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摘了,给我留点……”小伙子坐在岸上,嘶哑的喊着。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赚钱的活计,现在倒好……、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当看着那俩人终于载着一船的莲蓬回来了,小伙子呜呜的摸着泪。
“你哭什么呀?不是给你划回来吗!”宝儿倒是来了小脾气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看着很不舒服。
“你们都把莲蓬摘完了……”那小伙子嘟囔的说着。
“也不是你家的啊!”小性子上来了,一点也不退让。乐墨勾着一抹淡笑,坐在船边,看那小人斗志昂扬的样子。
那小伙子摸了摸眼泪道,“你们都是有钱的人家,我们连饭都吃不饱……!”
听人家这么一说,宝儿蔫了。
“好了,别哭了,我就拿两个,这些都留给你吧。”
那小伙子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乐墨拉着宝儿上了岸,宝儿留着手里的两个,恋恋不舍得看了那一船的莲蓬。
“你平日靠什么维生?”乐墨微皱着眉,问着那小伙。
“以前是靠着种地,现在地也没了,只能打散工,可是人家一般都不招自由身,没法子了,只能想着法的到处磨点。”见这两人不似一般有钱人家那么倨傲,小伙子有些苦涩的诉说着。
“那地哪去了?”宝儿看了看乐墨,问着那小伙。
“我们村的全被官府收了回去,说是皇上五十大寿,要给皇上建一个功德祠。我们敢怒不敢言,全交了地,还得每家出一人去做工。”小伙子垂着头,眼里泛着泪花,“我们都没钱,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也没办法逃去别的地方,只能熬一天是一天了。”
乐墨垂着眼眸,宝儿看着那小伙,心里泛着一些无奈。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根瘤,一层层的压迫,一层层的剥削。处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位,永远是权利和财富的把控者,甚至掌控着下面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利笔挥,千命绝。
和乐墨回到凤衣阁的时候,冬梅已经做好了晚饭。自从收了边上的银匠铺,他们就多了一个后院,有了厨房。
宝儿端着碗瞅着那花瓶里的两支莲蓬,心里有些郁郁的。乐墨面色沉静,静静的喝着碗里的粥。
“宝儿,相公待会要出去一下,得晚点回来,你先睡别等我了。”乐墨放下手里的碗,就准备起身。
想着今天的事,宝儿似乎感觉得了一些事情,笑着点了点头。乐墨吻了吻那软软的脸颊,起身下了楼。
店铺的生意正常运转着,宝儿也没什么操心的地方,新画好的图样,也让张大叔带给了秀秀。宝儿现在是越来越懒了,一个版样都不愿动手去做了。
宝儿正准备出去走走呢,就被李记的一个伙计拦住了,说是他家小姐发飙了,和他家老爷吵了起来,夫人派他来请宝儿,想着宝儿能过去劝劝。
宝儿赶到的时候,李记茶铺大门半掩着,立面乒乓作响,外面围了好几层凑热闹的,都伸着脑袋堵着那口。
宝儿是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避开了一个飞来的杯子,瞪着眼睛对上那正站在桌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