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隔几日,就有同僚或是下属来家里告状,说他膝下这两个倒霉孩子又把人家给欺负了,如果只是小孩子之间打打架,骂骂嘴,他也不会被气成这副模样。
要命的就是,赵亦祯和赵亦泽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缺点,他们从来不打人,也从来不骂人,但他们就是能将他们看不顺眼的人给收拾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就拿这次楚家小公子的事情来说,不过就是上个树放个鸟,就捅了马蜂窝,还被那群马蜂子给蛰得面目全非,据前去给楚家小公子诊治的太医说,楚小公子这次伤得着实不轻,整张脸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就连眼睛都被蜂子叮得睁都睁不开。
“爹,您这话说得孩儿可就有些听不懂了。楚绍文被马蜂子追着屁股跑,关咱们兄弟俩什么事儿啊?”
赵亦泽一点儿也没把他爹的怒气放在眼里,振振有词道:“是他自己不小心,上树的时候竟然捅了马蜂窝,我们没打他也没骂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跟他说过,结果他被马蜂子叮了,不去找马蜂子报仇,反倒将罪魁祸首落到咱们的头上。爹,楚绍文他们家人没问清楚事情的是非对错就跟您面前告您儿子的黑状,您都不管管么?”
赵璟险些被他小儿子这番歪理把鼻子给气歪,“臭小子,你居然还好意思冤枉人家告你们黑状?真当你们老子是傻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哼!你们俩平日在书院里就仗着身份到处欺负人,还有今天,你们弄花了刘太傅的手抄诗集不说,还骗人家刘太傅说那诗集是你们抓蛇的时候不小心打翻的。哼!皇宫大院里守卫那么森严,怎么可能会让蛇轻易溜进去?这不是明摆着在说谎?”
“爹。”
这次打断赵璟的是赵亦祯,只见他扬着一张与赵璟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孔,满脸无辜道:“书院里所有的学生都看到有蛇出没,您怎么能说人们在说谎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璟更是气
上加气,他怒不可遏地指着两个瞪眼说瞎话的儿子,“你们书院里那些孩子哪个没被你们俩收拾过?他们不敢在太傅面前揭你们老底儿,只能硬着头皮替你们在太傅面前藏着掖着……”
这回,两孩子异口同声道:“爹,咱们可从来都没打过书院里的学生!”
赵璟差点儿被这两个孩子给气了个倒仰。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放下杯子的时候,见两只小的正大眼瞪小眼的跟自己对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真真让赵璟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