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康熙御驾在护军营的护卫下紧急回返京城,临行前传谕科尔沁亲王沙津,让他即刻赶往盛京,听候抚命大将军、康亲王杰调用,一应所需由盛京将军统备。【】
京明珠和索额图等人已知北征大军覆没和吴三桂旧部复叛之事,宁古塔使者赶往木兰围场之时,明珠已经在兵部忙翻了天。清册、点兵、调将、备粮,忙得是晕头转向。派往关外的快马一拨又一拨的出了山海关,山海关外连通盛京的驿站是灯火通明。这一拨又一拨的快马让驿丁们也傻了眼,不知道关外发生了何等大事,以致于朝廷如此重视。
明珠为关外战局忙翻天,索额图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虽然彭春全军覆没大出他的意外,也不是他的本意,但只要能借此扳倒明珠这个眼钉,死再多的人也值得了。
亲信都克简和候道随驾去了木兰,这时还未回来,所以索额图第一个就想到了袁世杰,并让人叫来吏部尚郝惟讷、山东道御史赵祥星、已被降了三级听用的李光地、理藩院尚阿喇坦等亲信来府密议。
将彭春兵败和吴三桂旧部复叛之事简短说了下后,索额图便向袁世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开口将索相的意思说了出来:“彭春兵败,吴逆复叛,此概明珠之罪,若不是他执意要皇出征罗刹,何以有此惨败,若不是他当初要皇宽赦这些吴逆,又何以有今日复叛之事。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治明珠的罪,如此才能明朝纲正人心,使天下咸服。”
若不是明珠和高士奇,李光地何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所以袁世杰话音刚落,他就咬牙附和道:“不错,得折子,奏他明珠误国!”
郝惟讷犹豫说道:“不过明珠党羽众多,在皇心地位甚重,恐怕单就这兵败之事还倒不了他,这一棍子不能打死他,难保他不反咬我们一口。”
山东道御史赵祥星不以为然的道:“尚大人多虑了,以咱皇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明珠这会恐怕也经难保了,咱们只要顺手一,皇必定要治他的罪。”
“奏子是肯定要的,但怎么个法却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下,既要皇准了折子,又不能太过痕迹,免得皇以为我们这是借此挑事,依我,这事急不得。”
理藩院尚马喇尼不大同意现在就折子劾明珠,当今皇圣明得很,眼下关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皇就算怪罪明珠,也得等关外平定之后才行,否则,这诺大的摊子让谁来收拾?
马喇尼的话让索额图有些不快,但细想也对,消息刚传来,自己就急着要对明珠下手,这也太着相了。
郝惟讷不置可否,袁世杰的脑袋在飞转,想寻思个好手段来,但想来想去却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索相置于身外。
一时厅内众人都有些沉寂,索额图也很是失落。
这时,却听赵祥星起身说道:“尚大人这么说,下官倒是想起一人来,依下官,真要想扳倒明珠,恐怕还要落在这人身。也只有此人出手,皇才不会疑心咱们。”
“谁?”众人不约而同齐声问道。
赵祥星微微一笑,吐出二字:“郭!”
郝惟讷一怔,问道:“你说的可是监察御史郭?”
袁世杰也道:“人称铁面御史的那位?”
赵祥星轻拍手掌,“不错,正是此人。”
阿喇尼知道郭这人,有些索性道:“郭和咱们不是一条道的人,他肯帮咱们折子?”
“问题不在郭这人身,而在另一人。”
赵祥星有意卖弄,留了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