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一日,关宁军破锦州,杀满城兵丁百姓一万九千余人,一人生还,其后纵火焚城,是谓“辽西血案第一屠”。【】。
九月初二日,济南将军都必齐率部巡至锦州发现城破,大惊之下急向盛京快马奏报。次日,康熙令安郡王岳乐率一万四千兵南下锦州一带,搜寻关宁军踪迹,旨意明令岳乐务将此支贼兵偏师尽数剿灭。时康熙及随驾武皆未意识到关宁军南下突袭北京,只道“贼兵”主力仍集于清原。
九月初四日,奉命南下搜寻的岳乐所部发现关宁军有南下迹象,随着后所、宁远等城相继陷落的情报传来,岳乐最终判定“贼兵”南下了。一面派人快马加急向皇帝报急,一面则督所部兵马马不停蹄向山海关赶去,期望能在贼兵破关之前将这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贼兵灭于山海关下。
然时不可追也,三天的时间差给了关宁军足够的入关时间。九月初六,当岳乐急赶快追抵达山海关下时,却发现山海关已官兵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发光匪,于关之极尽谩骂耻笑之态。
望着关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光顶贼兵,岳乐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山海关已失,京师定危,他久经战阵,统兵多年,深知京师一失对于大清意味着什么。权衡再三,不顾所部未携带攻城器械,难以拿下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山海关,只勒令部下急伐周边大木赶制云梯,匆匆令所部一万四千兵立即投入夺关战斗。
入关之时,关宁军便留下一个联队控制山海关,此时该联队人养马歇,加其后到达的混成第一师团,共有兵力一万七千余人,又借助“天下第一雄关”的独天独厚地形优势,恃险据守,成功抵御了清军的疯狂攻击。
在关下扔下三千余具尸体后,岳乐不得不正视自己法拿下山海关的现实,只好鸣金收兵,率余部后退三十里,驻于左前所,等候御驾从清原回返再行夺关。
因关宁军南下辽西走廊,见人便杀光,见房便烧,以致数百里长的辽西走廊赤地一片,不见一丝炊烟,鸡不闻犬不叫,满目废墟,已人烟。岳乐所部只携带数天干粮,一路行来未得补给,军已近断粮,援兵又未到,前有雄关,寸步难行,加之夺关失败,损失严重,军将士又多为京八旗子弟,现知京师危矣,人人担心京家眷,故兵斗志,军心焕散,任岳乐如何安抚,一万将士也是再难复雄兵之姿。只浑浑噩噩徒守军营,诺大营竟致不闻一丝笑语,将士之间也极尽冷淡,人人皆有绝望痛心之色。
事已至此,非人力可挽,勉强布署好军营防御,以防关贼兵袭营后,岳乐每日所做之事便是翘首北望,等待大军到来。
山海关被关宁军所破消息传来后,康熙与一众王公大臣如堕冰窖,虽时才九月天,但人人寒意陡升,有年长者惊惧之下下牙关难以合拢,寂静的帐只听得那一阵阵的抖牙声。
“奴才请御驾速回!”
明珠脑子转得快,抢在他人之前急请康熙速带大军回返,此时此刻,京师安危远胜一切。京城若失,社稷不稳!
“请皇速回!”
简亲王雅布、康亲王杰和大学士李之芳等人也齐拜下去,请康熙赶紧带大军回返。在场所有王公大臣家业全在北京城,京师要是落于贼兵之手,于他们而言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再说这会再留在清原已用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回去把家门口的贼兵给解决掉,否则数万将士谁个能安心在此作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