘛,只要对自己好就成了。哪怕他为了对自己好从而忽略了对别人好,又有什么关系?这毕竟叫“自己家”男人,不叫“别人家”男人啊!
顾小鱼跟着乐,牙关一松,滚烫的唇舌立马袭了过来。
江队长就等一个吻,吻过之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走,留她一个人慢慢懵。
顾小鱼真是有点拿他没办法,啼笑皆非,却到底只能无奈地笑。
客厅本就安静,江喻白这一走,屋子里愈显冷清。
被这一大一小闹腾了几十年,江妈妈早已习惯。也不招呼匆匆离去的父子俩,只是携上两个软垫,叫上顾小鱼:“走啊闺女,咱出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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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四月,北方的天已经不太冷了。下午艳阳高照,端着菜篮子在户外沐浴阳光,别有一番滋味。
顾小鱼走路还不太利索,一瘸一拐,分外惹眼。两人一落座,江妈妈便忍不住数落:“这臭小子,就不知道体谅媳妇儿,刚从山里回来休息一晚上再说呗,急什么,媳妇儿还跑了不成?”
江喻白自个儿把话说破了,江妈妈也就不再顾忌。
江家人性格开放。可顾小鱼脸皮薄,一听这话,脸上“刷”的一下顿时便红了个透。
她一心赧然,还要为自家二白说几句好话:“……也不怪他嘛,毕竟都快二十八了,该开荤了。”
一句话的功夫,小姑娘耳根子都涨红了。
江妈妈暗笑,再不多说了,一边收拾被江爸爸丢掉的韭菜,一边笑着问:“怎么样闺女,去了一趟山里,山里好玩吗?”
顾小鱼连连点头,回想起这一路披荆斩棘,心里一阵阵暖:“恩,挺好玩的。大院里那些兄弟也挺有意思,铭子还跟我约了来年比赛呢。”
说起那场拖到明年的车技大赛,她心里倒还真有些期待。
顾小鱼失笑:“妈妈,院里挺好的。以后要是时间合适,我们每年都回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