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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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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谦然在此发誓,从今往后,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一分一毫。

想起那日贤王一句萦绕耳边久久不散的誓言,挽云不禁一个寒颤,趴在床上的身子触电似地一,瞬间完成了从床到桌的三米距离。

完了完了……

拖了张梨花木椅,挽云双手一叠,趴在户前百聊赖的看街上人来人往,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还苦逼地囧着眉头。

她愁,她郁闷,她彷徨。最近贤王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抽了,突然一改先前的桀骜不驯,反过来对她温柔体贴微不至,光是他那灼灼热烈的眼神,就能把她给活活烧死。

挽云不禁反思,我究竟做什么了?惹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王爷天天四十五度角对着自己柔柔春风和煦微笑?

难道?是因为这一脸的脓疮疤?

挽云抚上自己的脸——手到之处皆是坑坑洼洼的起伏。这手感,估计真的跟月球表面有得一拼。

自她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脸部有异,双颊挠心的痒,还带着针戳一般的刺痛。挽云坚持要贤王给自己一面镜子,好照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贤王那厮硬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

她不依,吵着闹着要镜子,贤王就干脆转首望天,装聋作哑状。

哎,挽云奈长叹。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被毁了容,就上吊跳海要死要活的。

那点小女孩的忧心忡忡,她沐挽云以前可能还会有。可自从梦中经历了一代女杰风挽云的十载风云,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心境豁然开阔了许多。现在不要说她长了一脸的脓疮,就算是她长了两个鼻子四个眼睛,只要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比什么都来的好。

至于好皮相,要来何用?

就像风挽云,艳倾天下绝代风华,如此一个娇俏美人,却因为一个深埋体内的神秘封术,为了自己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她不惜抛弃一个人所必须具备的最基本的情感——喜怒哀乐。

从七岁到十二岁,风挽云日日苦练逍遥殿的各式武功,从抬手间一式三朵剑花,练至一式七朵。她极少与外人说话,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练武场上。除了每年的十月十五她会去丹药房找钟婆婆,领一颗抑制体内封术的丹药,此外,就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

时光飞梭,转眼间风挽云已经练成了逍遥殿上功法——凤舞苍穹,可当初那个应允她,只要能舞出五朵剑花便教她凤舞苍穹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五年,整整五年的苦苦等待,换来的是姑姑的遗忘与谎言。

姑姑嫁人了,她遇上了一个真心爱他的男子,便义反顾的抛弃了那些曾经最重要的人和事——逍遥殿,连同逍遥殿里那个身形瘦小目光清亮的小女孩,在爱情面前,这些曾经的重要,便什么都不是了。

最后得知真相的风挽云,口吐鲜血,淋漓一身。

如此蚀心抽骨的痛,一生一次足矣。

但凡经历了谎言与背叛,那些用一整颗心来信任、等待的人,便再也不愿相信人心。

世人负她?如此,宁可她负世人!

“哎……”想起梦里痛彻心扉的真实苦楚,挽云第一百零八次叹气。风挽云那丫性情实在太过阴郁,不过梦里十年的身份对调,险些将自己这么一活波开朗的人带进阴沟里。

“不行!”目光烁烁的挽云抡起拳头做仰头起誓状,“我要阳光!我要灿烂!我不能让自己天天憋在这角落里发霉!”

“那你想怎么做?”身后暗香沉浮,恍若雪里红梅刹那开放。

“我要……”拳头在空中抡了半圈,好歹还是顶尖武者的身体,虽然反应迟钝了点,但还是明白身后来了人。挽云唰地一下转过身子,对着身后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的贤王讪讪咧嘴。

死了死了,被这只啰嗦的逮着她私自下床还开吹风,不被他念死才怪……挽云很自觉的伸手关了,再次龇牙朝贤王笑了笑,刺溜一窜乖乖躺回了床上。

这身手,闪电式的一气呵成。

贤王偏头,瞧瞧被她关上的纸,再瞅瞅瑟缩在锦被里的挽云,一抿薄唇笑得暧昧:“嗯?……你要?”

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偏偏被贤王这一念,顿时衍生出限的暧昧与遐想。即便是单纯不明男女之事的挽云,也不由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要什么?”就在这春情旖旎暧昧丛生的节骨眼神上,林荌荌从屏风后呲出一个脑袋,瞅瞅床那边,又转头对同跻身于屏风后的梁叶天真眯眼笑:“那我也要!”

“人家夫妻要什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压低了声音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子,梁叶真是悔不当初。他来复诊干嘛还带着这么个傻孩子?看到先前挽云关钻被子,他双颊一红就准备退出去了,这下可好,弄得他们跟抓奸似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妨。”贤王笑得儒雅,“云儿现在体弱,还是以身体为重,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梁公子,请。”

意思就是,本王知道云儿你急不可待了,可是本王还顾及着你的身体,所以你别心急,还是等身体好了再说。

两秒的茫然,之后便是恍然大悟。

“莫、谦、然!”挽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笑得温柔和煦还一脸“本王是为你着想”的腹黑男人倒踩死之。

“会生气?有进步。”贤王大人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看你最近总是发呆,本王还担心你是不是有心事,不过现在,本王就放心了。”

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挽云被莫谦然温柔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瑟瑟又往被子里缩。

起初还以为贤王是嫌生活太聊,没事做才找自己演练“深情男子”一角。可连着几日的“深情款款”下来,纵是挽云再迟钝,也混混沌沌地反应过来,某人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每次复诊,她跟梁叶挤眉弄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之时,贤王总是一言不发立于床边,目光如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生生截断两人对视的目光。与此同时,空气里还十分应景的弥漫出一股子酸味,就在这老坛陈醋飘香的氛围下,贤王大人的脸白中带黑黑里犯青,五色彩虹似的不断变换。

每次喝药,贤王都必定亲手喂之。从小两手拢袖养尊处优的堂堂王爷,一手滑稽地抓着汤匙,笨拙的吹去滚滚的热气,再小心翼翼的送进她的嘴里。一日三次,从未间断过。

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挽云看得清清楚楚。贤王看向自己的目光爱怜杂糅着疼惜,那样的眼神,心中若情爱,是绝对模仿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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