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彧似乎对将她整得欲哭无泪很感兴趣,见她盯着自己这边一连咽了好几次口水,原本并不怎么饿的他,故意细嚼慢咽,让食物的香气随着咀嚼的动作而蔓延整个房间。
此刻,季如祯被他折磨得想死的心都有。
为什么人世间可以出现这样的不公平?她明明饿得肌肠辘辘马上就要挂掉了,那个用优雅姿态将食物塞到嘴巴里的男人非但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反而像是为了刺激她似的,故意小口的吃饭小口的嚼菜。
“主子,那夜宵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啊。”
按捺不住的季如祯终于缓缓开了口,眼巴巴看着几个盘子里盛着红红绿绿的美味佳肴,害得她口舌生津,却不能大块朵熙,这绝对是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卓彧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味道的确还不错。”
说完,夹起被油爆过的油菜,就着莹润饱满的米饭,放进了自己的口中细细咀嚼。
此刻如果季如祯再没意识到对方是在故意整自己,她可就真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该死的卓彧,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当愤怒和饥饿达到了极点,一向不能容忍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吃大亏的季如祯,终于愤愤地举起了反抗的武器。
她笑容可掬道:“主子,你刚刚送进嘴巴里那个是油菜吧?”
卓彧见她面带坏笑,心里顿生警觉,依他对这个死丫头的了解,从来都只有她捉弄别人的份,谁要是想捉弄到她的头上,肯定会被她反击得体无完肤。
看她笑得一脸小狐狸的模样,卓彧决定无视她的存在,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季如祯哪肯轻易放过他,故意抻着脖子道:“我看主子吃得那样满足,想必盘子里的油菜肯定是极其鲜嫩可口的,也不知菜里施了多少肥料,听说肥料用得越好,养出来的菜越是美味。对了,主子知道施在菜地里的肥料是什么吗?”
听到这里,卓彧隐隐觉得事情有可能要向不妙的方
向发展。
还没等他开口制止,季如祯已经笑着揭开了答案,“说起肥料,像主子这种从小生活在大富之家的天之娇子未必亲眼见过,其实咱们平时如厕的时候拉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滋养田地里青菜最好的肥料。也就是说,那些屎啊尿啊什么的被人从茅厕中掏出来后,洒在地里,不用多久,就能长出主子口中吃得正香的那种绿油油的小油菜。听起来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其实也没啥不可思议的,这就像是一场永无休止的轮回,东西吃到肚子里,拉出来,洒在田地,长出青菜,再吃进肚子里,再来出来,再吃,再拉……”
被她这么又吃又拉恶心得不行的卓彧,再看自己面前的饭菜,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食欲。
他一把将筷子放在碗边,狠狠瞪着那个故意气自己的死丫头,“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拖下去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