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裙衫一掉便露出了她原本的衣服，她向来只穿黑衣，就好似她的生活一般，没有其它色彩，她要永远记住那个黑色的夜晚，那人可憎的面容和禽兽般的手段。

“不是要给我梳头么？”楼璇玑换了个话题。

“哦，是，不过姑娘的声音怎么有些与之前不同？”

“方才将嗓子哭坏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服侍我穿衣，若是耽误了时辰，后果你可是知道的。”楼璇玑声音带着些严肃，那小丫头哪里是她的对手，马上便捡起了地上的衣衫，不过即将给她穿衣的时候却是犹豫了。

“竹儿姑娘可否脱去里面的衣衫？”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楼璇玑眉头轻蹙，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了，算了，这里无须你服侍，我自己去更衣。”现在她必须要忍耐，楼璇玑知道这丫头不会轻易离去，也并不介意，只是走到了屏风后面换上那件粉色逶迤拖地的长裙。

她凝视着手中这件长裙，是有多少年她不曾穿过这样的裙衫，大约都是因为五年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那一夜改变了她的所有。

手中的长裙绣着片片飞舞的桃花，是她最喜欢的桃花，带着微微的粉，美好的好似不像是尘世物一般，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丝绝然。

缓缓褪去身上的全黑色衣衫，穿上那件花色细腻，样式精巧的长裙，这条裙子做工不凡，且式样也比较脱俗，若不是此刻她就身处青楼之中，只怕她都要以为晚上只是要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而不是花魁之夜了。

不过这样的裙衫要想藏东西便不易了，而且还是绣花鞋，她只好藏了一只短小的匕首在腰带之中。待她款款而出，巨大的裙摆拖地，即便是还没有看见真容，从她的身形气度间便已经露出了非凡之色。

小丫头看着她款款而出，几乎有些赞叹，“竹儿姑娘，你这样蒙着脸，我都快要以为你是真的是东方小姐了。”

楼璇玑眼眸一冷，这世间哪里还有东方芷兰，只有她楼璇玑而已，她没有回答，只是坐到了铜镜前，看着铜镜中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已经过去了五年，又还有谁记得曾经的东方芷兰？那双清冷的眸子好似千帆过尽之后的苍凉，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