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杀,也是线索。能派出御气境死士的势力,肯定为数不多。看来,劫掠药材的事,果然有很大嫌疑是在针对爹娘。
陷入断臂之痛的罗雄丝毫未察觉,谈未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
东武侯府邸。干燥的晚风吹过池水,带来一缕缕清爽。
“夫人,这次您想听我说少爷的什么事?”
绿儿眨眼嘟嘴,有点委屈,有点无奈,话在风中摇曳:“少爷的事情,凡是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诉您了。”
东武夫人每天都要听她讲少爷的事。过去十七八年里边的每一样大小事,小的小到吃饭睡觉,大的大到打架拼命。
生在少爷身上的每一件大小事,不论过去还是当下,夫人总是通过她的描述听得津津有味。这俨然成了夫人每天必要去做的事,就像是一天没听儿子的事就会不安乐。
绿儿喜欢少爷,很高兴给夫人多讲讲少爷的事。可她来了一年多快两年,少爷的事就是再多,也禁不住天天讲呢。这都已是快要讲完第二遍了。
侯爷夫人的话音温柔而带着一缕笑意:“讲完了第二遍,那就讲第三遍。从头说,说小时候,你帮未然和人打架的事情。”
“好吧。”
绿儿垂头丧气,怏怏不乐道:“那年。我刚在少爷身边不久,谈家那个大害虫就跑来和少爷炫耀好吃的……”
她已不太记得,那是什么好吃的了。反正她就记得,肯定很好吃,因为她和少爷一起联手把那个家伙给打趴下了。然后,少爷告诉她,那是他第一次打赢对方。
其实类似的打架活动。她和少爷一起并肩作战过不少次呢,好多时候的细节都忘记了。反正有时输有时赢,有时把人打得哇哇大哭,有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绿儿有点出神。那时候,如果赢了,少爷就会请她吃糖。如果输了,她就带少爷去山上找野果子蜂蜜等等。
绿儿丝毫没留意。一名中年男子被一名侍女引来,暂在院子外等候。当绿儿讲完了,才有一名侍女引他入内。
此人上前数步抱拳行礼,东武夫人打量道:“徐庆,有要紧事?”
徐庆抬头目光扫过绿儿,自然而然的放低声线:“药材被劫之事,已有三分线索。我派人在黑山盟查访,查出有人私下出高价勾连黑山盟,对万家和韩家的药材出手。”
东武夫人话音平静:“万家的外伤药,韩家的内伤药,两家本就不服侯爷管治,而今联袂减少〖药〗品供应,打的是什么主意?所谓劫掠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徐庆,你又查出什么?”
十来天前,第一次生多起药材被劫事件,专门劫的是将要送到万家和韩家的药材。万家和韩家先后以此为名,减少对东武军的〖药〗品供应,那时就引人警惕了。
这三四天来药材再上路,结果再一次频繁生多次劫掠。万家和韩家会以此为借口做点什么,谁都没办法预料。
徐庆讪讪无言,有的事情就算明知是谁干的,怎奈何人家收拾得干净,没有线索就是没有线索。
东武夫人轻叹:“徐庆,你坐得现在的位置已不是三五年了,办事之前就要想一想……前线大军连内外伤药都供应不上的情形!”
若然真生,对前线大军来说,恐怕就是致命一击。
也许,谁都不愿不敢预料那个最坏的结果。
徐庆垂低到:“有人在黑山盟暗查,现有神秘人和张怀玉接触……我已派人前去,只要将那人和张怀玉抓住,就算是拿住实证了。”
东武夫人淡淡道:“其他是次要,只要取得什么,避免万家和韩家借题挥,全面停止供应〖药〗品。”
…………
夜晚,野地。
就在东武夫人将目光投向黑山盟的同时,也有另一个人将目标放在了黑山盟。
半夜时分,牙马飞驰,奔踏出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其声宛若一线天,飞驰而过,留下一阵余音。
一路飞驰来到一个路口,谈未然勒住座下牙马的马头,几乎人立而起,头也没回:“路?”
失去一条胳膊的罗雄脸色惨白,再是粗壮如熊这会儿看来都憔悴而脆弱不堪,骑着牙马跟上来,战战兢兢道:“回公子话,向左!”
谈未然哈哈大笑,拉扯马头向左边一冲,像旋风一样冲去:“哈哈哈,罗雄,带我去你们黑山盟玩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