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伯均在家里长嘘短叹拍大腿。又被女儿埋怨几句:“略当…心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操这些没用的心,你管他去死了好了。”
老徐被女儿数落两句也就不说话了。自问想管也管不了,郑副省长这半年来算是自毁好局。郑老爷子这一去再没人约束郑家兄弟,这兄弟三个现在是本性毕露。老爷子英雄一世到老了昏招频出,这一回把郑石从美国弄回来更是大大的败笔。
老徐在女儿和夫人面前,终于认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郑石此人气量狭窄,有他在中间搅着混水,小三儿和大喜都要难过了。”
徐燕儿当然不屑一顾:“就他那个熊样吧,就凭他也想跟大喜斗。他还差的远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老徐还是痛下决心站到女婿这一边,郑家是指望不上了也是该指望自己的女婿了。这天下午淅商总会几个头面的老板登门拜访徐厅长,老徐多了个心眼打电话把女婿找来家里,见面之后寒暄一阵。
这帮人以宗老板为首,说话倒很坦白:“赵总,你是跟郑副省长最亲近的人,你觉得此人人品如何。”
赵大喜倒还不至于说人闲话,旁边另一位阎老板就更坦白了:“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是觉得以你们之间这么好的关系,郑副省长说翻脸这就翻脸了还要你停业清查”徐厅长您要是站在我们的立场。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老徐眼神一黯心里又纠结一阵。知道这蠢事一做出来,连一贯力挺郑副省长的淅商总会也有点微词。言外之意郑副省长人品是不是有点、问题,连赵总这样的人给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他都可以大义灭亲。淅商总会的老板们当然得多长个心眼,免得什么时候查到自己头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大喜抓一抓头发,也咧嘴苦笑:“众位想的太多了,我属于品行不端也属于咎由自取,众位跟我不一样,呵呵,真的别想太多了。”
他话一说出来宗老板几位对看一眼,对他的豁达倒很佩服,这一回在徐家长谈一晚,真还是知道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郑副省长说话不算话,答应给人家的资金没有到位,答应给人家免税又临时反悔。几个本地头面老板心里诸多不满,也都借着这个机会都爆发出来。
他们只以为徐厅长算是郑副省长的长辈,赵总又一直是郑副省长的头号智囊,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发一发牢骚倒也在情理之中。赵大喜还能心如止水,老徐却是听到连连皱眉,这才知道郑三儿如此言而无信,答应给人家的好处没有兑现,也难怪人家会说两句闲话,只说几句闲话算客气了。
送了宗老板几位,徐伯均和女婿对看一眼,同时默然想到同一件事情。要真是连淅商总会都不支持他了,郑副省长在淅江就真的要四面楚。自从跟赵大喜交恶之后,此人终于是原形毕露,这会又做出这样一件蠢事,终于让省内上上下下对他的不满一起都爆发出来了。
赵大喜默然一阵还是抓起纸笔。最后尽一尽人事,从徐家出门之前给郑副省长留下三条锦囊妙计。第一做到言出必行,先把许给人家淅商总会的好处都落到实处,该免的免该给的给。第二回家找你亲爹出面,你们父子同心跟邻省风电行业的同业们谈一谈,一百多亿不能仍出去不管,不然难免成为别人的把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把姿态放低了,四处走动走动把老爷子生前旧部笼络住了,空头支票可以先开一开,先许给人家几个显赫的官位。这个要命的时候就别要什么脸面了。能无耻点就无耻点吧,总要先收拢人心才是上策。
他也是动了真感情把一封长信写的言辞诚恳,力劝郑副省长回头是案。他琢磨着郑佩的喜好用词也很客气很谨慎,甚至用上了佩哥这样很久不用的称呼,态度如此委婉数一数前事,最后再拉一把郑三公子。并委婉承诺只要你肯亲君子远小人,我还是可以出面帮你一次,把剩平这三五个。月时间撑过去,最起码副省长的位置还是你的。
信写完了他心里也起伏澎湃,心里默念老爷子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我对你们郑家也算仁至意尽了吧。老徐看完他写的这三条妙计。精神一振知道这三条妙计一出。完全可以力挽狂润稳住局面。最难得赵大喜肯主动放下面子软语劝一劝,也算很难得了。
赵大喜把信纸用信封装起来封好。信手交到老徐手里,算是为他们老郑家尽的最后一点人事吧。又坐了一会飘然而去,赶去湖南张罗新店”心。老徐也不好强留他。拿着信封沉下心情,第二天卜午肺忧插郑副省长办公室。
这回老徐是动了怒,把拦他的秘书骂了一通:“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让开,我找郑副省长有要紧事!”
女秘书被他骂了一通,也很委屈:“徐斥长您骂我有什么用,郑副省长不在淅江,昨天晚上带团去东北考察了。”
徐伯均全身剧震当场就蒙了,楞了一阵还是把手里信封交给她,千叮万嘱这封信一定要交到郑副省长手上,事关重大耽误不起。女秘书也不敢怠慢赶紧订飞机票跑一趟黑龙江,按照徐厅长的吩咐办事吧。
第二天下午在哈尔滨,郑代省长的办公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