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在轿中闻有异动,想冲破轿顶飞出,而那几顶小轿上蓬质里甚是弹软,乃非木就,他俩竟没冲破,反将人轿一并带起,也忒地莽作。
厉之华笑赞:“好功夫,好功夫。”叫声稍落,顿闻一股腥臭之气扑来。心道:“这两位倒好的禀赋,竟能把毒掌修至这成功力,却也难得。”一想到这隔空腐骨掌,不由心胸愤恨,仇燃大炽。向后微纵半丈,将掌力引开,冷笑道:“二位今死我手,也算老天睁眼。我却不立时将你俩毙却,要留个活口转复尔等师父们,就说他三人的末路快到了。”
这两人见他身形向后飘退,将掌力化得无影,瞧这功法,便知此人武功极高。但他俩追随天神、地鬼和人妖多年,功夫得以真传,所行所举,亦与三人同出一辙,仗有三个恶魔撑腰,其狂妄凶势,较三个老妖犹甚,自是不将厉之华放在眼里。
两人闻他所言,哈哈一笑道:“佩服,佩服。能说出这几句梦话,亦算不瓤。我三位师父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盖世无双,你算甚么人物,与我俩过招亦不配。”
厉之华亦冷笑道:“尔等小妖,当然不晓得本公子系谁,更不配知我端的。”言毕,长向后一甩,抬手拢了两下。
两人借微光一瞧,不由全身一颤,突地震惊,问道:“你……阁下是……?”
厉之华篾然道:“你俩不配问我的姓名。”
两人愣有须臾,猛然失声道:“玉面武神……”厉之华只微微一笑,也不置是否。
这时那原先挑灯之人道:“二位英雄且观,让小的劈了他,为总管老爷报仇。”只听轿中总管始才**道:“刺死我了,刺死我了,速将这醉鬼拿下,用酒灌死方好。”
那人见总管没死,大放惊心,向厉之华抡刀就剁。厉之华甚恼,前掌一引,后掌直推,双股掌力前后相夹,只听“噗”地一声,那人登时身裂刀碎,血肉炸分。随后斜掌扫去,血尸被这道劲风卷起,飞向那两人。二人见尸身来势劲猛,忙地左右迅闪,后面那顶软轿登时被砸翻,几声喀嚓,轿木尽断,那位总管老爷当场又被砸得昏死过去。
那两人见他如此武功,大为震骇,同一掌,狠命击去。厉之华一阵冷笑,双掌各引,只听“啵”地大响,那两人各被对方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厉之华哈哈大笑道:“微末道行耳!我先替武状元打你俩。”言罢,运气神功,右臂突地暴长三尺,向左边那人抓去。
两人骇极,哪曾见过这等诡异的功法,不谋而同反身疾逃。逃有五六丈外,突感前面有道韧固之极的大力拦挡,休得突破。只听厉之华在后冷笑道:“你俩逃得去么?”两人刚欲左右分逃,厉之华哪容其离,右掌增力,左掌平引,呼地一声,隔空将此二人曳回,举掌向其中一人头顶盖去。
那人虽是悚惧,但亦非庸手,见对方手掌击下,迅偏脖颈,双指凝力,候戳对方劳宫之穴。厉之华亦懒得与其拆招,大力催掌,这人只感头顶有道万钧之力罩下,双腿抖颤难支,正待毙命,突闻“砰”地一声,厉之华竟被另一人偷袭一掌。
他此时功力之高,自是今非昔比,那人打出的正是腐骨毒掌,厉之华也早就觉出,故卖神奇功夫,不去理会。那人一掌打出,腕骨喀嚓弹断,腐骨毒受其反震,迅延血脉回撞,这人连声惨嚎,只感浑身麻软,力道尽消,直吓得面如土色。厉之华抽掌回击,“啪嗒”一声,将此人震飞十余丈外,该者立时血肉模糊,烂尸滚地。
厉之华自服了醍醐神液,已是百毒不染,过目不忘。那日在客栈,周子易留下的便是大半酝药酒,可致人瞬间昏迷,功力散失,而他却视以常品,毫无知觉,周子易几次暗探,见他仍是吐纳龙吟,真力欲溢,第二日一路紧随,才知他功力出神,药物难浸其体。然这人轻而无意地打他一记毒掌,大为惊喜难禁,可怜其中细节,哪里晓知?还真不如狠击一掌痛快。若狠击一掌,又恐怕连臂膀也会反受弹力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