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念心道,银子最好吃。
花雷呵呵笑,不忍心让花长念脸色再难看。
花云挥了挥滑雪杆:“那有什么,南北的地不都空着吗,咱买下来又能建园子又能种地,多大的事儿。”
因着幼年的经历,她对孩子总是纵容疼爱的,不是说孩子就是一切吗?据说是末日前的什么口号,人人都把小孩子当眼珠子疼,哪像后来呀。
反正这几个的性子一看就是宠也宠不坏的,她乐意顺着由着罩着,谁有意见?
花云跳起,跟只鸟一样轻飘飘落在滑雪板上,同时两边手里的滑雪杆往后侧方一撑。
嗖的一下,花云滑了出去,像一尾划破水面的燕子,轻盈,优雅。
滑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花云道:“你们回去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说完嗖的几下便滑远了。
几人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还能这样玩的,要知道花长念和花雷出门一步两拔腿,走的那个费劲哟。
“嗷,我也要,我也要。”花冰立即冲回院里,跑到堆放木头的地方,一边翻拣一边喊:“大姐做的时候我都看着呢,用的松木,找粗的直的,劈成板再刨光滑了,我学会了,我也要,我也要在雪上滑。”
花雨紧随其后,花雷也跟了过来,花长念略一纠结,就坦坦然过了来,有什么好害羞的,自己这个当爹的就是不如女儿怎么了?
那话怎么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自己教的好。呃,是自己亲娘教的好。
万氏不敢玩那个,看着他们翻木头,跺脚道:“该让云儿多吃几个包子再去。”
花雷头也不回道:“等大妹回来,给她喝只鸡。”
花冰不知想到啥,抬头笑道:“哥,咱要是挖了塘子,就能养鸭养鹅,大姐肯定喜欢喝。”
万氏立即扭回朝鸡棚的脚尖:“那就挖。”
花长念看了眼蓝湛湛的天,这日子真有奔头。
花云享受着在雪地掠过风一般的感觉,微闭双眼,当年自己风系异能晋到高阶时,拼着透支精神力脑血管爆裂,她愣是研究出独一无二的技能,御风。
听着威风,但其实只能在空中坚持不到半小时,而且还是全部异能透支的前提下。
她也是被逼的,实在是变异鸟太让人憋屈,她就想要是能飞到天上去就好了,痛痛快快干一架。
那时候正有内部消息传来,说异能就像身体内部储蓄的动力,你想怎么用理论上就可以怎么用,不用非得通过手通过肢体通过接触物体,只要能把它释放出来,不拘什么形式。
异能者听了只想吐血,无他,这个说法是精神系的人传来的。废话你们精神系本来就是无形之物,你们觉醒便能精神力外放,这是臭显摆吧。
花云觉得有点儿道理,愣是让自己成功“飞”起来。
虽然她飞的吃力,还无暇他顾,可能背人啊,也因此,她们小队能接不少变异鸟的任务。她更是声名远播。
到了最东边,冲上山包又顺着山势下滑,花云猛的急转弯儿,在小溪旁站定。小溪早已看不见,触目所及全是一片白,只竖着被埋了半截的树木。
靠山这边并没有垒墙,先前觉得没必要,现在吗…
花云目光一顿,双臂一滑,前行十几丈,弯下腰来。
还真的有狼。
花云盯着那脚印研究了半天,站起来四处又寻了几圈,利落的转身滑走。
待到了家,看到花雨花冰在院子里没扫的雪上挣扎,脚下踩着长木板,手里撑着树枝。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个到底怎么玩啊?”
花雨气喘吁吁脸蛋红红,还透着一股子气急败坏。
花冰瘫着一张小脸,摔倒了再爬上去,再摔下来,再爬上去,小小眉头透着倔强和…愤怒。
万氏进屋端了碗红糖姜水出来:“你可回来了,雨儿冰儿非得自己学会了。摔了老半天了,娘怎么说都不听。你快点儿说说他们,来,趁热喝了。”
花云端碗一饮而尽,抿了抿嘴,肚里暖腾腾的,没跟俩小的说话,径直问道:“爹呢?哥呢?”
不信花雷不感兴趣。
“你刚走,村里来叫了,家家户户都出去铲雪了,得把路都铲出来。”
要是雪小了,自己门前一打扫,也就连成了路。可雪太大,院子大的人还在自家里头没法得出呢。村长就招呼男人们去铲雪,为了村子,谁也不好意思不去。当然,谁家铲不出来,大家都帮着忙活,并不是谁家都有大把劳壮力的。
虽然也有懒人,就那几个,想要现成的还不出力,人们也懒得费那唇舌,反正谁家为人都看在眼里,无非是少些来往。
花云便没立即说狼的事儿,一边给俩小的示范怎么滑雪,一边继续铲雪,全堆到院墙边上拍结实了。
等花长念和花雷回来,头丝跟蒸熟了似的腾腾冒热气。
“太累了,可千万别下了。”
两人摊着享受万氏的伺候,花云便说道:“咱家怕是得进狼。”
花长念立即坐直了身子:“啥?”
花云自顾往下说:“所以得做点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