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斑人部落的规矩,可并不代表苏牧也知道,就算这该死的家伙知道了,若他装疯卖傻,故作不知,或者干脆来个死不认账,自己可就亏大了。
事实上从苏牧扯下她的鬼面,在船舱里对她做出那种轻薄之事开始,她早就吃亏到没边了。
想起这些,她的脸色顿时有些哀怨。
雅绾儿和扈三娘都是知道巫花容和苏牧之间那点事儿的,作为过来人,作为知心大姐姐,二位又岂能看不出巫花容这样纠结的少女心思。
只是这种事情,关系到两个人,她们虽然并不介意多一个巫花容当姐妹,但终究还是要巫花容自己去体悟,她和苏牧之间的故事,自然只能他们二人去续写。
巫花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羞红起来,但很快就引开了扈三娘和雅绾儿的注意力。
“二位姐姐,再等一会儿...就把这该死的家伙叫起来吧,我家爷爷跟另一个白胡子爷爷在吃酒,想让这家伙过去做一做...”
这话还没说完,内室里头顿时传来了一阵呕吐的声音!
“哼!就见不得本姑娘出现么!就这么不待见本姑娘,人家好歹也是正经儿受封的县主啊!”巫花容还以为苏牧在故意气她。
若是寻常姑娘家,这时候该咬着下唇,气得梨花带雨,跺脚而去,可巫花容却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一生气,就要炸毛,一炸毛就冲动,一冲动,那就谁都拦不住了。
再说了,扈三娘和雅绾儿也没打算拦她,因为她们已经很理解,巫花容和苏牧之间势必要有个结果,无论是好是坏,总是要经历的,虽然还没有大方到促成他们的好事,但巫花容和苏牧之间的发展,她们其实却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除了她们之外,七星岛上还有陆青花和杨红莲在等着他,而像虞白芍巧兮李师师这样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外加一直贴身照料苏牧起居的彩儿丫头。
如果真要吃醋的话,她们早就被醋坛子给淹死了,所以非但扈三娘和雅绾儿,其实陆青花和杨红莲都早已经看开这个问题了。
苏牧也是冤枉到不行,他并不是因为巫花容而呕吐,而是昨晚喝得太多,宿醉让人头疼,口苦口干,老想往外吐东西。
巫花容进来之时,其实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现身罢了。
听得巫花容提起吃酒二字,便如同望梅止渴的条件反射一般,苏牧想起昨夜的豪饮,胃里头的残酒就直往嗓子眼冒,越忍越是难受,酸水倒流,终究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当巫花容气鼓鼓地冲进内室之时,他正将那散发着酸臭的瓦盂塞回床底。
看着愤愤嘟嘴的巫花容,苏牧下意识就将被子往上面拉了一拉,仿佛害怕被别人糟蹋的黄花大姑娘一般。
也不知是巫花容突然闯进来,还是因为宿醉未醒,苏牧脑子突然短路一般,朝巫花容问道。
“你...你吃了么...”
见面打招呼问人家吃了没,这是他在后世之时惯用的寒暄开场白,心里一紧张,也就脱口而出了。
可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很容易引起误会,因为这句问候,实在不太适合现在的环境,更因为巫花容肯定会误解,也肯定会引得这小姑娘炸毛!
果不其然,巫花容闯进来之后,听得苏牧如此打招呼,当即愣住了,可突然又回过神来。
本姑娘好心好意过来传达爷爷的邀请,你个该死的家伙却在自己刚吐过之后,问人家一个姑娘吃了没有,这是多么低级的恶趣味啊!
“你!你个该死的蠢猪!你到底是有多恶心啊!”
巫花容臭骂了一顿,而后撇下苏牧,就这么离开了。
走到了门口之后,扈三娘和雅绾儿才叫住了她。
“花容妹子,你不是来传达国公的邀请么...好像甚么都还没留下呢,这就要走了?”
巫花容猛然醒悟过来,只顾着斗气,正事儿还没做呢!
只是当她转过头来,却发现扈三娘和雅绾儿正对着她暧昧地笑着,显然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
巫花容是羞涩难当,毕竟她还是处子,与苏牧更是八字谈不上一撇,甚至连苏牧对她到底是何种心思,她都没弄明白。
而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连自己对苏牧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她自己都不清楚,只觉得就想跟他斗嘴怄气,就想着看他抓狂生气和失望透顶。
可扈三娘和雅绾儿的那种目光,还是唤醒了她心底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些东西。
她将时间地点都留下,便埋头快步跑了出去,只留下痴痴大笑着的扈三娘和雅绾儿。
内室的苏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得二女的笑声以及巫花容的窘迫,才突然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自己还没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