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过了这么久，还不觉悟么？”一个苍老而又冷漠的声音从山洞的尽头传来，伴随着的竟然是丝丝的寒气，甚至连山洞墙壁上生长的青苔此时都已经化作了霜。

黑衣男子听到声音，先是皱了皱眉头，紧接着朗声道：“老东西！我们还没死呢！用不着你来问我们觉悟了没有，我们就他妈不觉悟，有本事把我们折磨死啊！”

白衣男子用胳膊碰了一下身边这个正在发言的愤青，紧接着回应道：“前辈，我们只是想表达真心，并没有其他意思，我也不明白，我们的抉择怎就会和天规相悖？”

苍老的声音消失，并没有对白衣男子的话作出回应。

“哥，你说他还有完没完了！说是考验，咱俩都快掉了一层皮了，还没完啊！”黑衣男子正是维扬，他一脸的满不在乎，但是浑身伤痕还是说明，他在这里并不轻松。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是我们知道的唯一途径。神祇和人类的感情原本就和天规相悖，我们要逆天而行，自然要经受更多的苦难。前辈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是掌管神祇惩戒，自然要这样做，何必为难他。”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轻轻说，语气间没有任何的埋怨，声音清朗，缥缈虚空。

此人正是神王维枫。

两位神祇此时极度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这已经是两人离开巅峰大陆之后的不知多少天了，以为触犯了不能和任何位面的生物产生感情的天规，两人来到惩戒神的驻地受罚。

每个白昼，两人都要经历从天而降的不断落雷。到了夜晚，冰冷刺骨的海水会将两人淹没直到再一次落雷打破这样的循环。虽然两人十分强大，但是斗气也总是有用完的一天，于是兄弟二人便想出了主意，每天一个人释放斗气保护，另一个人抓紧冥想，回复斗气。

但是即便如此，两人现在依旧是满身伤痕，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你们当真执迷不悟么？”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是一股寒意。

“是的，前辈。我们的心，日月明鉴！”维枫道。

“神王陛下，你修炼几千年，掌管神界也已有万年之久，众神祇都对您十分尊敬，何苦非要受这样的苦呢！”苍老的声音再次发出一声哀叹。

“我也不知道……”维枫苦笑，“我曾经想到放弃神格，就陪着她做一个普通人类，一百年的寿命结束之后，两人相拥着走向死亡，即便那样，也是美好的。”

“陛下，人类女子，真的让您如此留恋么？值得您豁出性命去接受考验？”苍老的声音似乎一个劲儿在劝阻维枫。

“她对我来说不是个普通人类女子，而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想和她在一起，不仅仅是整日相守，还要让她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一家快乐生活，直到死神来临。”维枫道。

“您知道的，即便是放弃神格，您也只能成为一缕幽魂而已，如何能给她幸福呢？”

短暂沉默后，维枫鼓起勇气开口：“所以我们来此接受您的考验。天规上是有明确说明的，只要能通过考验，便能破例！”

“可是现在考验才刚刚开始而已，陛下和殿下的神识已经疲惫不堪了，以我之见是万万不可能通过这惨烈的考研的。自我掌管惩戒以来恐怕十万年了吧，也从未有神祇经受过这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