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男女比例失衡并不严重,然而美好的事物在哪都稀缺。
比如美女,又比如帅哥。
陈聪难得离开她的座椅,无视她风流倜傥的相公,倚靠在窗口朝楼下望。
“啧啧啧!”她端着个杯子,抿了口,眼神发直,“这男人是极品,不怪一帮女人搔首弄姿的在他周围显摆,不过这谁啊?貌似站那很久了。”
葛戈收了衣服进来,在那整理。
“小哥。”陈聪叫她,“你过来看,这男的跟你家姜亦有一拼吧?”
葛戈埋着头,没动。
“哎,我说,叫你呢,赶紧来看!”她叼着杯子,过来直接把葛戈拉了过去,手指着下方,含糊不清的说:“就那个,看见没?”
剪裁合体的小西装,衬得笔直的双腿更修长,修剪过头发,看着更清爽利落,目光清淡的看着四周仿佛在缅怀着什么。
葛戈点了点头,“中午准备吃什么?”
“这个时间你居然想的是吃?”陈聪拿下杯子,放到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这绝缘体做的也太好了吧,真心只有姜亦能入眼啊?”
“等你找个姜亦那样的男朋友就明白我的感受了。”
“瞧不起人不是?”她挺了挺胸,“姐姐虽然肥了点,但现在的话都怎么说的来着,胖子都是潜力股。”
葛戈拍拍她,“何止潜力股,你还是绩优股。”
转回身继续收拾东西。
陈聪撇嘴,目光哀怨,充分表示了没人和她一起八卦的沮丧。
将衣服收拾完,放进柜子,葛戈捞过震动很久的手机走出寝室。
走道上人来人往,葛戈贴墙走到楼梯间,有个窗户,朝外可以看到通往出口的地方。
三通未接来电,同一个号码,没有署名,一串不算特别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字符。
葛戈停顿几秒,回拨过去。
电话通了,对面有清浅的呼吸声,谁都没说话。
有女孩子经过,叽叽喳喳的脆响。
“席慕礼。”
“嗯。”他轻轻应着,“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电话。”
葛戈转身靠在墙上,一手环胸,侧头看窗外,远处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只留着一个侧面。
“以后别来了。”她看着那个方向,“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我不想引起不好的误会,我们并不是朋友。”
席慕礼一动不动的站着,如画的身影,镶嵌在这片宁静的校园里。
她说:“我不想让姜亦不高兴。”
下一秒电话被切断,雕塑般的男人转身朝外走去,背影线条晕染开,最后消失。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天气预报好几次说会下雪,然而连个雪影都没瞅见。
圣诞临近,社团组织了个化妆舞会。
对于这种拼美拼身段的活动陈聪向来不屑。
“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陈聪拿书往桌上拍了好几下,“成天在那捣鼓些爱来爱去追来追去的戏码都不嫌累?”
张青青贱贱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赘肉,“羡慕别人有人追直说,你这是嫉妒恨呢吧?”
“放屁!”陈聪一巴掌拍她大腿上,“有点姿色的早就有主了,剩下的歪瓜裂枣姐会稀罕?你可以鄙视我的身材,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审美。”
张青青:“呵呵!”
葛戈看她们闹腾了会,转头看窗外,碧蓝的天,偶有云飘过。
今天天气很好,时间真快,圣诞了,平安夜也近了。
平安夜晚上世纪广场有烟火表演。
寒风冷冽,大批青年徘徊在广场之上,牵着小手,奔赴浪漫之约。
葛戈和姜亦也是其中一对,站在人群之外,靠着广场建筑物一侧避风,冻得发抖,模样略显悲惨。
“怎么不多穿点?”
线衫,外套一件夹克,看着就显单薄。
“习惯了。”他说。
还真是习惯了,往年也没见他穿的多臃肿过,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年纪,马路上一抓一大把这样的。
葛戈整个人被大衣包裹着,大红色围巾下只露着一双黑亮的眼。
她盯着看了姜亦几秒,解了围巾,抬手给他围上去。
突来的温热让姜亦愣了下,低头看她。
对面led大屏幕光线映衬下,能看清她白皙小巧的鼻眼,一脸的乖顺。
葛戈其实不矮,就是瘦,瘦的整个人没什么血色,由此看着也格外纤细娇小。
“自己不用了?”
葛戈将围巾给他捂严实了,双手往兜里一揣,“我穿的多,而且我身体好,没你娇贵。”
视线缓慢在她漫不经心的脸上游移,他低低的哼了声,“你这还嫌弃我呢?”
“可不就是嫌弃呢。”葛戈大方承认,“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壮实多少。”
“好意思说我?”姜亦身子一歪,撞到她身上,葛戈被迫退了步。
他抬抬下巴,“看见没?我都没用力,知道你这叫什么?这叫弱不禁风。”
葛戈眨巴眨巴眼,一脸纯真,“你居然跟女人比?”
“......”
这时大屏幕光线突然一闪,跳出巨大的圆形时钟,指针跳动着,传出时间走动的声音。
倒计时开始了,从数字十,往十二偏移。
广场上的人全部抬头望向夜空,这个晚上没月亮,因着城市里的霓虹光照,连带星星也少见。
滴答声停止,转而由爆破声代替。
斑斓的火光直冲上天,在空中破裂,炫目的火花飞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