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又将此事的前前后后备陈一遍,屠氏兄弟无不佩服感激。火然文.屠世愒道:“李义这个人我是了解一二的,此事若无苟才于众作祟,双方均不含落此局面。唉,既已如此,什么恩怨云云,从今还提做甚”屠破刀道:“李义若来赔罪道歉,咱也不再与他作对,就怕这小子是迫于当时形势,故来这套手腕,恐厉兄弟全将他们杀了而已。”
屠世平道:“你懂甚么,李义不比李金,李金此人豪莽之外,还是有些韬略的,唯是志向过急,用人不当,才致义军中道而殂。李义却纯为莽汉一个,但也能称得上一名英豪,此人性情耿直,兄弟兵卒,甚受拥戴,从不会耍甚么手腕心计,四弟勿要多疑人家。”厉之华亦道:“我瞧李义也不像那种奸佞之徒。苟才和王老五等人狼狈为奸,大家有目共睹,听说三年前他在此吹习得什么仙道,其实尽是欺人之谈,诚属江湖上一个游者。李金不知底细,才将他招用,李义却是和他不睦,虽早看穿此人面目,但一时半刻难以除去,苟才不死,永要牵着李义的鼻子。因此,异常恨他。”
屠世愒苦笑道:“人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李金虽是聪明,却没料能求得这等贤士,倒不如李义这个混莽人物,可惜李金总觉李义乏智愚莽,只可命其冲,不可邀其谋,遂残殆如斯。其实我们属局外之人,又不好从中乱说。唉可惜可叹,可惜可叹”
厉之华又道:“小弟有件事想与几位兄长商计,不知当否,所以今早想来请教。”
弟兄几个道:“厉兄弟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厉之华道:“小弟多谢了。半年前,我从师父那里回来,途经一座水寨,结识了许多朋友,大伙力意我非做他们的寨主不可,最终小弟难却盛情,只好为之,在那只呆了十多日,便离了他们。眼下中原武林动荡不安,邪门魔派猖狂不忌,我等既身为中原武者,却不可对之袖手旁观,否则空负这德侠二字,愧对天下。小弟见宝庄附近岧岭四起,林木遍野,虽地势险要,但也可出可没,实是一个好所在。我打算距此为基,开山立寨,将水寨迁移至斯,再遍邀天下英雄,可抵抗金兵魔教,守一方疆土,再者可与几位兄长咫尺相并,来往也加方便。不知众兄意下何如”
几人闻听大喜,心想有厉之华于此龙盘虎踞,屠门山庄会更加固若金汤,即金兵魔教再厉害百倍,也不敢前来触犯。于是俱欢道:“厉兄弟侠德披身,尺寸千里,说到我等弟兄的心坎上,实是言之理极。此乃众望应归之举,不可耽延,应快速操办才是。”
厉之华大喜道:“小弟不知在哪座峰头立寨最好,选山择岭一事就拜托几位哥哥,我这暂有一万两银子,拿去先用,过几天另有朋友送来。”说着,将那张万两巨银掏出。
屠世愒一拂袍袖,哈哈笑道:“你即使不说,我们几个也打算为你建个落脚之地,兄弟眼光神炬,和我过去一样看中了这片山水。开门立派岂能让你操劳我哥几个帮你置办,即使构建个九天宫阙,屠某也不犯难。今日准备,明日动工,不宜迟误。”
邬宽竟慢悠悠说道:“破土动工,是否需选个吉日”
屠破刀向他喝道:“滚你一边去”
屠世平笑道:“谁还忌这些骗人的屁规矩这事就由我和老三来办。西南十里处,有座龙头岭,峰高千丈,腰身有陡有平,峰顶可拉一桥,通至东处的鹅头山,转其山下,修隐道一条,两里远近可达庄后,往返极为迅速方便。龙头岭附近有四面大山匝护,山间繁枝密叶,地势险夷平分。龙头岭与鹅头山之间又有一处天然湖泊,上可架桥,下可船驶,再论风景,精妙天然,均属我弟兄几个辖护之地,任人莫敢近扰一二。厉兄弟既寻山立派,该处最宜。”
厉之华亦不再客气,便道:“那就有劳几位哥哥,小弟过几日还有事做,此事我也帮不上啥忙,另外需差两人去川西黑鸭湖,把寨主司马流等人都请来,也可当个帮手。”几人甚喜。当下厉之华写了一封书信,遂吩咐三名庄丁立即前往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