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老太太便明白了,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是蓝铃儿现在的婆婆,这两个花骨朵似的孩子是蓝铃儿生的双胞胎。蓝铃儿几乎没有变,快四十岁的人了,还风韵犹存,而且皮肤白皙细腻光洁。真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她看起来生活得很幸福。和婆婆也相处融洽。如果关系不融洽,蓝铃儿不可能那样亲密无间的挽着婆婆的胳膊,不可能那样谈笑风生。看到这一幕,普老太太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随着如玉的出现,蓝铃儿也看见了如玉后面的普建兴和普老太太rads();。
四十岁的普建兴已经是一个典型的中年男人,微胖。脸上略微有些沧桑。
而普老太太却令蓝铃儿大吃一惊,她曾经是一个胖胖的人。现在却瘦骨如柴,神情也呆滞了许多,她的头已经全部白了,而且干枯又稀疏,可怜巴巴地贴在头皮上。
如果不是和普建兴站在一起,蓝铃儿都几乎不敢相信也认不出这个弱不禁风形容枯槁的可怜老人就是当年对她威风凛凛的老太婆。她苍老的速度,提前了二十年。谁能够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当年却是嗓门大,声音洪亮,红光满面,志得意满的一个人?蓝铃儿和她,差不多也就是十多年没见,仅仅十多年,岁月在她的身上留的痕迹却是这么深。
是啊,十多年的光阴,如玉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蓝铃儿从一个失业失婚一无所有的人到了今天的有夫有家有儿女。十多年的时间很长,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十多年的时间又很短,好像就是一瞬间。
蓝铃儿看出了普老太太眼中的落寞和惊讶,她向普建兴和普老太太点点头,便转身对导购员说:“这件衣服我要了,帮我开单子。”
普建兴也没想到会在街上和蓝铃儿不期而遇,他知道自己的老妈和蓝铃儿别扭了一辈子,这时候突然碰到,人家蓝铃儿倒是罢了,自己的老妈,照往常的路数,不作一番是不可能的。
趁着老妈还没有作,普建兴赶紧拉着老妈喊着如玉就离开那里。
普老太太知道儿子的心思,到了店外,普老太太对儿子说:“建兴,你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和蓝铃儿吵架吗?”
想起之前老妈对蓝铃儿的那些所作所为,普建兴没好气的说:“难道不是吗?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每次见到她都会无理取闹?人家已经多少年前就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普老太太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如玉,叹了一口气,“我想通了,以后再也不会和她吵,就是她来和我吵,我也不会和她吵了。再怎么说,她也养大了如玉,还把如玉养得这么好。还让如玉和我们来往。”
普建兴拉着老妈瘦骨如柴的手,心痛了,这些年来,哥哥和弟弟相继出事,老爸也走了,母子俩相依为命,老妈变化很大,藏起了所有的锋芒,棱角和刺,同时也变得呆滞迟钝和可怜。“你现在能够这样想就好,不为别的,为了如玉也不应该再与蓝铃儿为敌。”
普老太太当然不可能会和蓝铃儿一见面就吵架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蓝铃儿也已经不是原来的蓝铃儿,普老太太此时此刻已经深深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自从家里接二连三的出现变故,最后只剩母子俩人形单影只的每日相对,看着这个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儿子,普老太太常常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儿子当年死活不离婚,离婚以后也一直不再提个人问题,谁和他提他就和谁急。
或许,是自己做错了,不该逼着儿子离婚,让儿子因此孤单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是自己害得儿子这样。
特别是认同了如玉这个孙女以后,普老太太就后悔了,如果不是她逼着儿子离婚,儿子现在也不会妻离子散,孑然一身。她也不会失去这么一个聪明懂事又漂亮的孙女。可是现在这个本来应该是自己家的孙女却成了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孙女。自己和儿子一年半载都难得见到一面她,想要见她一次都是一种奢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