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瞥见厉之华竟敢如此放胆诡耍,各自又惊又怒,暗道这人胆子倒大,却不知是哪路来头。那六个蒙面者恐夜长梦多,于是个个陡增狠势,招数毒辣。对方武功虽也不弱,但比这六人要差得太多,顷刻又有三人一死两伤。
厉之华虽是弹琴闲观,但看这场凶战却非一般厮杀,一方极力围护那辆骡车近前,肯定车内有什么重要之物。当下将琴放回,擎出干将剑,运力甩出,只见白光映眼,数围光环电闪而旋,只听当啷几响,众人手中兵器尽被齐柄削断,那剑随又在外围旋了两圈后,从半空笔直落下,插入土里。
众人突见此故,呆然骇异,一人失声惊道:“啊,干将莫邪剑!”其他人闻听,齐向那剑瞧去,见剑身赫然镌有“干将莫邪铸”五字。众人此时却不再打,皆瞠目瞧剑。愣有须臾,一蒙面者趋步欲拔宝剑。那人手臂不及探出,那剑俄然弹起,哧啦一声,将那人手腕划破,遂又插入土里。
双方均瞧得惊极骇甚,那剑弹起伤人,诡异迅疾,好似有附神灵。刚才那人身手虽是不错,仍是无法避过,鲜血登时流出,嘀嘀哒哒滴在地上,痛得大叫一声,向后疾退数步。这当时又见那柄剑突神奇地划地而走,地上被划开三丈来远的笔直裂缝,蓦地长剑又向空中弹起,剑尖向下,“嚓啷”一声,一把剑鞘亦飞在半空,迎着剑身套入,随即落入一人手中。
厉之华将“吸山引海功法”运至七成,慑服该众。一柄长剑不似其它大物可受力易吸,剑身细小,裹力也相应减少,何况又插入土里数尺。假如长剑是平放在地,只需不到半成的功力即可吸回。众人哪曾见过这等神举,俱詟当场呆立。
足有半晌,一蒙面人才颤声问道:“阁下是谁?”
厉之华哈哈一笑,跳下车来说道:“你不必问我是谁,我这两位朋友见你们在这拼杀,心里不忍,故让我劝你们罢手听琴。有啥事不好好商计,干么非打不可。”
那六个蒙面者听了这话,才渐渐定下心来,一人道:“多谢兄台美意,你不知道内情,我们之间曾有昔仇旧恨,今日巧逢于此,这叫冤家路窄。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
厉之华道:“原来如此,怨本人不知其中实情。”那六人闻听此言,心中大喜,俱道:“英雄本领神通,无人能及,在下不敢在英雄面前挥刀使剑,还望英雄成全。”厉之华微微笑道:“你们既然是为报仇厮杀,缘何不敢露出真实相貌,这样确不叫人佩服。”
这六人心惊,暗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来历神秘,若惹恼了他,后果实难堪想。唯连声恭道:“英雄说的是,英雄说的是……”
另十几人叫道:“这位英雄大侠千万别走,与我等理个公平。”
厉之华问道:“究竟为何,我怎生来帮你们持论公平?”
一人道:“我们几人由河南而来,突然家师途中染病,故作车行,不料他们突从后面追杀而至,说他们是三仙会的,要铲平五岳派和黄山、少林等派,欺我们师父身子不适,不由分说,就对我们痛下毒手,幸好英雄巧逢……”
这名弟子话未言尽,一个蒙面者大骂道:“他妈的信口雌黄!”呼地一掌狠命击出。击至中途,突感手掌好似受股大力猛推,向右一滑,“喀嚓”一声,不远的一株矮树竟被他的掌力击断。这人正自骇异,又忽感一道极大的吸力将己拽出,欲抗无力,恐睁两眼一瞧,自己正向那头戴斗笠者飞去,当即惊吓得身子麻软,口张无声。厉之华迎着他当胸一拳,把那人击得大喷鲜血,滚落在地。随后身形拔起,在空中又将一蒙面者吸起,五指成爪,罩头抓下,那人惨声未竭,已五指入脑,尸身落地。
余者突见此故,剧悚之下,无力拔足。只见厉之华在空中又毙一人,听他狂声叫道:“尔等既是三仙会的,还想走掉么!”一人怖极颤叫:“武……武……玉面武神……”这人叫声未止,“啪嗒”一声,被一掌击飞数丈。另两人见他顷刻间毙却四人,吓得足逃窜。厉之华一声冷笑道:“我只留一条活命去让报信。”言罢,双掌一挥,将跑在最前的一人吸回,探手提起,摔在地上,恨声问道:“那三个妖贼今在何处?”
那人此刻却临死不惧,向那十几人蔑了一眼,嘿嘿冷笑道:“你等好运气,别再想指望闻修一今后能露面武林了。哈哈哈哈!”众人闻言惊恐,那人紧又向厉之华怒视一眼,“呸”地一声讥骂道:“什么武神人,猪头狗脑,徒具虚名,老子死有何畏!”说完,迅出三指,插入自己太阳穴中。厉之华闻言疑异,欲出手去阻,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