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大怒,骂道:“死丫头,谁教你这么口无遮拦,你看人家韩姑娘,年纪比你小,可懂礼谦虚得很,你算个什么?你师父近日要来,我需问问他们怎么教的你。”
虞皓悄声反驳道:“你问他们,他们问谁去?”
虞允文道:“你在咕哝什么?”
虞皓道:“爹,你不答应我,除了不方便以外,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虞允文道:“你还需加倍练武,你三个哥哥虽都有了职品,人家还是天天苦练,你若与他们的武艺相仿,也许会带你同去打仗。”
虞皓道:“我三个哥哥比那些中选的武生功夫如何?”
虞允文道:“也许比第三名要高,比胡玉要差些,只说剑法上比胡玉要差得多。若同皮不愚想比,差得简直没影。不过你三个哥哥才随全先生练一年多的武艺,有许多功夫不曾学到,唯成天自悟练习,若能随全先生多练几年,功夫也是了不起的。”
虞皓哼地一声冷笑道:“那位皮状元的武功高是极高,连我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我相信,若要擒他,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虞允文越听越气,推着夫人气道:“你……你去打她,你去打她!”
虞夫人一甩胳膊道:“你爷俩是在干甚么,也不怕人家韩姑娘见笑!你这丫头不能少说两句,你还道今后的日子好过不成?”
韩惜惜笑劝道:“伯父别生气,皓姐姐的武艺可大着呢,说出你们也不相信。”
虞允文道:“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很厉害,但真得身怀绝技,也必须要谦虚才对。”
虞皓急道:“不是我不谦虚,你总看不起女儿,那位皮不愚武功再高,我难道就擒不住他?”
一言未毕,只听家仆在房外道:“两位将军,老爷正急着找你们呢。”又听胡玉问道:“虞将军现在哪里?”家仆还没来得及回答,虞允文在屋内喜道:“我在这里,两位快进来。”
虞皓和韩惜惜慌得去躲,可是这间客厅没有套室,惜惜急羞得欲想褪下男装,可眼前又不敢,况且也来不及,羞得只好把脸转过去。虞皓窘得直怪父亲,朝母亲的怀钻。虞允文见了哈哈笑道:“你两个除非变只花蝶儿或个小苍蝇飞跑。不然,干脆厮见,有啥了不起的,他俩难道会吃了你们不成?”虞夫人也笑着直推女儿,让她大方一些。
这时,胡玉和皮不愚已经入内,二人见了虞允文夫妇,忙地施礼。虞允文笑道:“还等你俩来吃午饭,怎么这等迟才来?”
皮不愚道:“怎敢总让前辈麻烦,我哥俩已在城里吃过了。”说完,突地看见花架后站着的韩惜惜,笑道:“虞将军,他是小将的朋友,我们还在城内一个馆子里吃过饭。”
皮不愚也哈哈笑道:“是胡兄弟付的账,还真是自己人哩。”
虞允文夫妇大是惑然不解。虞允文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皮不愚笑道:“是今天中午才认识的,他还有一个伙伴不知跑哪去了。”
夫妇二人登明一切。虞允文呵呵笑向虞皓和惜惜道:“你俩别躲了,人家都认出来了。”
只见虞皓从一个大椅子后面站出说道:“认出来就认出来,有甚么大不了?韩姑娘你就让他们认清,那顿饭反正是赖不过去了。”说完,拉出惜惜,走近皮不愚道:“皮将军,你可认清楚了?嘿嘿,‘就连你俩一并加上,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没说错吧?”
他两人起初没注意到虞皓,这见她突然走出,不由大愣,二人立知那两少年乃这两位所扮。胡玉听虞皓叫那人韩姑娘,心头一颤,仔细看去,但见惜惜生得果然美貌灵秀,腼腆大羞之下,更具娇柔丽色。皮不愚突闻虞皓说出这句话来,再一仔细端详,见她柳眉凤目,婧美之态不亚于惜惜,只是眉目间隐含一股凛人的英气和略些狡狯之色。
皮不愚直瞧得面羞心跳,暗道:“苦也。”惊愕了半晌,才讷讷道:“怎么……怎么是……是你?”
虞皓粲然一笑道:“你才认出来?练武之人,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目光是极其敏锐的,真不敢相信你竟有那么高的身手。”
皮不愚窘得无状,暗道:“昨晚的事千万别说出来。”
此念未消,却见虞皓拉着惜惜,走到虞允文夫妇近前娇声道:“爹,娘,这位皮将军蛮凶的,又不讲道理,他欺负我,打过女儿。他还说让我等着瞧,今后还要再打我。”
夫妇二人听了大讶,虞允文道:“你们今天才刚认识,何况他俩还把你们当成朋友,皮将军怎会打你?你这丫头尽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