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争吵过后,吴晓雯对葛戈的关注度高了起来,疑神疑鬼时常出入她的房间。
连作息时间也上了心。
吴晓雯踢了踢玩游戏起劲的葛风潮。
“我说你女儿回来是不是有点晚?”拿遥控器的手指了指墙上挂钟,“十点,以前好像比这早多了。”
“忙呗!”他漫不经心的说:“天热了吃宵夜的多。”
“是吗?”她将信将疑,“往年都没这样。”
“你管她那么多呢!”
从阳台可以看到弄堂口,吴晓雯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鬼使神差的出去张望。
大马路亮如白昼,小弄堂则昏暗的难以看清,吴晓雯孤零零站了会,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转身要进门。
脚步又猛地一顿,侧身再次望出去。
大马路对面隐隐出现一个娇小的影子。
“呵!”
这周末是姜云的生日,杜青早早的开始做准备,跟着张婶学做蛋糕。
“你记得到时来我家,尽量早点。”姜亦第一次送葛戈出门,顺便说道。
大白天的葛戈还没进过这个地方,她觉得心里怪怪的,可是杜青张婶对她很好,拒绝的话不好意思开口。
她点头,“好的。”
“到时玩的开心点。”姜亦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平时生日都怎么过的?”
葛戈摇头,“我往年不过生日。”
“一次都没有?”
“没有。”
“你生日什么时候?”
“不说了。”葛戈往上提了提书包,“我走了。”
姜亦看了她一眼,点头。
周六这天出了件事。
葛戈不小心把葛天天刚买的蜡笔给踩坏了。
满地纸张,葛天天躺地上来回滚动撒泼,嘴里大声叫嚷,小小年纪,脏话已经学了不少。
葛戈干了半天家务,就想着早点出门,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吴晓雯听见声音立马走过来,见一团乱,瞪着葛戈,“你怎么回事?他好好的趴那画画你踩他笔干嘛?”
说着就去哄儿子,小孩子都是越哄越来劲,葛天天喊的简直要升天。
葛戈看了眼时间,捡起地上断了一截的画笔,“这支笔还能用,只断了一点点而已,其他颜色都是好的,你将就用一下。”
葛天天大叫:“我不要!你赔我新的,谁让你弄坏了,你没长眼吗?”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还能用为什么要新的?”
“我不管,谁让你弄坏了,你就得赔我!”葛天天坐地上蹬腿,气急了又不断往葛戈身上踢。
吴晓雯皱眉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赶紧给他去买一盒过来,不然嗓子都该喊坏了。”
“可是这盒还是新的。”
葛天天立马哭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已经被你弄坏了,你这个坏人!”
吴晓雯:“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去买啊!”
葛戈沉默了下,妥协道:“明天行吗?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下。”
“有事?”吴晓雯看她的目光突然就诡异起来,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她,这种眼神轻蔑鄙夷还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葛戈是个敏感的孩子,在这样尖锐的家庭环境里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技能,她不太理解吴晓雯最近为何用这样的表情看她,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没想要探寻的*。
葛天天还在哭闹。
她又说了遍明天给他买,准备直接走人。
吴晓雯突然开口,“等一下,准备去哪呀?”
只要葛戈干好活,她的去向吴晓雯从不关心。
葛戈看着反常的女人,“去同学家。”
“哪个同学啊?”
“就同班同学,今天正好有聚会。”
“噢,路远吗?”
“不远。”
“是吗?”她在那边笑,也不管撒泼的儿子了,“不会就在附近吧?”
葛戈轻轻揪住自己的衣摆,沉默的看着她。
吴晓雯抬手在半空中虚虚指了一个方向,“听说那边有个男孩跟你差不多大,是你同学吗?”
室内气氛变得凝滞起来,吵闹的孩子也不出声了,眨巴着大眼看着两人,新鲜又好奇。
“难得今天聊几句,葛戈啊,有件事我倒是挺奇怪来着,你说最近晚上你回家怎么那么晚呢?”她摇了摇头,职责道:“女孩子回家太晚可不好,要是让邻里知道保不准想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忽略你呢!”
他们做出来的事哪一样是不忽略葛戈的?现在正大光明的撒着谎,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
对方都说到这地步了,想来是知道了什么,葛戈不想做辩解,更不愿将姜亦的身世解剖在这女人面前,
“你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呀!”她摊了摊手,随后又语重心长道:“不过作为长辈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毕竟才十几岁,做事要克制,更要节制,你知道,一个女人以后的名声很重要,你自己不在乎,我们的老脸还得要呢!”
话说的越来越离谱,神情反之更亢奋。
葛戈感到很不可思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就影响我名声,影响你们脸面了?”
“呦!”吴晓雯哼笑了下,“这还反问的挺响亮,你自个晚上在干吗你自己不清楚啊?”
“我晚上做什么了?”
“这是非让人说出来吗?也成,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马路对面锁着疯子的那幢白房子,你应该很熟悉吧?”
葛戈沉默。
“怎么?没话说了?刚才嗓子不是还挺清亮的?”
“我想你误会了,那只是我同学。”
“误不误会我是不好说了,不过深更半夜从别人家出来总是事实吧?”吴晓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垂着头的女孩,对方的弱势让她觉得很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