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您,很快就回去。”聂东晟说,英俊的面孔无波无澜,语气平静而深沉。他漆黑的眼眸望着面前的母亲,随后,不疾不徐的接着说道,“我这次来,还想知会您一声,我和一念,就要结婚了。”
白慕雅端着茶盏的手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一张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下一刻,她重重的把手中的茶盏摔在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多了几分尖利。
“你到底还是要娶那个女人的女儿!”
“是的。”聂东晟回答,“妈,我知道您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不希望影响到我和一念。”
“我是不会同意的。”白慕雅又说,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有出现曾经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近期,她的病情控制的确实不错。
“我和一念已经领了结婚证,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实际意义上,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妈,一念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女人,我希望您可以试着接受她。如果,您实在无法接受,我们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但这改变不了她是我妻子的事实。”
面对白慕雅的坚决反对,聂东晟也十分的坚持。
白慕雅气得不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才来告诉她,她即便是反对,也是反对无效。
“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聂东晟沉默的从沙上站起身,态度依旧很恭敬,却也十分的坚持。
“妈,我是您儿子,也是阿惟的父亲,我不能让我儿子一直没有母亲。”他说完后,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白慕雅不过是一时气急才让他滚,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走了。她气急败坏的顺手抓过茶几上的茶盏,对着聂东晟的背影摔下去。青色的茶盏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顿时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也成功的阻止了聂东晟的脚步。
“那个女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五年前,你就为了她要死要活,现在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你如果敢和她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以死相逼,五年前的一切似乎又周而复始的上演了。
聂东晟的脸色阴沉,一双眸子深沉的骇人。“妈,您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从来都不是一念粘着我,而是我不能没有她。”
“那你是想逼死我?”白慕雅狰狞的说道,早已没有了刚刚的高贵优雅。
有关于夏婉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死穴。而偏偏不巧,顾一念是夏婉的女儿。
“我即便是再不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死。如果,您从这里跳下去,我一定陪着,黄泉路上,也不会让您一个人孤单上路。”
“你!”白慕雅气的浑身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母子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离开疗养院,聂东晟只觉得异常的疲惫。婚姻是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需要亲人与长辈的祝福,而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的母亲是不会祝福这段婚姻,甚至会诅咒他过的不幸。
虽然白慕雅坚决反对,但好在,聂家那边是一路绿灯。
聂老夫人知道他和顾一念领了证,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她未必多待见顾一念,但她毕竟是阿惟的亲妈,何况,聂东晟单身了这么多年,现在能成个家,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聂老夫人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离开疗养院后,聂东晟直接开车回了公司。总裁办的秘书部,顾一念并不在,问了林向南这个秘书部的负责人才知道,她竟然请假了。
聂东晟只以为她是昨晚被他累坏了,还赖在家里。
而与此同时,顾一念正在中心医院的妇产科挂号。
今天下午翻看日历本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大姨妈已经迟到了将近一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直接跑到医院来检查。
今年生孩子的人还真是不少,顾一念排号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见到医生。医生直接给她开了验血单,让她去抽血化验HCG,顾一念又跑到抽血室去抽血,抽完血,就坐在外面的长廊里等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