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时节,气温回升,空气里的草木香带出勃勃生机。
葛戈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到达机场,随后打车前往目的地酒店。
门口泊满了车辆,酒店大门拉着横幅,上方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一对新人的生活照。
葛戈在门口做了登记,随后寻去化妆间。
里面人不少,几个年轻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说笑,穿着淡紫色礼服,手里拿着手机在那玩自拍。
准新娘坐在化妆台前捣鼓发饰,嘴里骂骂咧咧,“我靠,我的皇冠呢,你妹,姐姐今天可是公主啊!”
“刚才就在那盒子里呢,没有吗?”
“没有啊,我都翻遍了,底都翻出来了好吗?”
“你再仔细找找。”
白色鱼尾婚纱,纤细的身材,精致的眉眼间充斥着不耐烦,大红唇在那不停张张合合。
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葛戈进来,注意到的一两个由于陌生也没开口说什么。
葛戈走到她们外围,旁边椅子上挂着外套,外套旁露着一截银色弧圈,她挑开拿出来,一只小巧精致的小皇冠。
“在这呢!”她说。
声音不大,没引起任何注意。
葛戈走近几步,拿皇冠戳了戳准新娘,“这呢!”
对方猛地转过身,见了来人一愣,随即咧嘴笑起来,“我靠,你可来了,想死我了!”
拨开人就冲过来,直接往葛戈身上扑。
“真是越来越纤细了啊!”葛戈摸了摸她的腰,笑着,“减肥也是蛮拼的。”
“为了钓帅哥,没办法!”陈聪大言不惭,挺了挺胸,“怎么样?姐人是苗条了,不该缩水的地方也没缩吧,性感不?”
一旁听着的开始起哄埋汰她。
葛戈把皇冠交她手上,点头,“嗯,这样挺好。”
陈聪和她另一半是相亲认识的,两人各方面条件都相当,安稳交往了半年,现在算正式安定下来。
陈聪嘴上没谱,其实是个挺务实的人,这样性格的人想得开,生活不会有太多磕绊。
婚礼举行了一天,晚上两新人都被灌得分不清南北,被搀扶上车送走后,现场算彻底散了。
葛戈出门散了会步,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穿梭在大同小异的霓虹建筑间,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感觉很平静。
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大马路边上,紧挨着一根灯柱,字符跳跃着,已经过去很久,葛戈始终没给它安上名字。
“婚礼结束了吗?”
“嗯。”
“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我让李牧去接你。”
葛戈盯着地面,脚尖轻轻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还得转车不方便,我让他过去。”
那边很安静,顿了顿,他又说:“你在外面?”
“噢。”
“陌生地方一个人外出不安全,你赶紧回酒店。”
“......”
席慕礼加重音量,“葛戈?”
“知道了。”葛戈抬头看过往行人,“我挂了。”
这么多年面对这个人她已经麻木,席慕礼最大范围的克制着对她的*,他们很少发生关系,然而每次发生的时候葛戈脑海里的画面永远是姜亦最后看她的一眼,那种放心不下的无力和绝望。
次日陈聪按照习俗还得做不少事,脱不开身,只得来电话聊几句。
抱怨一大堆后,她突然说:“姜亦今年该出来了吧?”
葛戈正靠在窗口喝茶,时间还早,外头的日光不猛,浅蓝色的天,路上行人来回。
“嗯。”唇贴着杯沿,目光有些晃,“还有大半年。”
“时间真快。”
是啊,真快,五年了。
这五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姜亦一面,最开始是他不愿意见,再之后是她不敢去见。
葛戈甚至不敢去想,有一天他们碰面了,会怎么样。
下午回去,傍晚飞机落地,走到出口,李牧已经等在那,西装革履的精英范,现在已经是席慕礼的左右手。
直接回的别墅,他下车帮葛戈拎东西。
“不用了,”葛戈阻止他,“我自己来。”
开了后备箱,拎出一只不大的浅蓝色旅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