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叔长叹,这才叫打着灯笼也难找,给他们吃定心丸时却不说怕他们多想,而是以茜茜做借口:“就冲你这番话,回头就开始想办法将两家公司合为一体吧,阿旭,叔叔充分相信你会比我和大哥做得要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我们,待哪天你可以独当一面时,我们就不再过问。”
“放心吧放心吧,有我们在,公司不会倒闭的。”莫茜嘻哈笑着举杯:“来,干杯。”
全体起立,八个杯子碰撞在一起,脆响犹如天籁,好似这一下就决定了这门亲事。
傅旭东无意间看到了莫茜颈中的十字挂坠,若父母在世的话,也一定会很满意这门婚事吧?这个儿媳妇可比他们对他要好太多。
“什么?妈,你确定自己没发烧?”
卧室里,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的某女诡异地打量母亲,什么叫让她搬去跟傅旭东同住?一般父母不是都很反对自家姑娘没结婚前跟男朋友同居吗?这倒好,居然主动给提出来了。
莫妈妈挑挑眉:“我健康得很,就这么定了,明儿个你俩就一起搬过去,房子是我几个月前买的,一百三多平,两厅两卫,三个卧室,够你们住了,家具都是最贵的,锅碗瓢盆还有被子衣服什么的,我都给你们买好了,拧包就可住。”
“我说你真不怕我跟他住久了,他拍拍屁股走人啊?”虽然她也很想过去同住,但这话怎么都该她来开口,怎么老妈还巴不得立马把他们给赶去?
莫妈妈得意地看看隔壁房间,胸有成竹地笑道:“股份都不要,我还能怕他不要你?闺女,这男人啊,一定要紧紧抓着才行,你不怕他寂寞了出去找小姑娘,我还怕呢,听话,妈不会害你的。”
“你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母亲,行,听你的,明天我跟他一起搬过去。”求之不得呢。
“那行,睡吧。”说完便关门走出,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孩子若住家里会多闹腾,那么多朋友,全都快回国了吧?啧啧啧,隔三差五的来聚会,她还嫌招待起来麻烦呢,所以特意买了个大房子,随便他们怎么闹去,就是全都住哪儿,她也没意见。
还有便是孩子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过一个月再去看看,有阿旭在,应该成不了猪窝。
以后终于可以天天出去搓麻将了。
傅旭东没有睡,一直陪莫爸爸和莫叔叔还有莫爷爷坐客厅喝茶聊天,都是这些年在国外的事,后面二老就开始传授管理公司的经验了,傅旭东很是认真的受教,不管有益无益,都没有敷衍的意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公司出现问题。
倒闭这种事,人生经历一次就够了,莫家受不起这个。
第二天两人先是去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到了晚上就跟梁炎和高洁还有吴洋等人在家彻夜狂欢,dj音乐震天响,一群青年坐地茶几前喝酒划拳,可见莫妈妈的选择是明智的。
“东哥,你可真行,但你不是令我最佩服的,我梁炎这辈子就服过一个人,猜猜看,是谁?”梁炎神秘兮兮地望向大伙。
莫茜和高洁面面相觑,一同举手:“比尔盖茨”见他摇头,莫茜又道:“李嘉诚?赵本山?小沈阳?到底是谁啊?”
梁炎将视线转向傅旭东:“东哥,你说说,我最服谁?”
“呵呵,苏月”傅旭东不咸不淡的给出答案。
啪
梁炎狠拍大腿:“没错,我这辈子就佩服她,你们还记得以前她是什么样吗?如今人家已经拿到学位了,马上还要跟东哥一样,双学位博士,邱翰承居然都被她给打下去了,再想想以前,她除了会跟在莫茜身后还会干嘛?成绩还是中下等,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丫头认真起来居然这么有出息。”
高洁倒是很认同爱人的说法,摇摇莫茜:“我当年就跟你说过,你带着她的话,迟早会耽误她,没错吧?她不给你鞍前马后,不被你使唤后,成绩就一路飙升,到了一高,更是直接从高一跳到了高三,其实苏月一直就该是个优等生,就因为你,差点毁了人家一生的光荣。”
“是是是,多谢当年您老的忠告,才让我知道原来她是个潜力股。”苏小妹,你丫太给姐姐长脸了,有这么个厉害的妹妹,她也觉得光荣,估计苏小妹如今的朋友做梦也没想到,那丫头曾给她呼来喝去过吧?
“俗话说得好,三分靠天分,七分靠打拼,若不思进取,多少天分也是白搭。”梁炎长叹,放在初中那会,打死他也不相信苏月会出国留学,还是剑桥大学,更是博士,估计再进行两年就成博士后了,年轻有为啊。
最主要的是人家知恩图报,到现在还没忘找卫柯的事,连上官西燕跟邱翰承都被她感动了,愣是留在了美国到处帮着寻人,颇有找不到就誓不回国的架势,其实大伙都知道,苏月看上卫柯那小子了,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其实他觉得找不找意义都不大,若找到人却发现人家不但结婚,还有孩子了,不是徒增伤悲吗?
“她好像也快回来了吧?”傅旭东问莫茜。
某女点头:“嗯,也就几个月后,如今变得可时髦了,跟一高时没法比,还是个小富婆,当年卫柯不是给了她七千多万吧?走时人家一分没拿,全留给苏小妹了,她这辈子也算有过奇遇,七千多万啊,什么概念?就那么凭空砸她脑袋上了。”
“估计还剩好几千万呢,我估计她要真见到卫柯了,会把剩下的全部还给人家,这家伙除了会贪我和茜茜的便宜,从不会多拿别人一分钱。”高洁苦笑,自从那年和好后,苏月就真不跟她客气了,每次让她出去买点东西,总会明目张胆地抽走一部分跑腿费。
一开始还意思意思的报备下,到后面丫就跟拿自己的钱一样,说都懒得说了,当然,对她这点改变还是很欣慰的,谁叫苏家真不是很富裕呢?自从有卫柯资助后,二老就没出去打零工了,少了孩子的学费,便可劲存钱买房子,生活费上还是很抠门。
那丫头也老实,说不让她乱花,她就真不取卫柯给的那些钱,到现在,她也把她当妹妹了。
莫茜点头:“是她的性格。”卫柯啊卫柯,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有个女孩儿为了你,都进剑桥大学了?你可知这个女孩儿每天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她是真把你当神供着,出来见一面怎么了?
傅旭东没有插话,唇角挂着浅笑,其实邱翰承早就找到人了,不道破,就是希望借此来鞭策苏月,非得等她拿到功名时再安排见面,而且卫柯也没结婚生子,他前不久还跟他通过电话呢,就住在美国某个村落里。
大隐隐于林,在卫家的日子给他伤害太大,且也厌倦了每天忙于算计人,对卫柯而言,归隐就等于远离了尘世间的是是非非,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什么是值得他去期待的,活一天算一天,他说如今种种菜,养养马,挺自在的。
一个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不错,对待爱情,人家可是一点兴趣都没,还说几年前因练起码摔断了腿,至今还一瘸一拐的,可他依旧觉得日子舒坦,若不是苏月太执着,他倒是希望她不要去打搅他目前的清幽生活。
几乎到凌晨才纷纷回屋,由于梁炎有太多话想跟傅旭东聊,所以他们俩睡一屋,吴洋和崔虎睡一屋,莫茜就只能跟高洁睡了,躺在床上没话找话:“高洁,你还不打算带梁炎去见你父母吗?”
“急什么?虽然他现在事业有成,可夜总会啊,我爸妈会答应才怪,只有等梁炎赚到钱了再说,他们才会松口,放心吧,事在人为,妥协是迟早的事,我反正是一点也不担心。”
“呵呵,那就行,你说这梁炎也怪,他还真不担心未来老丈人会看不起他。”
“傻呗,他可是自觉良好的,还说我爸妈见了他肯定会喜欢,若不是我再三推辞,他早杀我家去了,我跟他说再过两年,我爸妈不喜欢我太早谈恋爱。”
某女点点头:“不要拖太久,二十五岁时带回去吧。”
高洁翻身将好姐妹抱怀里,幸福地笑笑:“茜茜,认识你真好,若不是因为你,我也结识不了梁炎,更不会多这么多朋友,爱死你了。”
“彼此彼此”能认识他们,她也觉得无比荣幸,上学时期虽然痛苦,可老天关了她的门,又给她开了窗,读书是坐牢,但朋友却接踵而来,为嘛她的人生这么美好呢?
感谢上苍
第二天晌午,送走大伙后,莫茜便不得不系上围裙打扫形同战场的客厅,看着那一片狼藉,暗骂道:“一群损友。”难怪说什么以后都在这里聚会,丫吃完全都一抹嘴走人,该死的,也不说帮着收拾。
而且即便警告,估计都不会当回事,原来朋友间太熟也不是件好事。
一旁坐沙发上翻看大堆文件的傅旭东充耳不闻,如今哪有时间帮她清理卫生?得用最快的时间来熟悉两个公司往年的运作方式,不看不知道,原来叔叔们这么精明,不过他们曾经自己写的企划案倒是不忍直视,十个字有四个错,而且许多还只写了半边,实在不会的干脆就画个圈。
当了这么多年老板,签名还是跟小学生一样,狗爬式:“身为董事长,别的我不管,记得把签名练好。”
“要不你帮写个签名,我照着练。”某女抖抖垃圾袋,边说边套进垃圾桶。
“回头给你。”男人头也不抬。
莫茜也不再搭话,一心都在尽快完工好出去玩上面,大学几个同学说今天去酒吧聚会,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傅旭东非常反感她出去花天酒地,但她们居然说最近手头紧,希望她能帮忙请客,这咱不好意思推辞,必须得去。
所以这事决不可让他知道,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更不能让高洁知道,因为这家伙是大嘴巴,跟梁炎无话不谈,梁炎的心又一直在傅旭东这里,他会不打小报告才怪。
怎么给混成这样了?有些事连好姐妹都不能分享。
一个小时后,终于把屋子内该擦的都擦干净了,各房屋的被子也都叠好,但这还没完事,房子面积的悲哀就是拖地能把人拖死,杵着拖把擦汗,咬牙道:“你说我妈把房子买这么大干嘛?打扫起来累都累死了。”
傅旭东微微扬唇,不说话。
想到什么似地,兴冲冲的问:“傅旭东,要不咱去买个十平米的房子,啥家具都不放,就放张超级大床,电视要那种挂壁式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来咱们家聚会了,你说怎么样?”那就太好了,想做家务都没得做,再懒惰,别人也没闲话可说,她依然是个贤妻良母。
某男头冒黑线,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倒是无人能及,拆开一个牛皮纸袋,不温不火的说:“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这种一回家就直接上床的日子怕你受不了。”
莫茜愣住,也对,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还是在床上想,能不被扑倒么?下意识摸摸后腰,虽然隔了两天一夜了,可前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事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精力,自从搬过来后,每晚都要大战几回合,持久力惊人,若不是她身强体健,非被他玩死不可。
别的不在行,这种事他却积极得很,当然,也比早泄好,毕竟有时候也很享受,问题是咱也不能没节制吧?弄得她现在晚上都不敢乱碰他,亲个嘴,不小心咬了他一下,结果这家伙就跟收到信号一样,立马就能亢奋起来。
再比如只想听听他的心跳声,丫居然说她色,然后又是被扑倒,色你个大头鬼,靠。
更过分的时候在床上想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比如可不可以跟某某朋友出去玩,稍微吞吐了下,才说出可……不可以……,还是被扑倒,并附带一句小色鬼,真是要疯了,难道她脸上随时随地都写着发春两字吗?
把这事给高洁抱怨,那家伙居然说什么这是她的福气,世上多的是妻子得不到满足,哎,若真一回家就直接上床,那还真受不了,吞吞口水,继续默默的拖地。
精力旺盛的男人伤不起
傍晚,男人依旧聚精会神的翻阅那些陈年老账,莫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上前报备:“刚有个朋友让我陪她去看电影,新出的浪漫爱情剧,你要不要一起去?是个美女哟,而且就我们俩,要不要尝试下左拥右抱的感觉?”这撒谎功底,谁与争锋?
一听是爱情剧,某男便果断拒绝了:“你自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好吧。”颇为失望地回屋,关上门便举拳兴奋道:“yes”吹着口哨将衣服换好,并套了件足以把适合夜店着装遮住的风衣,稍微画了个淡妆,这才拿过包包换上兴致缺缺的表情走出:“那我去了。”
“嗯”傅旭东轻轻点头,等人到了玄关又仰头:“早点回来知道吗?”
“安啦”搞得她就是个三岁孩子一样,傅旭东啥都好,就是管得太严,明明就比她大几个月而已,最烦他把她当孩子看的感觉了,而且梁炎也没这么限制过高洁的自由,像老妈,什么时候出去需要跟老爸报备的?还得想方设法的撒谎。
目前刚住一起,等日子久了再跟他谈谈这个问题,若每次出去玩都得绞尽脑汁想对策,精神也受不了,她可不想做笼中鸟。
等莫茜到了酒吧门口便蒙了,诧异地看向那几个女同学:“不是说酒吧吗?”
“是啊?这里也是酒吧,茜茜,这里可好玩了,男人一个比一个帅,别说了,进去吧。”
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儿满目精光,迫不及待地拉着莫茜走了进去。
某女烦闷地推辞:“我们还是去正规酒吧吧,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了?茜茜,你不会是不敢吧?呵呵,怕他们吃了你?放心,你不愿给钱的话,想让他们吃,他们还不可以呢,不会真跟那些迂腐的人一样,觉得这里不正经?”
“茜茜,你可不像这么土气的人。”
女孩们一唱一和,弄得莫茜无言以对,看着她们呿了一声,环胸哼笑:“怎么可能?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哪能像那些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一样?走走走,进去。”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这俩朋友都是她大学时期的前后桌,玩得还算可以。
且她们压根也接触不到傅旭东和高洁他们,舌头再长也传不到好友们耳朵里。
而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们前脚刚走进大门,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长发女孩儿便从某辆轿车后走出,先是邪佞一笑,后将手机里的照片发了出去,莫茜,我说过,你整死你,我就不叫苏佳丽,命好是吧?跟傅旭东在交往是吧?这回我看你还能不能那么走运。
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个什么好事,自己都沦落风尘更染上毒瘾了,她居然还能终日风光无限,没关系,日子还长,咱慢慢玩。
嘟嘟嘟。
玻璃桌上手机震动了数下,傅旭东放下厚重的文档,拿起来一看,瞬时便黑了脸。
照片很是清晰,灯光明亮的夜店门口,三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翻到第二张时,眼中更是闪过阴鸷,因为那是她们走进名为狼人诱惑酒吧的一幕,这家酒吧他怎能不熟悉?当年黑云社还有几个在那边上班的男人,乃牛郎店。
并没立刻出去找人,而是颇为疲累地揉捏眉心,为什么?你为什么你对待感情总是这样?永远都不懂何为从一而终,以前老袒肩露背逛酒吧就算了,如今居然还往牛郎店跑,说什么跟朋友去看电影,呵呵,她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对你的喜欢真的很深很深,跟无底洞一样深……
是啊,想当初她钟意邱翰承时,还说那份感情跟无底洞一样深,结果也就维持了二十多天,对自己还算好的,最起码坚持了好几年,曾经不止一次答应过他,不再游戏里找男人,结果还是找了。
虽然知道她只是喜欢玩,不会真跟人胡来,但这已经是属于精神层面的背叛,若让外人知道,他傅旭东的老婆经常到牛郎店玩乐,这脸面还怎么维持?而且她就这么喜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因为他无法给她他们能带给她的刺激和快乐?
若人不在国内还好,如今人都回来了,她还去这种地方,莫茜,这么做的同时,你可曾有想过我的感受?
做了个深呼吸,直接拨通了发信人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人是谁?能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很有可能是熟悉的人,能想到的则是曾经在黑云社待过,并知道他与傻缺的关系,但又不想跟自己有交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没怪责的理由,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更有可能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去,又能怎么办呢?在她差点被卫棋在酒吧带走那天起,他就已经警告过她,去玩可以,必须是有他陪着的时候,最终也没听话过,如今都学会撒谎了。
就算过去逮住,下次她还有别的理由出去,总不能把人关着吧?这丫头一项都很排斥被禁锢的感觉,这种事靠他是不行了,必须得她自己自觉才可以,即便他真的不在乎被人说三道四,但那种地方龙蛇混杂,若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怎么办?
人是个好人,可她那些恶劣事迹又能跟这份好成对比。
怎么办?谁能告诉他要怎么做才能彻底令她老实本分?
“茜茜,你先挑。”
包间内,莫茜连连咂舌,原来这就是牛郎,瞅着前方一排帅哥,切,最好看的那个也不及她家那位半分,若傅旭东来这里当牛郎,肯定是头牌中的头牌,虽然对他们的长相气质不是很满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且也觉得挺新鲜的,指着最好看那个:“就你吧。”
既来之则安之,不能让人看扁,反正就是喝喝酒唱唱歌,又不是真的找男人,如此一想,连最后那么一点的罪恶感也没了。
留下了三名身材高挑模样俊美的帅哥,个个能言善道,逗得女孩们笑声不断,特别是莫茜找的那位,更是深得人心,起先某女还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可那男人久经欢场,知道如何引起客人们的注意,好似什么都懂,莫茜只要说一句,瞬间就可知她喜欢哪些话题。
“你男朋友可真厉害,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结识到哈佛高材生的女友,不行,必须得沾沾这好运。”说着就握住了莫茜的手,态度极为礼貌,没什么邪念,只摇了三下就放开了。
男友被夸,莫茜顿时对男人改观,仔细一看,还真挺帅的:“那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我真挺羡慕他的,像我,成绩那是烂得一塌糊涂,进教室就跟进监狱一样哈哈哈。”
“我也是,看过周星驰那部逃学威龙没?他坐在课堂上,画面就真转成监狱了,特搞笑,我们的老师个个都是灭绝师太和岳不群,超级变态,不过你们城市里的学生比较金贵,像我小时候在村里的上学时,手心有次都给打肿了。”
“啊?你们老师还敢打人?”某女惊呼。
男人无奈长叹:“是啊,每次考试都那样,九十八分够高了?还是得挨打,两下,而我每次都没上过三十分,就那么一下一下给打到一百为止……”
越聊越投机,到最后莫茜也就完全融入了气氛,什么也不想,只是陪那叫阿民的男人天南海北地畅谈,期间无数次被逗乐,好不愉快,酒也是一杯一杯的下肚,喝完就继续点,直到所有人都心满意足才罢休。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为了保持清醒,还特意在楼下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拍拍脸颊,绝壁不能给看出猫腻,含笑开门,啧啧啧,他怎么还在忙?这样正好,即便吃了十多颗口香糖,应该还有酒味:“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后不再多看。
“哦,看完电影又陪她去逛夜市,肚子有点饿,就顺便请她吃了顿烧烤,她今天心情不好,一直跟我哭,原来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总得安慰安慰她吧?毕竟以前一个班,对了,那家店的味道真心不错,我给你带了点,赶紧吃吧。”殷勤地将小吃摆上桌。
听着女孩儿不加思考的说辞,傅旭东重重叹息,从时候起,变得如此不诚实了?看着递上前的一盘烤串,摇头道:“还有点东西必须看完,一会再吃,你先去睡觉吧,我可能还得晚点。”
某女嘟嘴,好歹先吃一点嘛,看他态度依旧,只好放下:“那你记得早点回房歇息,还真有点累,我去了。”呼,看来是瞒过去了,万幸万幸,那种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心虚的感觉不好受,深怕节外生枝,赶紧回房洗澡刷牙。
奇怪,她这么怕他知道她有喝酒干嘛?朋友失恋肯定少不了酒,就算喝了几杯也没什么吧?就要不烂醉如泥就行了,瞧她,大惊小怪。
另一边,苏佳丽将一千块钱分给了那两个女孩儿,问:“摸清她的底了吗?”
“折合着啤酒的话,差不多五瓶可以彻底灌倒,以前很少跟她喝这么多,想不到丫酒量这么好,话说你想知道她的酒量干嘛?”对这种好事还是挺喜欢的,有人请客玩,还有钱拿。
苏佳丽挑挑眉:“这你们就别管了,总之不是坏事,那下次就全靠你们了,若你们能让她喝到人事不省,这里九千块就都是你们的了。”摇摇手里剩下的一叠粉红钞票。
九千?这么多啊,女孩们立刻点头哈要,并保证一定可以把人再叫出来,且给灌醉。
半个月后,莫茜和傅旭东已经进了公司,且她也正式成为了东运房地产的董事长,傅旭东则是总裁,大概是这小子刚来就谈下一笔大生意,且地势好,最适合建筑高层居民楼,还是用最低价承包,加上她过去一年没什么丰功伟绩,所以如今所有员工都以傅旭东马首是瞻。
无论什么事,都得先跟傅旭东商量过才能执行,而她,胜任不到一个星期就成了摆设,每天除了坐在办公室玩电脑就是被拉着去陪客户吃饭,充充门面,基本由傅旭东一人负责应付,当然,由于年龄问题,还是有不少人不服他的。
傅旭东也不生气,因为他说他自己都觉得经验不足,许多地方的确要多加改进。
而且他似乎对她越来越好了,羡煞公司内不少女员工,当然,也有不少男性羡慕他,算是对富有色彩的情侣。
成为摆设她也不郁闷,人们信服傅旭东就等于是信服了她,两口子,没必要去计较这个,而且恰好可以落得个轻松,这不,又开始玩起游戏了,但这款游戏是得到傅旭东首肯的,而且他闲来无事时,也会上线陪她。
避免产生误会,进游戏不久就跟他那号结婚了。
咯咯咯咯……
“喂”
茜茜,好久不见,怪想你的,今天出来呗?还记得那个阿民吗?就是跟你聊得很投机那个,他居然向我们打听你,说跟你有缘。
莫茜边将手机夹脖子里边操控键盘打怪:“我可不想跟他有缘,算了吧,而且我最近刚接手公司,许多事要忙……”
你误会他的意思了,我看他是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而且也特想见识见识你的男神老公,知道吗?他为了你,居然从良了,不再去狼人诱惑上班,他说跟你聊了后,受益良多,今天请咱们去酒吧,正规酒吧,就想当面跟你聊聊,看聊完后有没有资格去你家公司,说是能做前台这个活,因为他以前做过两个月,有经验。
某女放下鼠标,是吗?那人居然因她几句话就从良了?自己有这么伟大?如果他真想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她倒是能拉他一把,前台……最近的确有个前台说下个月辞职,恰好补了这个漏洞,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公司的。
做了这么久,还没亲自引荐过员工,若那小子跟苏月一样积极,自己也算是招贤纳士,而且最近每天傅旭东都加班到很晚,自己则早早就要下班,高洁这两天也没时间陪她,摸摸下巴:“那好吧,先说好,是正规酒吧。”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会见鬼,老去牛郎店,迟早被抓包。
那当然,而且他说他请客,呵呵,你也知道,我和露露家里过得比较紧张,我们每月就两千多,都不够开销,难得有人请客,你就当行行好,让我们的生活丰富点,也不枉咱们同班一场,苏荷酒吧,你几点能到?
“大概八点吧,就这样。”
六点下班,跟傅旭东道别后便先去了超市,回家把饭菜做好放桌上,取来纸笔唰唰唰的写便签。
老公,我那朋友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先去陪陪她,把她安抚好就回来,饭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后再吃,爱你
夜店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处处都能听到自各个酒吧内传出的高亢dj音乐,甚是热闹,莫茜见那个阿民真的有来,立马优越感丛生,不管如何,她莫茜这辈子还有劝人从良过,只不过还多了个三十出头的壮男。
板寸头,方脸,胡渣密集,白衬衫有着许多褶子,长相平凡,给人一种有点邋遢的感觉,并没多看,而是拍拍阿民:“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迷途知返了,都别站外面了,先进去,待喝够了再出来好好跟我说说,你的特长,不过这位是?”
阿民摇头,表示不认识。
“茜茜,他是我刚在路上认识的一朋友,要不是他,我刚差点就给人抢包了,反正四个人也是玩,五个人还是玩,就一起去吧。”红衣同学笑着撒娇。
“哦,那走吧。”反正请客的都不介意,她能说什么?再者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不可拒绝。
坐在沙发上,观望着就跟炸开锅的环境,莫茜也很是嗨皮,人嘛,就该偶尔出来放松放松,见那个见义勇为给自己敬酒,立马含笑接纳,出来玩时,她可是很放得开的,而且那人也不猥琐,碰都没碰姑娘们一下。
阿民也是敬了一杯又一杯,仿佛今天她成了寿星公一样,全都嚷嚷着要陪她喝,不知不觉一瓶大炮就下去了一半,而莫茜也显出了醉态,就这时,两位同学非要玩划拳游戏,输了的喝酒,为不扫兴,只能参加。
点背吧,十次有五次都是她输,连续喝了十几杯后,就有些站不稳了,快速到厕所呕出,若醉醺醺的回家,傅旭东以后就不会让她出来玩了。
回到座位后,本想回家的,谁知他们还要玩,得,大不了今天回娘家住。
“哈哈哈,茜茜,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这就不行了?”
某女大拍桌子,凶狠地看向众人:“我酒量差?来,今天不把你们喝趴下,我就不姓莫。”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发觉不对,该死的,杯子里怎么还放了小玻璃杯?而且刚喝的是混合了白酒的洋酒吧?
紧接着三杯下肚便瘫坐了下去,眼皮要开不开,越来越沉重,终于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要说这旺季去哪里旅游好,如今正是秋意正浓的季节,个人觉得像九寨沟和香格里拉的风景就不错,满山红叶……”
设施简陋的房间内,除了电视机播放着某个节目外,再无声响,瓷砖地板上,衣物洒落一地,甚至还有着属于女性的胸衣,双人大床上,女孩儿睡得香甜,乌黑长发披散在枕头四周,似是被吵到,秀眉不满地皱起。
是谁啊?大早上的看电视,还让不让人睡觉?等等……电视?没记错的话傅旭东没这个习惯,缓缓睁开眼,嗯?这是哪里?好陈旧的房间,只有床和电视还有黄色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保健用品,窗子还是铝制的栏杆。
看来天已经大亮了,狐疑地坐起,怎么感觉这里像……像……想到宾馆二字时,瞳孔倏然瞪大,上身袭来凉意,垂头一看,立马抓住被子将不着村率的身子盖住,而且肚子上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垂头查探,这……这貌似是男人的那啥吧?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狠狠拍打脑门,该死,还会痛,这不是做梦,但她为什么会被人带到宾馆来?瞪大眼回想昨夜种种,好像阿民请客,然后就和同学们去酒吧喝酒,貌似是喝得有点多,还记得去了躺厕所吐酒,再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惊慌失措地狂抓头发,该死的,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会被人带到宾馆,还做了某些事,对了,抓过旁边的手机,见有来自傅旭东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眼眶猛地变红,将眼泪擦掉,快速拨打同学们的电话。
茜茜,有事?
“露露,我问你,昨天我们是一起走的吗?”
昨晚咱们都喝大了,站都站不稳,我只记得我们打车回了家,至于你……我想想,哦对了,是那个帮过我们的大哥送你回家的,他说他没醉,怎么?丢东西了?
那个平头男人?莫茜呆木地将通话切断,小手无力滑落,见床头柜上还有张纸条,不用拿起,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昨天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不好意思,太就没做,所以可能有点粗鲁,真看不出来你在床上居然这么热情,小美女,有缘再见,昨晚一起喝酒的大哥
莫茜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身体跟散架了一样,可心比身体累千万倍,六神无主地看着不知在播放什么的电视屏幕,这回倒不再落泪了,慢慢供起膝盖,双手紧紧抱着双腿,弯腰将下巴埋在膝盖之中,吊着眼瞬也不瞬地瞪着电视。
脑海中是傅旭东一遍遍的警告,不许去在没男性朋友的陪同下去酒吧,不许跟楚原这些人出去鬼混,不许花天酒地,就算只是贪玩,但那种地方容易出事,她从没正视过这个问题,因为朗朗乾坤,不觉得能发生什么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还记得有一天傅旭东跟她说,接吻游戏不许跟除了他以外的人玩,不许给别的男人看她的身子,不许别的男人碰她,不许……
抿抿唇,伸手搓搓脸,悲凉一笑,起身将地上的衣服套回身上,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吧?真被她撞见鬼了,真的撞见了。
没做任何清洗,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是回到家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开门便看到了那个可能等了她一夜的人正坐沙发上吸烟,捏紧包包,望向餐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连那纸条都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打招呼,径直向卧室走去。
傅旭东暗骂着一把扔掉烟蒂,起身将人拽住,怒喝:“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该报警满大街去找……。”欲言又止,似乎见女孩儿脸色苍白,立马放软语气,柔声道:“最起码也该跟我打个招呼是吧?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我……”莫茜紧紧咬住嘴唇,垂头不再多说。
“好了好了。”男人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垂头温柔一笑:“是不是你那朋友想不开?还是别的事?乖,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仰头望着心爱之人担忧的目光,某女感觉自己的心就好似被刀子给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以前老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然而这一刻她却希望他不是在跟她笑,而是暴戾地扇她一耳光,并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那样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傅旭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就一定不会去那种地方,连酒吧街都不会靠近,甚至都不想知道世界上还有酒吧这种地方,眨眨眼,回以一笑:“没有什么失恋的朋友,我都是骗你的,上次也没去看电影,而是跟她们去了牛郎店,昨天去的是酒吧。”
“酒吧?还彻夜不归……”傅旭东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点点被冷漠取代,抬手轻轻拉开了女孩儿的外套,当看到她颈子上那些红痕便阴郁眯眼:“去酒店了?”
“嗯”
砰
玻璃餐桌被一脚踹翻,碎片散落一地,莫茜却毫不惊惶地继续笑。
男人犹如一头暴走的雄狮,阴狠地泰拳打响墙壁,眸子赤红,鲜血顺着墙面蜿蜒而下。
莫茜这才被吓到,想过去安抚,但好似已经没了这个权利,忍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沙哑道:“分手吧,你还是你的总裁,薪水你自己定,以前……以前资助你的事,也一笔勾销,咱们以后谁也不欠谁,各走各的,只是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便蹲下抱头哽咽:“不要告诉我爸妈……咱们的事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但不是现在,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呜呜呜呜……怎么跟他们说,所以呜呜呜呜……所以暂时还要在这里住段日子。”
傅旭东仰头剧烈深呼吸,俊美的fèng眼内,同样弥漫着水雾,声音冰冷如霜:“是啊,撒谎一直就是你的擅长,以你的脑子,肯定能想出一套完美说辞,但是。”垂头居高临下的俯瞰:“对我就只有这一段话说吗?”
“对不起……谢谢你的喜欢,是我没这个福气,以后……以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位规规矩矩的女人,她绝对会为了你保护好自己,不像我这样贪玩,把什么都玩没,傅旭东,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自愿背叛你的,呵呵,现在说这些也太多余了。”苦笑着站起,望向喜欢了许久之人:“你是个好男人,所有人都说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咳咳咳咳咳……”
看着昔日恋人弯腰猛烈咳嗽,傅旭东也没什么情绪变化,依旧冷淡地看着。
莫茜按住胸口,边咳边继续道:“咳咳……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不求你能原谅,只求你为了我这种人再伤害自己,不值得,弄成这样呜呜呜……看来朋友也没得做了……那就只做上司和下属吧,如果你觉得吃亏,也可以离开,公司我……我不能给你,因为爸妈和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都得靠它生活。”
“呵呵”傅旭东自嘲地摇摇头:“所以最后只剩下一句不值得是吗?”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再看到我,但是还是恳请你能留下,我说话算数……公司赚多少钱,你只要保证长辈们不挨饿,其余的钱你可以都拿走,你也可以当他们的干儿子呜呜呜呜……你想给我发多少薪水就发多少,别的地方没这种待遇……等你赚多了,再另外自立门户,那个时候我不会留你。”
听着女孩儿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话,傅旭东眼中的泪似是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我知道我回来后,一直都在忙,没时间陪你,但那不是冷落,而是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闲散,因为我想你为我穿上婚纱,然后让你今后每天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不期望你会什么,只期望你能乖乖听话,可是你连这都做不到,还跑去找牛郎,觉得他们比我好是吗?”
“呜呜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呜呜呜。”莫茜抬起双手,刚要将人抱住,又退开了,就那么不知如何是好地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没有人能比你好,都是我太顽劣,太不识好歹,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半点关系。”
老天爷,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伤害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傅旭东闭目将人拉进了怀里:“是哪个混蛋?”
“我不知道,没人认识他。”
“算了,这事不要声张,私下解决,我会找到他的,别哭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我还得去公司,你这些天就待在家里吧,哪里都不许去。”交代完边转身拿过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莫茜来到沙发前横着躺下,结束了,和傅旭东彻底结束了,很庆幸他能留下,掏出手机盯着母亲的号码却不敢拨打,妈,对不起,女儿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可是妈,我以后该怎么办?真的好爱他,好爱好爱。
怎么办?女儿现在好害怕,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不能拉他的手,不能对他笑,甚至都不知道见面了要怎么面对,为什么活着要这么累?可是她死不起,莫家就她一个女儿,爸爸妈妈那么疼她,若她死了,他们一定会哭死的。
一个充满欢笑的家庭怎么可以因为她一个人就陷入冰窖?不能那么做,可是真的不想过后面的人生了,只痛那么一下,这一切一切的都会消失,以前她总会说一句狠话,让谁谁谁生不如死,当时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成语代表着什么,现在她竟亲身体会了。
到了晚上才去厨房忙碌,后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坐椅子上静静等待,最起码这段日子还能亲手做饭给他吃,以后就用不着她了。
咯咯咯咯……
“嗯,高洁。”
茜茜,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没什么,感冒了,最近我可能有点忙,不能去找你玩了。”
没事,等不忙了再说,就是无聊,跟你……
不等好友说完便出生打断:“我们要吃饭了,下次聊?”
……好吧
果然是很丢脸的事,连最好的姐妹都不能说,没关系,既然要活着,就好好的活,莫茜还是那个莫茜,打不死的小强,不就是不能跟傅旭东好了么?只要看着他好也行,说不定会跟书里写的一样,将来自己还能遇到一个过下半生的人,虽然可能不会跟与傅旭东在一起时那么快乐,可也不至于像现在想的那么可悲。
咔嗒
迅速起身,见到男人进屋,立马露出笑脸迎接:“你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玉兰挽着傅旭东走到餐桌前,闻了闻:“好香啊,你就是莫茜吧?”伸手捏了捏小美人的脸颊:“真挺漂亮的,可这眼睛怎么……哭过了?”
莫茜还是第一次见傅旭东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这么亲密,而且那女人长得很是漂亮,尴尬地看向男人:“这位是?”
“我们有点事要谈很久,今晚你就睡侧卧吧。”傅旭东说完便带着玉兰向主卧走去,关门之前又道:“我们吃过了。”
吃过了吗?那她就自己吃吧,拿起筷子却不知要先吃哪个,食之无味,行同嚼蜡,呵呵,这有好奇怪的呢?既然分手了,他找女朋友是迟早的事,可是好歹也得等她搬走后吧?傅旭东,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吸吸鼻子,大口扒饭,自己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刀工也不错,米饭蒸得恰到好处,不软不硬,吃完后又半刻不停的收拾卫生,都忙完了就大步进卧室,不能想不能想,他们在干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爱干嘛就干嘛。
扑到床上笑眯眯地用手机玩连连看,扬唇哼哼:“妆也太厚了,走路跟狐狸精一样,穿那么少,她也不怕被冻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傅旭东肯定是在**,他才不会喜欢那种满身风尘气息的女人,真看不出来那混蛋也会找小姐,一个风尘中人,一个精力旺盛,估计能做到天亮吧?”
游戏不许玩能做到吗?网吧不许去能做到吗?
接吻,抚摸,上床,这些事不许跟任何人做。
那我将来结婚……
结婚后另当别论,在这之前,你要敢跟人乱来,咱们就不必再来往,我说得出做得到,记住没?
砰
手机呈抛线物飞向地面,顿时碎屏。
“呜呜呜呜……就算不能继续了,也不能这么恶劣吧?混蛋……傅旭东,你这个大混蛋,知不知道什么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白对你那么好了,大混蛋……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给你了,呜呜呜呜,你现在却跑来羞辱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呜呜呜呜。”
该死的,她又不是真的找男人,而且她……也是受害者,知不知道现在她已经难受得快死了?掀开被子蜷缩了进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人生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可是有佛爷庇佑的人。
从那以后,莫茜白天去公司上班,中午就到食堂高层餐厅吃饭,晚上回家打扫卫生做晚饭,而傅旭东的房间已不是她所打扫的范围,若不是朋友的话,那就相当于合租,想明白后,精神也在一天天好转,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跟家人说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就够她心烦了。
若说性格不合,傅旭东不是女婿,那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让他涉及太多公司的事,会怕他鸠占鹊巢,若说她其实从没喜欢过他,效果还是一样。
就这样度日如年的过了十天,今天傅旭东照常吃了晚饭回家,看他越过餐厅直接回卧室就出声叫住:“咱们谈谈吧。”
傅旭东却步,拧眉坐了过去,以公式化口吻道:“说吧。”
“我觉得咱们这样住着挺没意思的,明天我就搬走,但是傅旭东,我并不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也并不觉得你很伟大,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我是你,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这么对待一个遭人强暴的女孩子,这点风度你还得长进长进。”想了想,抿唇灿烂的笑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全数当真,我不是什么事都喜欢撒谎。”
特别是对你,即便意志不坚,那也都是为他好的事,比如最初她资助他的目的是为了将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后来也改变了,再比如明明每天挤公车还人前充大款,那是不希望他有压力。
就是到这份上了,还是希望他以后过得好,明明害怕再见面,可只有在东运他才赚更多钱,将来可以**开家公司,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大概是因为总认为这人是她养大的一样,一些只有母亲才会做的事她在十二三岁时就做了。
谁舍得让自己照顾了近十年的人没美好未来?
对她来说,傅旭东真不只是爱人这么简单,是她身体里一部分,硬要给抽走,会很痛很痛,可现在她要亲手做这个刽子手,看看桌上的菜肴:“吃点吧,最后一顿了。”
某男无奈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蹙眉说:“谁准许你搬走了?”
“我不想住这里了。”
“出轨不说,还要选择抛弃吗?”
莫茜愣住,眼中有着不解。
傅旭东放下筷子,认真地对视:“那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难过,是你屡教不改,你喜欢玩,喜欢热闹,我知道,但你可以跟我说,我会陪你去,可是你不喜欢我陪着,而是去找别的男人,莫茜,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我们只是喝酒唱歌,什么都没做。”没去追问他是怎么得知的,没有意义。
“换个角度来讲,若我经常出去找小姐陪我唱歌喝酒,你会高兴吗?”
某女垂头,当然不高兴,光是想想别的女人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就难以忍受:“不高兴。”
“就像那天晚上,我和玉兰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照样摔手机泄愤吗?这是原则问题,或许你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在你开心的同时,我心里却很难受,因为我爱你。”
莫茜狠狠蹂躏十指,傅旭东说没有,她就相信没有,原来那晚他们什么都没发生,鼻子再次发酸:“如果……如果你真的可以重新接受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去那种地方玩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傅旭东绕过去竟人抱住,点点头:“我知道,别哭了,再哭眼睛还要不要?我不是要干涉你的自由,别的地方你想去就去,可夜店这一类,一定要我或者梁炎他们陪着才可以。”
某女闻者属于男人的熟悉味道,激动地将脸埋在他腹部抽泣:“我会听话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这些天我真的好难受呜呜呜呜……还怕再也不能跟你说话了,呜呜呜呜,我真的好怕。”
男人蹲下身,俊脸上是少有的温润,捧着女孩儿的小脸失笑:“只要你真的听话,那就不用害怕,老婆,你难受的时候老公也在陪你难受,这件事就当是场梦,忘了吧,那个人我抓到后会卸他条腿,不用搞得沸沸扬扬,好吗?”
“嗯,我都听你的。”莫茜点头如捣蒜,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现在还愿意接受她,傅旭东,谢谢你,我会用下半生来偿还这份罪过。
那一晚他们又同床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怕勾起她恐惧的回忆,整夜都只是抱着她,并没做那种事,莫茜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忧,要真是那样就是万幸,如果是嫌她被人碰过而做不下去,那对他而言就太痛苦了。
本来以为接下来的日子真的会变好,可过了一个月后,莫茜才知道破镜重圆堪比登天,或许这辈子那条缝都不会愈合吧?傅旭东一直都没真的碰过她,也不跟她说为什么,她也不好意思问。
白天则一如既往,他只对她一个人笑,对她呵护备至,现在才知道原来傅旭东也是会做饭的,还很好吃,平时就他做饭她洗碗,要么她做饭他洗碗,分工合作,但一到晚上就变了。
即使那个人就睡在身边,可她却感受不到丁点温暖,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主动钻他怀里,而他还是不肯碰她,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此时此刻,她开始觉得比分手后还累。
而且也渐渐讨厌起他的笑容,假,太假了,假得她想亲手去摧毁,也越来越不懂他,既然连碰她的**都没,又为何要跟她在一起?
半个月前父母还有叔叔婶婶一同出国旅游去了,说是要玩够欧美才回来,少说得有一年半载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回了乡下,这令莫茜压力减轻了不少,最起码不用担心怎么跟他们解释。
“董事长,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说。”
是秘书陈。
莫茜停下打怪:“什么事?”
女人看看外面,倾身小声道:“我总觉得最近公司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有一点可以确定,总裁是想自取灭亡,上午开会时,他居然说要买什么美国某处的大面积地皮,至于要给多少钱,我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他做事,我放心,秘书陈,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出去吧。”爸妈能安心把公司给他,肯定是绝对信任的,再说了,傅旭东也没这个必要,因为她都把所有收入给他了,每月只给她发个几千块,要说他想吞了公司,打死她都不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傅旭东已经是东运的最大股东了。
虽然秘书陈冤枉傅旭东有狼子野心,可她有一点没预料错,公司在美国盘下的地皮真的出了问题,由于某个合作商的忽然撤股,令那块地即将被商家收回,还得赔偿他违约金,两亿多,要么立马买下。
可公司因为那块地已经欠了银行许多,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你也不用担心,等那边商业楼盖起,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将公司赎回。”
办公室,傅旭东站在办公桌前严肃的说。
莫茜看看他,又看看那边坐茶几旁的老人:“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傅旭东,如果那边不赚钱,咱们的公司就没了。”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傅旭东拧眉。
“没有,我怎么可能怀疑你?这……好吧,那就先把公司抵押给他,真的会借给咱们那么多钱?”不但把地皮拿到手,还有资金盖楼,这的确能解燃眉之急,既然傅旭东信心十足,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前两天也去当地勘察过场地,并没马虎行事。
于是乎,就这么把公司给抵押出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合同她也看不懂,属于稀里糊涂的签字盖章吧,只要傅旭东能懂就行,那人真的借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傅旭东还说她这种魄力有大将之风,得到钱后,当下就飞去美国了。
且一去就是一个月,若不是有高洁经常过来陪她,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熬过去,可是傅旭东,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再也不会分开很久,你失言了。
左盼右盼,总算给她把人盼回来了,为给他接风洗尘,下面提议办派对,莫茜当然十万分乐意,最是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了。
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莫茜拿着手机来回走动,怎么还没到?这都七点了,不是五点的飞机吗?就说吧,该去接他的,要不是他说不用,这会儿恐怕早就腻在一起了。
秘书陈在人群中张望半天,总算在大堂找到了,急忙跑过去道出实情:“董事长,出事了,我刚听说……”
“来了来了,傅总裁来了。”
莫茜笑着拍拍秘书陈:“有事回头再说。”
女人跺脚,哎,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当初就提醒过董事长,可人家偏不信,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目视着心爱之人从车上出来,莫茜立马飞奔过去:“你怎么现在才到?堵车有那么厉害吗?傅旭东,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男人摸了摸女孩儿的后脑,这才跟高管们握手向大堂走:“各位幸苦了。”
一中年男人朗笑道:“说哪里话,做为公司的信任董事长,感觉如何?”
“是啊,傅董事长,以后还承蒙多多关照。”
“恭喜恭喜”
莫茜被晾在了后面,脚跟生根了一样,拔都拔不动,观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玉兰大美人热切地挽住傅旭东,垂头揉捏后颈,从没觉得人生也可以这么好笑过,想也不想,掏出手机急速拨打名为老爸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后将叔叔婶婶等人的全数拨打个遍,全关机,看来已经不在他们说要小住的美丽镇子了,可能刚去当另一个城市,换了新号码,还没来得及给她发过来,但有些事可能已成定局了吧?
难得不觉得鼻酸,眼泪这种东西可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流干了吧,环胸跟着进宴会大厅,全都已入桌,而且傅旭东那桌坐满了人,玉兰就在他旁边,并没自己的位置,只好随便找了个空位进食。
吃完后就是舞会阶段,盯着一对对男女亲热地贴服在一起在中央跳着优美交谊舞,那些所谓的元老们全都成了墙头草,看都没人来看自己一眼,好像她只是公司内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一样,哦不,如今连清洁工都不算。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傅旭东和玉兰的舞姿上,以前最害怕的事全都涌来了,好运真的都被上学时期给用光了,剩下的就只有霉运,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真的,别人的好运与霉运是交替着发挥,可她的不是,老天就这么看她不爽吗?
说什么不会跟她分手,对她呵护有加,合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呢,觉得她恶心吗?那他不还是抱着她睡了那么久?是最近才变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阴险圆滑的人?傅旭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董事长是吧?名利美人双收是吧?我特么被东运踢出局了是吧?
行,翻脸嘛,谁不会啊?冷笑着端起一杯红酒大步靠近,待男人舞动着转过身来时,哗啦一声将整杯红酒朝那张越看越痛恨的脸泼去。
“啊”玉兰受到惊吓,尖叫着退开,发现是怎么回事后才不温不火的擦拭。
傅旭东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深谙冰寒的眸子斜视着别处,没去看对面的一脸笑意的女孩儿。
莫茜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焦距都定格在自己这里,得有一百多人吧?瞅着傅旭东冷嘲热讽:“很风光啊,傅旭东,你看看你现在,事业有成,年少有为,像足了个商业巨子,成为了咱们的董事长是吧?厉害,真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小女子真心服了,你比我想象要厉害得多,可是我却觉得很羞耻,越看你越恶心,骗我说需要钱,公司得抵押,合着他妈的那不是抵押,而是转让吧?你给那人多少钱了?居然拿到手后,又转回给你。”
不少员工捂嘴惊呼。
傅旭东也不再伪装,唇角一点点勾起,单手插兜俯视向女孩儿。
“对,这个狡黠阴暗的表情最适合你,这才是你,以前都他妈是我瞎眼了,认为你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你别忘了,没有本小姐,你特么还在街边翻垃圾桶找残羹吃呢,还记得吗?那年咱们十二岁,读初一,你家破产了,你爸被枪毙了,我妈自杀了,你无家可归,是我,是姐姐我好心给你租房子,给你生活费,给你交学费继续读书,我就拿着每个月一万块的零用钱养着你,为了你进一高后的昂贵学费,我省吃俭用,就那还不够呢,我只能不断跟家人撒谎,说需要钱,需要买某些名贵的东西,然后转手就给卖了,就差没卖身上的衣服了。”
莫茜一口气说了大段后,开始环胸绕着男人来回走:“后来你有本事,可以出国留学,我只能求助于家人,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你小子手段高明啊,居然把他们哄得团团转,愿意拿出大把大把的钱供养你到毕业,图什么呢?图你有才,可以为公司带来利益,现在好了,他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公司给骗到手了,呵呵,这叫什么?以为自己养了条听话忠心的吉娃娃,结果却是条大尾巴狼,呵呵,傅旭东,你都不觉得亏心吗?”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但盯着莫茜的眸子内尽是鄙夷,好似看的不是人,而是个可笑的小丑。
某女也不在意这些,说完上面那些话后便点点头:“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但请你记住,我。”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后又狠狠的指向男人,大吼道:“我莫茜这辈子从来就不欠你什么,是你傅旭东欠了我,别说下辈子,就是以后的没一辈子你他妈都还不清,这一世你就按照你的方式活吧,后面的几辈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后会无期”
非常痛快地呼出口气,转身吊儿郎当地离场,这特么才叫真的结束,傅旭东啊傅旭东,算你狠,真不知道为了你这种人,我那段日子再难受什么,不就是酒后乱性了吗?跟他睡和跟陌生人睡一点区别都没。
“噗,你可真逗”
已经离开酒店很远的莫茜烦闷地转头,立马乐道:“哟,这不是苏佳丽吗?怎么?听说你染上毒瘾了,怎么还没活着呢?”
苏佳丽闻言后,真恨不得一刀把人给杀了,不怒反笑:“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刚才你那番自以为是的豪言壮语可真有意思,难道你当真不知道傅旭东从来就不是需要谁资助的人?”
“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呗,莫茜啊莫茜,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自大,这么跟你说吧,你在东运那一年亏了两千多万吧?知道你爸为什么还装病到医院而不去帮你吗?因为傅旭东给他打了双倍的钱,四千多万做为补偿,你要问我他哪来的钱?哈哈,你十二岁资助他,可我记得他重返学校前就已经进了黑云社,黑云社知道吧?卫棋和卫柯的帮会。”苏佳丽看她冷下脸,就越说越兴奋。
看看看,莫茜居然也会有这种可爱的表情。
莫茜捏拳,沉声道:“你疯了?”居然跑这里胡说八道。
“你比我想象中要蠢太多了,天真,愚昧,当年他找到卫棋,愿意加入黑社会,卫棋也格外欣赏他,卫棋那人,没什么文化,所以愿意培养有知识的手下,所以包了傅旭东的所有学杂费,以及生活费,知道梁炎是谁吗?他就是傅旭东在黑云社最信任的人。”
某女不敢置信地皱眉,这么说来,的确很多地方不符合情理,傅旭东的妈妈是独生女,哪来的表弟?回想起那天她追着他跑了几条街,终于在一个胡同里见到了他,那是她第一次见梁炎,当时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人,还提醒过傅旭东。
“傅旭东是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人模人样,进了黑云社就屡立战功,深得卫棋欢心,拿的奖金也越来越多,听说不到两年他就成千万富翁了吧?高中那会,卫棋帮他报了仇,整垮了那四家公司,因为某些纠纷,他又联合卫柯把卫棋给扔进了监狱,终身监禁,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问问,但他似乎不向往黑道生活,把黑云社扔给了梁炎,要不你以为梁炎哪里突然拥有几十个亿收购那些夜总会和酒吧?”
莫茜并没要去问卫棋的打算,因为苏佳丽说的这些是真的,怪不得会遇到卫柯,怪不得自己差点把公司搞破产,老爸也回去,叔叔更没说要帮忙,难怪傅旭东那时候动不动就受伤。
怪不得他总有钱给她买手机。
“其实何尧阳是被傅旭东和邱翰承杀死的,傅旭东这人真残忍,居然让卫棋把何尧阳给烧成那样,对了,他还杀了不少人呢,可惜我找不到证据,否则早把他送监狱里去了,另外他根本就不是就美国谈生意,而是跟玉兰美人去度假,玉兰知道吧?刚跟他跳舞的,知道她是傅旭东的什么人吗?”
“你这意思,他们早就认识了?”
苏佳丽耸肩:“当然,黑云社里的人谁不知道东哥有个专用情人玉兰?每个月两人会开七八次房,道上的人都知道,也就你那么傻,居然一直没发现,但我相信傅旭东更爱你多一些,毕竟你对他的确挺好的,可惜你却跟别人睡觉了,这么一来,当然是玉兰更重要,当年他给玉兰买个包就二十多万,给你买过什么了?真是可笑啊,去告他吧,否则你家的公司就得被这一对狗男女霸占了,他们想有个公司过好日子,你要还不吭声,那只能说你莫茜太没骨气了。”
刹那间,莫茜感觉好似周围飘起了鹅毛大雪,而她正处身于凛凛寒风中,冷得彻骨,闭目深吸气,微皱秀眉,表情说不出的苦涩,她知道,不该在这女人面前表露出悲痛,因为那只会令其称心,可真的忍不住,再也假笑不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要看是什么,若是他在黑云社那些事,稍微花点钱就能打听出来,至于他给你爸那些钱,是私家侦探告诉我的,莫茜,你若想夺回公司,我可以帮你。”苏佳丽大义凛然的拍拍女孩儿肩膀,都说兄弟反目,不得善终,那两个相爱的人呢?真想看他们狗咬狗,太痛快了。
某女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莫茜,虽说以前他并不需要你的帮忙,可你对他的好都是出自真心,如今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干嘛要便宜他们喂……莫茜。”见出租车远去,苏佳丽立即狰狞了脸,一拳头打上了电线杆,可恶,还有件足以令那贱人发疯的事还没说呢,算了,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样,自己也算报了当年之仇,比起令她疯掉还是这样行尸走肉过一辈子比较解恨。
呵呵,成功了,她终于成功报复了,源源不断的舒爽蔓延全身,突然觉得这年的苦真没白吃。
冬天的夜总是那么干燥冰寒,站在小学的校门口,莫茜切身体会着如同刀子般的寒风划过脸颊,却并不觉难受,因为此刻有个地方的痛已经盖过所有的不适,望向禁闭的大门,后还是翻墙进去了。
循着记忆来到了那个熟悉难忘的班级窗前,虽有变化,但却不大,只是比幼年时要陈旧了一些,小时候觉得这教室很大很宽敞,如今长大后再来看,竟觉得好生狭小。
而银色月光恰好也打在了那个她曾经拥有过的书桌上。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莫茜同学。
欢迎莫茜同学。
来,莫茜同学,还有三个空位,你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好吗?
鹅哑着这以,以照后咽气
哈哈哈我的妈呀,原来是个大舌头,就这还好意思跟我拽呢,笑死人了。
以给鹅起哎。
滚开
想起那会儿,莫茜忍不住笑弯了眼,两行泪液顺着扬起的唇角滑进了齿间,眼前画面仿佛活跃了起来,能看到小小的自己,梳着两个大辫子走进教室,一群小朋友鼓掌欢呼,再然后她就跟那个不曾看她一眼的小男孩大打出手,直到嘴唇被咬破,鲜血不止。
那时候的自己还口齿不清,除了父母能懂她的外星语外,连爷爷奶奶都听不懂,那时候的自己真挺搞笑的,霸道傲慢以自我为中心,非常没礼貌,有事没事都爱欺负下别的同学,导致友谊惨淡,虽然觉得很不是东西,可那时还不懂寂寞,即使没朋友,每天最起码是快快乐乐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门居然没上锁,而是直接用根木棍代替了,不悲不喜地将门推开,来到了一眼就能往到外面那个喷泉的位子落座,直到困意来袭才弯腰趴伏桌上休眠。
“醒醒……小姐,快醒醒……”
卷曲修长的睫毛动动,缓缓睁开惺忪眸子,见是昔日的门卫,赶紧站起。
哗啦
疑惑地垂头,难怪醒来时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上还热乎乎的,将超大号绿色军衣捡起:“大爷,是您的吗?”
老人并没责怪对方闯进教室,还慈祥地笑笑:“嗯,本来不想打搅你,但是孩子们就快来学校了,小姐,你得走了。”
“谢谢您,您还是这么好,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以前上一年级时,就在这个位子,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所以就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尴尬地抓抓侧脑。
“没关系,快离开吧,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莫茜弯腰:“好,再见”
出了校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回从小长大的家吗?那里应该没被傅旭东霸占,但总得过去收拾行礼吧?只是这个点傅旭东应该还没起床,几个月前她还想着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几个月后,却再也不想见。
最后去到了北业初中,望着一个个活力充沛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踏进大门,曾经一幕幕就仿佛就在昨日,那么的清晰,摸着门口的建筑们跟着走入。
hi,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好笑,太年轻了,说真的,当时我真没想到你会跟狗一样咬人,啧啧啧,你说你那时候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丢人……
让开
难道你没注意到什么吗?不觉的我说话很好听吗?而且很利索吗?我不是大舌头了。
呵呵,说了一堆废话,就为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口吃好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你舌头好不好关人家什么事?傻丫头。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曾经常去的小树林,一草一木还是老样子,还记得是那棵树,更记得当初自己是个害羞的少女,说话都结结巴巴,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堆肉麻至极的话。
东……东东,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会来,我……我好喜欢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的眼珠子就像贴在了你身上,抠都抠不下来,从昨天开始,我每分每秒都想着你,老师讲的课都变成了对咱们的祝福,东东,你能跟我交往吗?
神经病
其实当时发现是傅旭东时,是真的很生气,可更多是气自己,居然在他面前闹这么个大笑话,还说了那些要命的话,可她能肯定,若当时他答应了,她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可能会为了那傲慢性子呛他几句,但会从那一刻开始,她的眼光就无法再从他身上移开。
因为来北业真的为了见到他。
当时他好像说过真当还是小时候呢?时隔多年,一点也不见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了,目中无人固然神气,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何,被傅旭东看不起会很不爽,他一直就能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抱住双臂靠着那棵树慢慢坐了下去,真没想到曾经最讨厌上学的她,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居然恰好就只停留在那个阶段,物是人非啊。
回到家时,傅旭东果然已经去上班了,四周冷冷清清的,又好像那人再也没回来过,管他的,反正她是不想住在这个伤心地了,将行礼收拾好,离去前还是没忍住站在窗边观望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双人床,在这里,她和傅旭东曾夜夜缠绵,夜夜相拥而眠。
在这里,他说过这辈子只爱她一人,在这里,因被他折腾累了,给她按摩过,在这里,她说过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在这里,他们相爱过,现在就给这份刻骨铭心的爱画上句号吧,傅旭东,你没有爱我一辈子,但我的话却是真的。
就算曾经被你当成傻瓜耍弄,就算你一直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唱独角戏,就算一直在被你欺骗,可我爱你,所以告谁我都不会去告你,如果得到公司你能开心,那就给你,无论你要什么都给你,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再进什么黑社会了,那里太凶险,对你而言,所有的坎坷都过去了,只剩平步青云,笑道:“祝福你,希望真的不要再见了,这样我想起你时,回忆都是美好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完美的傅旭东。”
“喂,承承,最近有点心烦,我能去你那边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
等等,傻大妞,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住得不方便,我和西燕每天都在外东奔西跑,我们也是住酒店,而且刚刚查出她已经怀孕了,你一来,她肯定会跟你睡,听苏月说你这家伙睡觉不老实,万一不小心伤了她的肚子,我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咱不是好哥们儿吗,你舍得让我终日提心吊胆?
空荡荡的客厅里,莫茜盘坐沙发上,听完后,咬牙道:“你丫就是个见色忘义的货,知道了知道了,我就随便说说,你真让我去,我还不想当那个电灯泡呢,一会我得出去逛街了,下次聊吧。”
那行,入冬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另外代我向傅旭东问好,还有梁炎他们,拜拜。
“拜拜”收起怒意,无力地望着电视机发呆,变了,什么都变了,再也不能每天一起到食堂吃饭,再也不能聚一起欢歌笑语,还好苏月就快回来了,有些事跟高洁不能说,但跟苏小妹,她什么都不会隐瞒。
这一刻才发现苏月就是她的解语花,苏小妹,你姐姐我现在的心就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样,快点回来吧,看着那号码,始终都按不下去,不行,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打搅到她学习,还是等回来了坐一起好好聊吧。
当然,不跟高洁吐露并不代表她不好,更不代表她没苏月重要,在她心里,这两个朋友是一样的,玩上面,她喜欢跟高洁在一起,谈心,就喜欢找苏小妹,相信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朋友,能一起做生意的,能一起谈笑风生的,能一起玩乐的,因性格而断。
高洁虽然也会安慰她,可那家伙舌头长,她若知道了,就代表人尽皆知,苏月不同,这丫头嘴比密室还严实,想她资助傅旭东那事,她至今都没和任何人说过,像她和卫柯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她早爱上了那个人?
自然而然的,再怎么不能说的秘密,她都会跟她说,不用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她自己就会帮她保密。
是啊,她还有她们,果然,男人没姐妹靠得住。
然而苏月毕业后,并没直接回国,而是到了邱翰承那边的小镇,就在刚毕业时,他们告诉她,终于找到人了,当下便匆忙赶了过去。
机场,上官西燕笑望着已经今非昔比的女孩儿,一头酒红色长发扎在脑后,散碎刘海贴服腮边,令肌肤白如凝脂,薄妆修饰下,五官颇为鲜明好看,透着青春气息的黑色卫衣搭配深红色紧身长裤和长靴,啧啧啧,好一个可爱佳人。
苏月甜美一笑,伸手将上官西燕抱住:“西燕姐,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帮我找人。”想不到这么尽心尽力帮她的人居然是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人生真是千变万化。
上官西燕拍拍她的后背:“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恭喜你,又拿了个学位,以后还继续读吗?再升成博士后?”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帮茜茜姐。”
“那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苏月也开始打量上官西燕,御姐,永远的大气贵族御姐,就这性感豹纹装,她是衬托不起来的,而且身材真好,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对方的平坦小腹:“宝宝还好吗?”
“没发现问题。”上官西燕爱怜地跟着看向肚子,即使还没结婚,能有邱翰承的孩子,她也觉得很幸福,而且他答应过,回国后跟她结婚,这些年要不是有邱翰承,她真知道要怎么渡过难关,当年卫棋倒下,牵出了大串官场上的人,何家一遭殃,上官家也逃不过干系。
好在邱翰承求他爸动用各种关系,总算让上官家没被殃及,父亲偷税不至于被枪决,但十几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且家产会全部充公,幸好有邱翰承在,所以上官家依旧是上官家,还是家大业大,也令父亲彻底改观,为确保不再出错,当下就把以前所有的税都补齐了。
那次真把家人给吓坏了,为求安心吧,父亲每年都会捐出一笔钱给贫困山村,倒成了个善人。
这一切都是因邱翰承而改变,而她的人生能这么平顺,也是因为他,有夫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
苏月看好友笑得如此幸福,立马笑嘻嘻地看向一旁的邱翰承,咂舌道:“哇塞,我们的王子真是越变越帅,若放在初中那会,要说某天王子大人会亲自到机场去接我,估计我肯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说哪里话。”邱翰承笑容可掬地抬手打招呼,与当年那个热血少年的确大相径庭,虽然看起来还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但要稳重冷静得多。
看着长大后的彼此,都觉得学生时代可笑又怀念,反正邱翰承觉得,现在他是做不出带着一帮学生去烧烤店群殴的事了,而且老头子一听准儿媳怀孕的事,高兴得夜不能寐,说等他回去后就立刻让他接手帮会。
好吧,爷儿俩的关系早有了改观,若不是临出国时,燕燕跟他说老头子是爱他的,有些事恐怕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搞了半天,母亲的死,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且也是她自愿为了弟兄们去陪那畜生的。
而且父亲的冷漠也是为了保全他,效果嘛,呵呵,还行,因为他真的还活着,从那以后,他就更仰慕这个父亲了,是世上最有血性最伟大的父亲,真男人
上官西燕摊手:“各位,走吧?月月,你一定迫不及待想立刻见到他吧?但咱们还是的回酒店安置,下午就带你过去。”
“好”苏月一听说要见到卫柯了,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异常激动,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他重要了,是他改变了她的人生,给了她莫大鼓励和支持,让她明白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最主要的是,他给了她自信。
是心仪之人,是恩人,是温暖的大哥哥,是让她接受到奇迹的圣诞老人,是能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一点也不为过,卫柯,四年多不见,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曾经你帮助过的女孩儿吗?
还记得你给我的卡里有七千多万吗?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你一定还记得对不对?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所有过去的人。
傍晚的异国小镇,与他们生长过的都市不同,风土民情也南辕北辙,但却旖旎如画,晚霞染红了天际,大片草原上,竖立着一栋又一栋颜色不一的二层小洋楼,屋顶都是红色的,家家户户院墙四周都种满了五彩斑斓的草木。
天气有些寒冷,听说这里到了冬天最是要命,大雪一场接一场,像他们这样在国土南方呆惯了的,很难忍受。
好在还没到那个季节,勉强能接受,人们很是热情,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笑着打招呼,不少人牵着马儿遛弯儿,没有城市的喧闹,是个非常宁静的镇子。
“大概还要走十多分钟,对了苏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如果说我们没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办?”上官西燕搂着好友闲聊。
苏月身着黑色博士服,头戴四方帽,手持用彩带绑好的毕业证书和一些奖状,非常坚定的回:“那我就继续找,十年二十年,直到再也走不动为止。”
“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执着的,好吧,顿时觉得这些年没白下功夫,当初我们几乎是一放学或者放假就会拿着他的照片到处去打听,也是他相貌太出众,这边都说他像个东方的美女,所以两年前他去医院时,被大伙给记住了,也是缘分,没过多久我们也去了那家医院,照片刚拿出来就有人说见过了,这里也很好找,而且离我们学校也近……”
“等等”苏小妹出声打断:“你这意思,你们两年前就找到他了?”
上官西燕点头:“没错。”
“啊?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月呆住。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一定要到你走出学校还得戴上四方帽那天,这也是种变相的督促吧,现在去见不是更好吗?”挑眉看向女孩儿的穿着。
苏小妹傻笑:“说的也是,还是得谢谢你们。”后来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极为紧张,如今卫柯也已经快二十六岁了吧?居然在这里隐居,可能是真的厌倦了那些是是非非,想图个安宁,希望自己的到来不会给他带去困扰。
还是那句话,不求其他,只求见一面,把想说的话说给他听。
“喏,那就是卫柯,你应该还记得他的头发吧?”
某片草坪前,上官西燕指指远处给马儿梳理毛发的男人。
是他,就是他,只是一个背影,苏月就认出来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圆梦了,眼泪失控地连串滑落,快跑了一段后又开始慢慢的靠近,因为她发现那人走路时会跛,刚才西燕姐说他去过大医院,那么说他的腿……这么久还没复原说明会是永久性的。
怎么会这样?他的腿怎么会……
对方每走一步,都好似硬生生踩踏在苏月的心坎上,那么的悲痛,老天爷怎么可以如此伤害这个人?他的童年已经很不幸了,长大后也每天过着非人般的生活,每天都在受着精神折磨,好不容易走出魔窟,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
好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男人下意识了一眼,还真是在看她,这谁啊?穿成这样站他的地盘上,等那人又走近了几分才觉得眼熟,好像是……猛地扬唇笑道:“哟,这不是小布点吗?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去。
苏月强忍着不哭出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从前刚硬了许多,又高又瘦,头发比她的还长,就那么随意绑在脑后,白色衬衣,袖子高卷,手持铁刷,蓝色长裤,黑色高筒皮靴,头戴牛仔帽,给人一种非常精练的感觉,只是走路的姿势……
站定后,慢慢朝还在朝自己行走的男人举高手中的荣誉,吸吸鼻子,哽咽道:“我做到了……卫大哥,我做到了呜呜呜,你高兴吗?”
卫柯立在女孩儿身前,看她泪珠不断便抬手温柔地为其擦掉,笑说:“高兴,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你能不辜负,我当然高兴,小布点,你的这身衣服是我今年收到最满意的礼物。”
“呜呜呜呜。”苏月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了男人怀中,并紧紧环抱着:“卫大哥,我好想你,我一直都在找你呜呜呜呜,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帮我找你,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好歹也让我去送送你呜呜呜呜。”
“不是吧?你找我做什么?不是跟你发过信息吗?”犹如一个大哥哥一样,轻抚着女孩儿的后背。
苏月突地退后三步,屈膝跪了下去,垂头哭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卫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相信我,谢谢你跟我讲你的故事,谢谢你还活着呜呜呜呜。”也谢谢上天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你这是干嘛,起来,快起来。”卫柯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以前跟他下跪求饶的人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他受之无愧,可别人嘛,他受不起。
随着他的搀扶,苏小妹跟着站起,重又将人抱住:“卫大哥呜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终于见到了,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祈祷能在见一面,好害怕你真的会彻底消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呜呜非要找到你,就是好想再见你一面,就一面呜呜呜。”
卫柯一副受宠若惊,真的假的?过去几年还有人这么惦记他呢,傅旭东为么没告诉他?若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想他,肯定说什么也会回去一趟:“别哭了,听话,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其实没什么的,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你看我以后在这里也没地方花钱不是吗?”
如今也不想结婚,银行里那么多金条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真没必要特意跑来谢他。
“对你来说没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就像被遗忘了一辈子,但突然被上苍眷顾了一样,我真没想到我苏月也可以这么幸运,呜呜呜呜,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得不一样了,越来越相信自己,你不懂,卫大哥,这种心情你不会懂的呜呜呜呜。”
可能所有人都不会懂,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卫柯知道一时半会女孩儿肯定安静不下来,只能抬手不断的安抚,自己居然也有伟大的一天,被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记挂好几年,当年那个举动没有做错。
“好久不见”邱翰承走过去递香烟。
卫柯一手搂着怀中哭泣的苏月,一手接过香烟放嘴里,点点头:“是我对你好久不见,而你估计常常见到我吧?否则就凭她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呵呵,是啊,当年西燕……我媳妇跟她说,只要她能戴上四方帽,就一定带她来见你,这不,刚出校门就飞过来了,卫柯,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念着你,连发的微信里基本都是关于你,这份执念连我都感动了。”
“那是,我家的妹子哪能跟别人一样?”
一句妹子说得三人都无言以对,上官西燕也明显听到苏月的哭声停了两秒,说一面,还就是一面。
对此,邱翰承并没多大反应,本就在意料之内,卫柯若是喜欢苏月的话,当年不可能连面都不见就走人,且一走就是四年多,音讯全无,这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你可是为国家培养了个人才。”
卫柯拉开苏月,哄道:“不许再哭了,走,外面冷,都进屋里去。”见小丫头挽住了他,立即无奈地抬抬残腿:“骑马时不小心给摔断了,好在没到截肢的地步,而且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也不痛不痒,用不着扶着。”
“没事。”苏月不放手,硬要搀着,她如今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上官西燕轻叹,月月啊,我要是就不如不见,越是爱就越不能见,否则只会更难受。
既然人家坚持,卫柯也就随她去了。
那一天四个人在一起聊到了天黑,临走时,上官西燕做了这么个决定:“卫柯,我们还想在这边待一段日子,因为我孕吐比较厉害,不想上飞机,但又不能住酒店,你看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过来小住到回国?刚好月月才千方百计找到你,这就让她走的话,你也不忍心是吧?”
“好啊,反正我这房子够大,一直也是我一个人住,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无所谓。”卫柯异常大方地应允。
苏月自然是心花怒放了,感激地冲上官西燕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搬过来。”上官西燕拉住苏月往外走,她知道苏月今晚就想住这里,可是既然她叫她一声姐,那么就得负起责任,苏月比较单纯,爱其入骨,加之感恩心切,恐怕卫柯稍微松懈一下,她就能扑人家床上去。
将来能在一起还好,若不能在一起,自己不是害了她吗?再怀个孩子,就苏月的脑子,回国后非一个人生下来并且终身不嫁不可,创造相处的机会可以,但没得到男方心意之前,睡一块不行。
虽然看得出卫柯不是那种渣男,但多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
“西燕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离开那栋洋楼后,苏月便拉着上官西燕的手道谢,真不想刚见面就分开,她想照顾照顾他,如果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就更好了,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上官西燕扬唇,微微摇头:“举手之劳,而且我是真的不想现在回去,你不用谢我,可是月月,有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去目前还定,但肯定不会太久,当我说要走时,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见他,知道吗?”
苏月的心抽了一下:“哦”
上官西燕拧眉:“并非我见不得你们好,当我说要走时,说明看出他和你真没什么希望,放开他,就等于是放过你自己,否则就是耽误你们两个人的未来,你也别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明白没?”
“明白了。”不知为何,她感觉西燕姐变得有点严厉,怕怕的,比父母和老师还要有威慑力,好吧,以后乖乖听话就是了。
就那样,三人入住进了卫家,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被莫茜早年给训练出来的,苏月简直勤快得连保姆都自愧不如,半个月内,上官西燕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做,偌大的房子处处纤尘不染,地板都能泛光。
卫柯觉得苏月的手艺还行,也就不做饭了,以前每天忙碌的事,都被苏月给抢去了,本来想替她分担一些的,结果人家还嫌活不够多,连大伙内衣这些她都抢着洗,问题是洗他这个哥哥的还行,洗上官西燕的也能说过去,问题是她还洗人家邱翰承的。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西燕姐有身孕,不能让她累着。
慢慢的,邱翰承也不觉尴尬了,上官西燕也不介意了,反正苏月看上的是卫柯,不用担心,再说人家也是为她家宝宝着想,恰好落得个轻松,呵呵,相信世上没几个闺蜜会帮自己老公洗内裤,而自己还不郁闷的。
苏月跟莫茜,都是奇葩中的奇葩。
一个懒得像大熊猫,一个勤奋得像小蜜蜂,一个盛气凌人从不吃亏,能打能骂,一个胆小懦弱,需要大树依靠,这俩人能在一起也是因为这层互补在吧?
瞧瞧,搬来之前虽然也挺干净的,可搬来之后,不但屋里整整洁洁,连屋子外面百米处内都找不到几片落叶,有时候还没开口,人家就把饮料茶水递过来了,做家务对她来说是种乐趣一样。
早上人家早早就起床去扫落叶了,等他们睡醒,花样百变的早餐已经上桌,后还什么都不让做,地明明很干净,人家洗完碗还得拖一遍,没歇一会就又嬉笑着去厨房鼓捣午饭,很少一天内能吃到重样的,中国菜,川鲁粤淮,就是这种地方,她也能弄出豆浆油条包子煎饼这些,日本的寿司,法国的糕点,韩国的拌饭啧啧啧,厉害啊。
虽然卖相跟星级厨师没得比,但味道却差不多,整个一杂牌厨师:“我说苏月,你这几年该不会就研究怎么烹饪了吧?”
坐地上给草木穿冬衣的苏月自豪地回道:“我比较喜欢待在厨房,将那些食材变成美食的过程,也是挺享受的,所以偶尔会去餐馆里免费当下手,偷学厨艺呵呵,中国菜我都是跟我妈学的,她什么都会做,明天给你们做四川的酥肉,绝对香,要能买到调味料,粉蒸肉也行,还有东北的猪肉炖粉条等等,都可以,就算不会,咱也可以上网搜索,佛跳墙和澳龙这些都可以照着做的。”
“得得得,你厉害,不但厨艺精湛,还会打理家务,若不是怕埋没了你,真想高薪聘请你到我家干活去。”就苏月目前的实力,去哪个公司都是抢手货。
常言道,会不会做事没有用,得肯做才行,苏月这种心态估计得羡慕死广大媳妇们,人家把做家务和下厨当乐趣,永远不喊累,哪个女人不希望这样?却没多少能做到,特别是他们这一代,是越来越懒了。
旁边跟邱翰承下象棋的卫柯也跟着夸道:“妇女之典范,可是小布点,你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都得被你养刁了,到时你一走,我就没这些好东西吃了。”
“那你干脆就跟我们一起回国呗,我天天去帮你做这些,这里环境好是好,但人太少了,你一个人住这里不觉的孤单吗?卫大哥,说真的,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苏月眼巴巴凝望。
“呵呵,可我还是觉得这里不错。”
苏小妹颇为失落地继续忙碌,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或许最后的结局就是跟西燕姐他们回去吧,后再也不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就到了来年的三月,这几个月内,上官西燕没提出要回国,因为她发现卫柯也不是真的心如止水,可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他,不让越雷池一步,但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决定四月初回去,孩子马上也要出世了,等不了太久。
而没等到苏月回国的莫茜也没留在市区,当初回到家连续一个月联系不到父母后,就回老家修身养息了,苏月说她要留在卫柯那边一段时日,还有邱翰承和上官西燕,而傅旭东从那以后再也没找过她,当然,她也不会见他。
高洁和梁炎每天都很忙,总说没时间去陪她,亲人们又联系不上,那感觉就像一下子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再最最痛苦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肯陪着她度过。
那就只好来到爷爷奶奶身边了,因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她并没把傅旭东吞掉公司的事告诉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说是太想回来住了,但不是长久之计,没关系,过几天回去便是。
关于傅旭东的事,她一概不知,爷爷奶奶不知是不是发现了问题,最开始提过几次后,也都不提了,好像那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傅旭东,我们居然也能走到这一步。
田埂上,某女百无聊奈地漫步,又是一年春季的到来,依旧有孩子背着背篓,拿这镰刀结伴去坡上割草,也有孩子牵着牛到处走,除了换了人外,仿佛就跟多年前那个春天一样,可是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抬手折断一根开满白色小花的梨树枝,苦闷地望着那白茫茫一片,还记得那天他们玩得有多开心,一起对诗,一起赏花,一起说笑,那时候承承还喜欢着她,对她是有求必应,傅旭东也对她很好。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原来观景也是要看心情的,如今就算立于花海中,也提不起兴致,跟在家没丝毫区别,散漫地抬起树枝将那些花瓣一瓣一瓣的扯下:“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结婚了,没结婚……”
不知道数了多少遍,最后的结果是傅旭东已经和玉兰结婚了,应该结婚了吧,循着曾经的路线,来到河沟里搬石头,看着个头不小的螃蟹还是没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走进了那个凉亭式庙宇,里面只有一尊观音像。
双手合十,虔诚鞠躬,冲石像笑道:“菩萨,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这辈子的劫数还没完?是不是曾经得到过多少庇护,就要遭多少难?可是会不会太过了?我不觉得我以前享受过的美好能跟被人强暴成对比,能成为爸爸妈妈的女儿,的确太幸运,但如今的一无所有可以抵消吧?”
面目慈祥的石像只是垂眸注视着女孩儿,并没给出任何回应。
“如果是因为命好,何尧阳才没让我家破人亡,那么被爱人嫌弃并踢开,也能抵消吧?如果能拥有那么多朋友,可如今或者以后他们都没时间再陪我,也能抵消吧?那还有哪一项非得用强暴来抵消?你告诉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撅起嘴瑟瑟颤抖着,早已哭花了脸。
见其不说话,便抑制不住地大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咋不说我从小到大给你们这些神佛烧了多少香?给你们送了多少供品?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呜?”抄起台子上的供品直接向地上砸去。
就更得了失心疯一样,香炉瓜果点心餐盘,抓到什么摔什么,没东西砸时才胡乱抓着头发瘫坐了下去,像个人人可欺的孩子似地,埋在膝盖间闷哭,即无助又无可奈何:“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还是忘不了他,我该怎么办呀……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呜。”
回应她的永远都是观音娘娘的笑脸,还有荒无人烟的环境。
“就算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呜呜呜呜,怎么可以原谅了后又这么对我,呜呜呜呜,爸,妈,你们在哪里?呜呜呜呜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求求你么快回来吧,茜茜知道呜呜呜呜……知道错了……”
哭累了,憋了许久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这才起身默默地将摔掉的东西一一捡回归位,粗略地搓搓小脸,颇为不正经地冲石像道:“喏,都还给你了,再怎么说您老也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应该不会小气到跟我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吧?再见”
过了许久,又原路返回,将一包小螃蟹倒在了香案上,并鞠躬作揖:“本来是要弄回去炸着吃的,现在这些就当孝敬您了,我可是抓了好久呢,咱有怪莫怪,可千万不能再折腾我了,折腾我就等于折腾我的家人,他们还指着我养老呢,阿弥陀佛大慈大悲”
螃蟹们得到解脱,立马横冲直闯地兵分无数路线逃逸。
莫茜看他们不小心毫无章法的逃窜,还真忘记了某些烦心事,就那么摸着下巴袖手旁观,完全没有要帮它们回家的意思,而且当某只小螃蟹横着不小心进了香灰旁,竟能巧妙地躲开:“你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算了,看在姐姐心情好转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抓起那只始终没离开香案的小螃蟹离开了凉亭,并将小动物扔进了下面的河水里,仰头深吸口气,拍拍脸蛋,闹也闹过了,哭也哭完了,往日种种也在这里画句号吧。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了,重头来过,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莫茜,任何事都无法击溃她,若傅旭东做得再绝点,把她家房子也弄走,更让她找不到工作,行,那咱就去要饭,还弄一身粪专门去他门前要,膈应死他。
这边,苏月得到上官西燕已经给他们买了明天机票的消息后,违反当日上官西燕给她立下的规定,进了卫柯的房间。
豪华大床上,卫柯将书放下,瞅着前方女孩问:“有事?”
苏月加油,有些话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试过才不会后悔,玩弄着十指吱吱唔唔的说:“那个……我……我其实……不想……当你的妹妹。”末了仰头,大胆对视。
“呃,那你想当什么?”卫柯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丫头到底想干嘛?
想当什么?苏小妹吞吞口水,跟豁出去一样,冲到床头将被子掀开,并八爪鱼一样趴在男人身上,预计着是要强吻,但又不敢,只好把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
卫柯怔住,伸手推了推:“生病了?”
“卫柯,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当你的老婆,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白首不相离。”苏小妹一口气把所有心声都给吐了出来,身下身似乎被她给搞僵了,不行,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抿抿唇,又趁其不备强吻了上去。
俊美的眸子瞪大,不知是震惊太大,还是其他原因,虽然没回应,但也没将人推开,就那么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来。
苏月第一次接吻,没什么经验,学着看到的那些将舌头钻进薄唇,可是却被牙关给挡住了,他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就在要起身询问时,舌尖便畅通无阻的探了进去,顿时欣喜若狂,而且味道也很棒呢。
等吻累了才坐起,沮丧地颔首:“你无法接受我是吗?”电视里,这个时候男方都会把女方摁倒的,可卫柯没有这样,更没回应过她。
卫柯皱眉,沉默不语。
“我懂了。”根据表情判断,她失败了,因为是在预料之中,所以不是很悲伤,心平气和地点点头:“你就当我跟你闹着玩吧,但是卫柯,喜欢你这件事我不会后悔,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喜欢你,有件事你没问我也没说,其实我跟傅旭东他们关系很好,那次在学校门口也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有次在tkv,你穿着女装进来,还跟我说了许多色情的话,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你干嘛要撒谎?多此一举。”卫柯恍悟,苏月,对啊,他怎么忘了?当时还想借助她结识傅旭东呢,更想着让她成为他扳倒卫棋的一枚垫脚石,是因为良心发现,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
“正因为你以为不认识,所以才会说实话,才会跟我敞开心扉,或许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意你了,觉得听了那些故事后很心疼,其实我这人不太爱跟陌生人聊天的,只有你,每次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喜欢听你的声音,喜欢听你讲你自己的故事,知道喜欢上你时,觉得很难受,因为你不会喜欢我。”
卫柯挑着眉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话。
苏月也着笑了,耸耸肩:“今天也就是想试一下,没关系,做哥哥也一样,卫大哥,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个能令你心动的女孩儿,一定要好好珍惜,对你而言,能遇到这种女孩儿太难得了,虽然喜欢你的人很多,可是你好像并不热衷,或许也就那匹马最得你心,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你总说日子枯燥无聊,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能给你带来快乐的人,那个人会跟你相伴到老,会给你生个孩子,也有可能是一儿一女,想想孩子们围绕着你欢笑,并叫你爸爸的画面。”
卫柯依旧点头。
“那我走了,明天还要赶飞机,一定要幸福,如果你不觉困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再见”再次鞠躬,后走出房间。
次日,卫柯还没起床,也没说要去送他们,苏月只好跟那栋房子挥手告别,再见了卫大哥,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这边,月月,你的位子在这边。”上官西燕指指某靠窗的位子。
苏月失落地坐过去,卫大哥一定是讨厌她了,所以连送都不送,昨晚那个吻是不是很唐突?若是时光能倒转就好了,她相信没表明的话,最起码回国后,还能跟卫柯通通电话,呵呵,原来不管说与不说都有可能后悔呢。
说不打搅就绝对不会再打搅。
“哇”
“吸”
上官西燕见不少人在唏嘘,立马看向前方,瞬时笑开了花,见苏月还无精打采地盯着窗外看,刚要过去提醒,就见那引起哗然的男人向她做了个噤声手势,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人身高傲人,穿着也是时下流行的休闲装,长发以绸带绑在脑后,颇有古风,主要是那张中性脸,活脱脱一个妖孽,可惜腿脚似乎有些不便,那非常人的步伐着实影响了整体美感。
卫柯来到苏月旁边的位子,并优雅落座,也没去看旁边魂不守舍的某人,就那么环胸闭目养神。
飞机飞上云端苏月才收回视线,白茫茫云海实在刺眼,将窗板拉下,刚闭上眼准备睡觉,又猛然睁开,缓缓扭头,吸,卫……卫柯?揉揉眼睛,没眼花,真的是卫柯,这也太玄幻了吧?还是只是跟卫柯长得一样而已,否则来了不可能不跟她打招呼。
偷觑向对方的双腿,郁闷,这也看不出来呀,不不不,就算长得一样,那头发总不能也一样吧?用的发呆还是她给买的,若都是巧合,那她甘愿被雷劈死,甜笑着将男人放在扶手上的大手翻开,后小手覆盖上去轻轻扣住。
卫柯慵懒地眯出一条缝,果然,那丫头笑得跟做贼后大丰收一样:“不悲伤春秋?”
“呵呵。”苏月不好意思的垂头傻笑,感觉到男人收紧了握住她的力道,她知道这下是真的成功了:“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都把存着还我了,又刚毕业,身上没有点钱,我也不忍心让这么喜欢我的人出去受累是吧?”
“那本来就是你的,如今是物归原主,你不让我还花掉的那些我就很幸运了,卫大哥,你真的想好要跟我在一起了吗?”末了又把脑袋底下,好难为情哦。
卫柯用大拇指摩擦着对方的手背,点点头,附耳道:“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生一儿一女的,那个画面我很喜欢,也很期待。”
苏月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不对不对,是我……好吧,你喜欢我吗?”怎么感觉他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了?
说到这个,卫柯又严肃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应该吧,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担心一个人,如果你怕我,也不介意我这腿,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他们一样美满的。”用眼神指指斜后方的邱翰承跟上官西燕。
“不介意,就算你没有腿我也不介意,卫大哥,谢谢你的担心,我爱你。”苏月倾身将头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小酒窝就没消失过,在别人看来卫柯的话无足轻重,算不上是喜欢她,可在她看来,他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她是最独特的那个。
第一次跟人讲过去,第一次担心别人,第一次肯跟她回国,这些比一千一万个我爱你还珍贵。
卫柯摸了摸她的头,附耳道:“时间还很长,睡吧。”
“嗯”苏月乖乖闭上眼。
开玩笑,睡得着才怪,不过这么闭着眼靠在他身上也停好的。
上官西燕摸摸肚子,又一对看对眼了,戳戳隔壁男人的脸颊:“早知道为嘛不告诉我?”
邱翰承故作不解:“知道什么?”
“少装傻,飞机这么大,我就不信他能刚好换到苏月身边的位子,这种巧合我从来就不信,老实交代,你们有过什么样的合谋?”
“昨晚你睡着后我去找过他了,聊了三个多小时,他不是无法接受苏月,而是不想接受任何人,他觉得人一多日子就会变得复杂,原来他小时候受过极大伤害,阴影比较深刻,如今说好听点是归隐,难听点就是逃避,他给了我一枚印章和一堆折子跟收据,原来他把他昔日赚的钱换做了金条存在银行,几本存折里加一起也不是个小数目,让我回国后转给苏月,说他留着有没用。”
上官西燕喷笑:“这俩人可真有意思,苏月早上也把他曾经给的那存折放他门口了,里面好几千万呢,而卫柯又把自己全部家当要送给她,看来能战胜金钱的是一个情字,呵呵。”
邱翰承邪笑着看向手中杂志:“我跟他讲了很多人生道理,并告诉他若不愿意跟人家在一起的话,就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苏月这人没有野心,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且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好工作肯定没意外,且人家家也不是困难户,房子都买两套了,真给她一座金山,她同样不知道怎么花,反而会因这份心意更加爱他,闹不好就得孤独终老。”
“他怎么说?”
“他没说话,临走时我跟告诉他,不是所有家庭都会跟他家一样复杂,是不是走进她的世界就真的会悲剧重演?为何不去尝试一下,说不定得到的就只会是无尽欢乐,然后我就离开了,早上时他跟我说,想跟我一样当个爸爸。”
上官西燕立刻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老公真棒”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童年能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应该还不止同年阴影这些,听说卫南是因他而死的,还有卫棋也是他弄进监狱的,杀人无数,经常面对暴虐厮杀跟枪火,这些累计到一起,应该能让他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
想想看,当一个人有几箱子的金条和巨额存款,又没亲朋好友继承,不想捐出去,自己在村镇里养马种菜都不去花,心理得有多平静?吃喝嫖赌做生意买高楼等等,这些他都没兴趣,估计苏月真是他这辈子最另眼相待的一个人,他愿意把那些全数送给她。
若没苏月,那他临死前估计也只有捐出去这条路了,如此五蕴皆空的人居然又被苏月给带入凡尘,啧啧啧,爱情已经伟大得不能再伟大了:“对了,他会不会又是一时兴起?苏月可真不求财,别到时候他发现这种日子还不如在美国,那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女人太不了解男人了,他只要肯回去,就不会再回来,而且那房子他已经送给邻居了,哪天真当了爹,会比我还紧张孩子。”大多数童年不幸的父母都会对孩子格外呵护。
“那万一苏月不能生孩子呢?”
邱翰承头冒黑线,她被莫茜传染了?这种问题也只有那傻大妞才问得出来:“不能生就领养,哪来这么多奇怪问题?人家好好的,怎么不能生?”
上官西燕嘟嘴,这不是怕好心办坏事么?万一真那样了,她会内疚死的,好吧,咱不能歧视心理有缺陷的人,应该相信他,也相信苏月能把人拴住。
“茜茜,刚你爸打电话来了,说正在回国的路上,他……好像很生气,叫你明天也立马回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饭桌上,莫奶奶担忧地问。
正大口朵颐的某女呆住,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紧紧咬着筷子不放。
ok,喜欢董事长这个光环是吧?行,送你了,这话我莫茜说的,咱不去告,作为两家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我今天放话,这些统统都送给你……
虽然当时情绪不稳,说了许多毫无理智的话,但这些也的确是她说的,也相信当时定有人录音,若爸妈非得去告他怎么办?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每天只想着父母早些回来,这真要回来了,心里却开始没底。
莫奶奶拧眉:“你这孩子,都回来快半年了,问你你也不说,你爸一回来就发脾气,出事了吗?”
“奶奶,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我不在公司,老爸才生气的,我明天回去就是了,吃饭吧。”哎,真怕他们知道那件事后会受刺激,爷爷本来就进过医院,若承受不住,恐怕还得进去一回,希望爸妈能帮她一起隐瞒吧。
孩子不肯说,两位老人也没逼迫的意思,最后都开始无声进餐。
眺望着车厢外持续向后翻飞的景物,莫茜从没觉得心情这么沉重过,她究竟要怎么跟父母说,他们才会善罢甘休?说就算没公司她以后也能养活他们?哎,老天爷,为嘛我的脑子这么笨,年少时不是不好好学习,明明就有很努力过,但是天不从人愿。
否则她真有办法养活这三个家庭。
对了,爷爷也是有钱的主,叔叔和老爸肯定也有不少存款,如果他们还相信她,肯把钱都拿出来给她创业的话,她就是不吃不喝也会好好经营,还就不信离了傅旭东和公司会活不了。
无非就是幸苦点而已,老天爷,您要真是有眼,就保佑我不再一味的吃亏了,否则就真的太欺负人了。
“爸,我下火车了,马上就到家,有些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回什么家?还有家吗?我跟你妈在希尔顿酒店,你行啊,哎哟我这血压,立马给我滚过来,先来餐厅吃饭,吃完再说。
隐约间,某女好似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母亲的呜咽声,什么意思?家也被霸占了?可是房产是父亲的啊,还是那白眼狼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欠债了,不得不用房子抵押?不会的,爸妈对他那么好,他不会这么绝情。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拉过行礼快步往外走,想到父亲顾及她坐了这么久火车,肯定饿了,所以还先让她填饱肚子再算账便心痛难当,世上只有父母才是最好的,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们首先想到的还是孩子的健康。
而她以前连家务都没帮妈妈做过,还总觉得她唠叨烦人,记得好几次母亲好话说尽,只是让她帮忙洗碗,可她为急着去给傅旭东送早饭,总是推脱,最后却是辜负了真正爱她的人,把精力都交给了一个大混蛋。
还有老爸,突然才发现,长这么大,她除了会伸手跟他要钱外,就什么都没做过了,没给过他钱,没给他买过贵重物品,每次他过生日她都是随便做个礼物敷衍,把钱都给了大混蛋,怪不得不少父母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对待家人们呢?小时候总是很叛逆,对父亲的话,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变成他理想中的大家闺秀,会好好听他的话,不让他有愁容。
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
公司是爸爸和叔叔幸幸苦苦创立起来的,如今竟毁在她的手里,而他居然还担心她没吃饭,怎么办?好无地自容,拿什么脸去见他?
虽然很想挖个洞钻起来,再也不出任何人,可是她不能让父母再痛心了,所以怀着愧疚的心出来在了酒店餐厅大门口,深吸口气一把将门推开,嗯?人呢?怎么黑压压的?转头刚要询问侍应生:“怎么没开灯?”
侍应生没有说话,微笑着伸手,一副有情。
莫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拉着行礼走进。
砰
“喂”见后面的大门被关上,立即转身拍打:“开门啊,喂喂喂,搞什么东……”感觉到大片微暗的光打来,这才收手看向源头,原来是百来张桌子的最前方有个巨型荧幕,正放映着……嗯?里面那个站在小学门口的人不正好是她吗?
根据穿着,是那天离开宴会后照的,是谁跟踪她甚至还偷拍?耳边也响起了优美的钢琴曲,轻快中带着点哀伤,回忆像倒带一样盘旋脑海,原来那个时候自己的表情那么低落,到第二张时,正是她趴在教室课桌上熟睡一幕,身上盖着军大衣。
不对不对,照片上都有附带时间,凌晨一点,那时候应该刚睡着,门卫大爷不会那么凑巧过去给她盖棉衣,除非是跟踪她的就是他,大爷干嘛跟踪她?
直到第三张闪出来时才一步步靠近,那是她在北业初中门口,是谁请了私家侦探偷窥她呢?有什么目的?四周也没人在,偌大空间就她一个,抓抓后脑,这……
终于,待第四张出来时,呆若木鸡了,那是小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她把脸埋在膝盖里的画面,还别说,就是自己看着都挺悲伤的,但是离镜头最近的脸却不是她,而是傅旭东那张再也想见的小人面孔,在她悲痛欲绝时,他却带着些许坏笑。
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落井下石小人得志。
靠,那个时候傅旭东怎么会在旁边?他拍这些就是为了更残酷的羞辱她吗?看着她如此狼狈痛苦,他就这么开心?
第五张是她在新房子的床前,不过只是背影,看不到表情,该死的,那么说当时他就在屋子里?还能这么近距离拍摄,而她却丁点没察觉,忽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头皮也跟着发麻,等等,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可是说了些非常丢脸的话。
第六张是她在家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棉被,但她从不知道哪次醒来后身上盖着东西过,若只是单纯的羞辱,那为嘛还怕她冻着?是怕她病死了就没人给他报复了吗?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第七张是她在厨房弄东西吃,缓缓捏紧拳头,这个神经病,光是想想暗处一直有个偷窥者就浑身冒汗,心里颇为惶恐。
第八张则是她在老家后山某石台上发呆的样子,第九张还是她在发呆,身边围绕着四五个孩童嬉闹,这一刻她倒不觉得害怕了,原来过去半年她一次都没笑过,脸上是永无止尽的忧郁跟悲凉,再也找不到昔日那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感觉。
第九张还是最近的,手持梨花枝,毫无神采地漫步在田埂间,连这个时候都有被拍到?见第十张是男人的自拍,依旧笑得从容,背景是白色花海,不对不对,傅旭东这么大个活人住在村里,为嘛没人发现?也没人跟她说过?
难道他偷偷在某个角落搭帐篷?他究竟要干什么?
后面还有她站悬崖边眺望的一幕,卷着裤腿在河里抓螃蟹,在观音庙作揖发疯大哭,那一幕幕都被记录了下来,想起那天说过的话,脸色不断转黑,真是要疯了,真想知道那混蛋当时是用什么心情拍出来的。
合着这半年他丫一直偷摸跟着她呢,呵呵,不但是个阴险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个变态,瞧瞧,她那边才刚哭完,转到他自己时,就笑得别提多欠揍了,再后面就是他昨日在机场的自拍。
而最后一张是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身处梨花树下的合照,那是缩小版的莫茜,她笑容灿烂,两个少年也心情颇好,些许花瓣飘荡在四周,最是满意的一张,还记得是一个小女孩儿帮照的,画面已经被定格,照片不再更换。
是可忍孰不可忍,抄起椅子就向台子砸了过去,怒喝道:“傅旭东,你他妈给我出来,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我干你大爷,心理变态就特么去找医生,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某女正要继续发飙时,就见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被人捧着从侧门走进,根据火光的照射,令她看清了女孩儿的脸,那是……苏小妹?天呐,怎么会是苏月?而且脸上竟没丁点的怜惜,犹如一个爱心天使,就那么慢步走向自己。
可今天不是她的生日,欣喜道:“苏月是你吗?”疯了疯了,一定是做梦,若苏小妹知道傅旭东吞了东运,一定不会是这个表情,还有那些照片,她真不觉得傅旭东有跟踪这个必要,这些都不是真的吗?
苏月把蛋糕递上前:“吹蜡烛吧。”
“你搞什么?我又不过生日,吹什么蜡烛?”莫茜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爸妈在哪里,苏月什么时候回来的。
“茜茜姐,有些事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我知道去年你的生日没有过,而且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天补给你,快点,手很酸的。”将烛光摇曳的蛋糕又凑近几分。
原来如此,算了,欣慰地点点头,弯腰将烛火全数吹灭:“现在可以说……”
“哦哦哦”
“啪啪啪啪”
随着无数道掌声,莫茜惊异地转身,只见侧门方向,长辈们都拍着手走来,再看另一边,还有一批人,领头的男人西装笔挺,笑容衬托得那张脸无懈可击,是傅旭东,半年不见,似乎又成熟了许多,一身干练精英气息。
还有久违的邱翰承跟大腹便便的上官西燕,即便都长大了,还是能一眼认出,高洁和梁炎也来了,还有吴洋和他身边那个游戏里认识的女友,甚至连崔虎还有当年负责给他们打饭的小四都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傅旭东再搞什么,但见到好友们都从四面八方回归,说不开心是假的,不知不觉,大家都长大了,都褪去了上学时期的稚嫩,变成了一个个成熟的青年男女,伸手抱住苏月跟上官西燕:“呜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茜茜姐,我们都很想你。”苏月也红了眼眶,是啊,终于回来了。
高洁摸了把泪:“原来你这家伙也会跟小孩子一样哭天喊地呢,茜茜,这都是你活该,要不是傅旭东,你这辈子就真特么毁了。”
“你在说什么呢?”莫茜松开好友们,她这辈子不是已经毁了吗?
傅旭东上前,似笑非笑地将手机伸到了女孩儿眼前。
里面还有张照片,里面有两个人,她正在沉睡,而他则躺在她旁边以自拍式合影,错愕的是那张床,还有那个床头柜,那不是她被强暴的那个宾馆吗?说强暴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当时身上到处都淤青,当然不是被打出来的,是被人啃的。
至今都记得床头柜上的摆设,就是那个宾馆,没有错,可为何躺在她旁边且还**着上半身的人会是傅旭东?抢过手机再次确认:“这……这是怎么回事?”呆木地看向男人。
傅旭东挑眉,看看大伙,这才倾身附耳说:“真的要在这里说?”
“说吧说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了,是吧叔叔阿姨?”高洁挽住莫妈妈幸灾乐祸地得瑟。
莫妈妈敛去笑意,愤怒取代,上前就揪着莫茜的耳朵破口大骂:“你这个死丫头,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恪守妇道,要洁身自爱,要矜持自律,你倒好,成天只想着往酒吧跑,还差点给人拐酒店去,你说说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啊?你丢不丢人?”
莫茜没有呼痛,就那么抓着母亲施暴的手躲避,事情来得太突然,一下子无法全部接受,只知道心里如今犹如惊涛骇浪,翻江倒海,那什么……她没给人强暴吗?不对,有被强暴,但人却是傅旭东?
还有怎么感觉人人都知晓?公司被傅旭东霸占了这些又是怎么回事?感觉父母好似知道全过程一样,难怪电话一直打不通,貌似是他们合起伙来玩她呢?
莫爸爸也过去朝着女儿的屁股补了一脚,老脸带着震怒:“一天不作死你就浑身难受,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把你捆起来用皮带抽。”
“哎哟,痛,妈,你先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实在受不了那种痛处,莫茜出声讨饶:“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莫妈妈嫌恶地松手:“茜茜,如果这次以后,你还不吸取教训,别说阿旭了,就是你妈我也得把你扫地出门,就当从没生过你,谁说都没用,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莫茜烦闷地点头。
莫婶婶好似看穿了侄女的心思,柔声地解释:“其实早在阿旭还没回国前,我们就知道了你昔日的那些恶劣事迹,当时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叛逆,茜茜,夜店以后尽量不要去,要去也跟阿旭一起知道吗?要真出事了,你叫我们怎么办?做人要有分寸,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成天往夜店跑,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是,你们年轻人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人言可畏,你也不想想,如果老有人在阿旭耳边议论他的老婆终日泡夜店,你让他情何以堪?夫妻是要相互体谅包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回家吧。”莫爸爸教训完便带着几个老一辈走开了。
莫婶婶临走时,冲侄女附耳道:“你这老公手段多着呢,劝你还是听话点的话,否则以后有你受的。”末了含笑而去。
某女并没表露过喜悦之色,甚至显得很平淡,扶额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废话,对付你这种人,就得来点狠的,看你还敢不敢出去花天酒地,你行啊,居然还去找牛郎,茜茜,你都是怎么想的?”一项很挺莫茜的高洁也不再帮腔,忽又说道:“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也能上当,我看你脑子是白长了。”
苏月拉开高洁,蹲下身子望着莫茜将细节道明:“没错,这是傅旭东为改变你而演的一出戏,我们只能帮他,因为他是真的爱你,还有他真的成了董事长,但这些是莫叔叔的意思,否则你以为没叔叔的同意,他能上位?至于那些不管你的高层们,是莫叔叔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所以没有人站出来帮你说公道话。”
“那你呢?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西燕姐才告诉我,也让我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国外多待几月,就是要帮着给你点颜色看看。”
高洁也道:“没错,还有我,你还真以为我能不理你?谁叫你自己不学好的?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不?”不过看到傅旭东拍的那些照片时,还是很心酸的,那段日子对茜茜来说,一定很痛苦,堪比地狱吧?
上官西燕摸摸某女的后脑,叹道:“虽然过去半年对你来说很难熬,但是傅旭东也有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茜茜,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他呢?”
“是,他是好人,就我是恶人。”莫茜将大伙推开,起身怒视着傅旭东:“你傅旭东多厉害?能号召所有人来玩我,你成功了,还满意吗?”吸吸鼻子扭头便气冲冲的走了。
“啊哦,看来是玩过火了。”邱翰承好笑地看向傅旭东。
高洁跟苏月面面相觑,按理说不应该生气吧?她失去的一切又回来了,若是她,肯定会高兴得抽过去,怎么茜茜还一副愤慨模样?
傅旭东尴尬地冲大伙笑笑:“没事的,你们先开饭。”后也大步追了出去,不过火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见人往马路对面跑去,抬手喊道:“莫茜你给我站住听到没?”不出声还好,这一喊,跑得更快了,想起那次说她是胎盘,好像也是这样,该死的,一有事就跟他赛跑,别人都不是直接打架的吗?
还能怎么办?追呗。
以为又要马拉松长袍,意外地,居然在某个人烟稀少的胡同里看到了人,双手插兜缓步走去:“怎么?没吃饭所以没力气再跑了?”几道呜咽声传入耳中,心里一软,而且小家伙跟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蹲在墙角抽泣,半蹲下抬手将其下颚抬起。
“走开……”莫茜一把将那手打开,继续抱着膝盖瞬也不瞬的盯着某个角落苦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就你这样的,长大后都没人要,茜茜,你怎么可以这么笨?,茜茜,你这样就算嫁人了也只有被打的份,成绩不好,将来也不期望你能赚钱,可你连家务都不会,对长辈也没礼貌,没有几个婆婆会待见。……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堪,也知道不会有男人真的对我好。”
傅旭东干脆弯腰就地跟女孩儿面对面坐下,并掏出香烟吸食,没说话,默默的凝听着,因为这实在不像是莫茜会说出的话,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某女摸了把脸,继续道:“也不会有人主动想跟我交往,因为世上没有再比我更糟糕的女生了,所以我若想谈恋爱,就只能主动去追求,去努力,哪怕会被人嘲笑也没关系,所以我主动去追邱翰承,那时候还不懂喜欢代表着,以为想跟他在一起就是喜欢,当时很多人骂我不要脸,我也没在意,不是我脸皮后,而是我只能去追求的资格,后来楚原居然说喜欢我,要和我交往,我没想到原来我也是会有男生喜欢的。”
“那为何不想着来追求我呢?”傅旭东扬唇。
“你会答应才怪,追那么做才叫自取其辱,虽然最初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可我觉得那是不打不相识,我想跟你做朋友,因为很少有同龄孩子能把我打倒,可是又拉不下脸,直到你转校,我依旧没放弃,拼命的读书,争取能考上北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进那所学校,那几年老师经常跟我抱怨,说都是我的错,让他们失去了个这么好的学生,每次都很郁闷,自己还是个大舌头,仿佛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能令人喜欢。”
“直到做了手术,口齿伶俐就特爱说话,看似是在向人炫耀自己口才好,话语清晰,实则就是想让人们知道我也是优点的,呜呜呜呜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很坚强很有自信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自以为是背后的自己有多可悲,从我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后还是得低分时,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智商有问题,很害怕让人们看到这可耻的一面,又想多吸引些目光,害怕被所有人无视,就只能惹是生非,不肯听老师讲课,这么一来,成绩差就说得过去了。”
傅旭东从没这么后悔离开那所小学过,看着女孩儿眼泪不断,心里也跟着发堵,原来这丫头心里是这么认定自己的。
“被人讨厌也好过被遗忘,但又不敢跟人走太近,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有一天我帮了苏月,其实我不太想跟她在一起的,因为她总是试图往我身边站,但又舍不得推开,因为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就那么要推不推的来往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跟她走太近,只是把她当使唤丫头而已,最终还是被她发现我的脑子够用了。”
“傻瓜”
“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比普通人笨了一点点而已,又不是智障,只是比普通人记性差了点,为何要给人歧视?我不能成为异类,可不管我怎么努力,成绩还是上不去,永远都在垫底,连那些真正的弱智都比我考的分数高,我好害怕自己的智力会慢慢退化,直到真的进残疾学校去,用各种方法让人们知道我不是因为智商问题才考不好,而是不想学,压力真的很大。”
傅旭东长叹一声,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早就看出这丫头心里有事了,没想到会这么沉重。
莫茜没有拒绝,笑道:“经常梦到自己成为了学霸,做梦都想跟你们一样,但我还是比很多人要强,因为我交了好多好多朋友,个个都肯为我两肋插刀,也天天被欢乐围绕着,直到我发现喜欢上你时,又开始痛苦了起来,你那么优秀,应该会找个非常好的女孩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接吻代表着什么吗?我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应该克制的,但又忍不住……呜呜呜呜,是你自己先亲我的。”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感觉不到吗?”
“那是你没发现我有问题。”
某男拧眉:“你的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莫茜忽地又哭了起来:“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对你好,所以才也对我好,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喜欢你呜呜呜呜,但我不敢跟你说,若是被拒绝,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当你愿意被我资助时,我真的好开心,就算我不行,最起码还可以做别人没机会做的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厉害,发誓要让你过得比别人好,因为你好就代表我有本事。”
“所以不愿意让我出去打工?”
“嗯,帮你的同时,也是在证明自己,正常人肯定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能给承承送那么久的便当,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对别人来说很有用的人,我是被很多人需要的,我比其他人要厉害,你以前老说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架,因为我就这一个长处,但你们一招就能打败我,那时候打击挺大的。”
“呵呵,说你傻缺你还喘上了?”某男爱怜地拍拍小丫头的后脑,真可爱呢。
某女嘟囔:“最讨厌你用看臭老鼠的眼神看我了,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争取把你打败,亦或者将你踩在脚下狠狠的骂上几天几夜,因为你是最看不起我的一个人,很讨厌,但又很喜欢在远处看着你,开出那么多条件无非就是为不许谈恋爱做铺垫,害怕你身边有别的女生出现,欣慰的是,你没有那么做,真的很开心。”
傻缺,太傻了,难怪当初他反要两个条件,她也会同意,根本不像她的作风,原来平时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就说吧,这丫头的内心和表现出来那些是成反比的。
“爱玩就是天性了,但我有克制,怕你不高兴,我很少出去玩,当然,也有部分原因,因为去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我,人们因我而开心,我也觉得有优越感,但是不想玩得太过火,所以好几次楚原让我去染头发我都没答应,我只是喜欢一堆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但不想父母太过失望。”
“是什么让你想开,愿意跟我表明心意的?”
“爱情的力量,在高洁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督促我后,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做到,可以拥有幸福,但我真的怕你拒绝,因为那代表着彻底分开,你肯定会不好意思再跟我来往,想了好久,终于给我想到了,用霸王方式,只要你眼神不对,就说是开玩笑,你不会不信的,可是你接受了,从没那么幸福过。”
该死的,这次果然玩大了,沙哑道:“对不起”
莫茜笑容瓦解,声音也随之变冷:“再怎么样不是,你也不该用让我以为被人强暴的方式来惩罚我,不该以侵吞公司的方式,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大混蛋……”到最后就开始挥拳头胡乱的捶打,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念着还有家人要养呜呜呜呜,早就疯了?呜呜呜呜傅旭东,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付我?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
男人立马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同样泪如雨下:“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听他不断道歉,某女这才肯消停:“其实那次去牛郎店,是因为被朋友骗去的,也没乱来,更不会乱来。”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对我?”
傅旭东将人拉着站起,用大拇指将眼角的水渍擦掉:“因为那本来就是套儿,你自己笨,非要往里面钻,而且我不止警告过你一次两次,但你没有一次听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改变你,莫茜,说到这事我还是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那晚就真被人那啥了?”
“什么意思?这些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那个平头见义勇为也是你找的吧?”哀怨地质问。
“没错,是我找的,想知道理由是吗?跟我来。”冷声说完,拉住爱人的手走出胡同,并坐上出租车。
到了梁炎旗下某个夜总会的地下仓库后,莫茜居然看到了高洁和苏月还有上官西燕都在场,不解地望向傅旭东:“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洁率先开口:“你总算来了,那么咱就开始吧,带出来”那模样,就跟要吃人一样,可不是要吃人吗?妈的,胆子也忒大了。
接下来莫茜呼吸一滞,苏佳丽?她怎么在这里?还搞得这么狼狈,跟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猥琐男人。
穿着性感的李沫把苏佳丽踹倒:“好好跪着。”后才对莫茜说:“就是她想找这个男人趁醉酒强暴你,我跟她在同一个夜总会上班的,那天无意中听到她在厕所讲电话,听到了你的名字,但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听她说让人带你去牛郎店,并且试探你的酒量,看在你是我表哥朋友和看她不爽的份上,就把这事跟表哥说了,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安好心,而且这人没得救了,瘾君子。”
梁炎抬抬手,对李沫笑道:“表妹啊,这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我们所有人谢谢你。”
“那你娶我?”李沫故意无视高洁,过去搂着梁炎献媚。
高洁暗骂,她看这丫头的脑子肯定有问题,说什么做小姐赚钱来养梁炎,就爱缠着他,动不动就娶啊娶的,拜托,她这个正宫还在呢,又不能说什么,因为若不是李沫,茜茜如今就那男人给玷污了,人家算是他们的大恩人。
梁炎不满地撇嘴:“刚夸你两句就又开始犯病了是吧?”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以做小姐为乐的人,劝了无数次,可人家就是不听,如今还要求他帮忙给送到玉兰姐手下去,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沫长叹着松手,看向高洁:“知道了,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行行行,好人做到底,以后你只是我表哥,那咱不能白帮忙,一句话……”摸着下巴瞅向莫茜和傅旭东,挑眉道:“一个亿,然后姑娘我也可以收山,你们就说,值不值这个价。”
“你抢钱呢?胃口未免也太大了。”梁炎头冒黑线。
“表哥,这还是看在咱们亲属的关系上打了对折的,莫茜傅旭东,还有你们这群所谓的好姐妹,一个亿,值不值?你们要想想,没有我通风报信的话,会是什么后果,这一点莫茜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一个个都算是亿万富翁了,怎么这么小气?”
不等傅旭东开口,莫茜便大方地挥手:“值,怎么不值?回头我让梁炎给你,以后别去夜总会做了,好好做门生意。”
“爽快,那就这么定了。”转身得意地俯瞰着苏佳丽:“至于你,就好好接受恶果吧。”最后横着小曲儿远离,发财了,哇哈哈,一句话换一个亿,这是什么概念?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高洁挽起袖子,阴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
“等等,她只是说有人骗我去那种酒吧,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会被她算计的?”莫茜还是想不通。
梁炎冷笑:“这还不好查吗?你那两个女同学都是收了她的钱,但并不知她要对你干嘛,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我们知道后也没声张,就看她究竟想干嘛,直到听见她跟那男的说了过程,我们才明白,东哥想将计就计,在你那俩同学去酒吧的路上,我们安排了人过去,就是你以为把你那啥的人,那是我的手下。”
“那你们干嘛不抓她?我可是在很久以后又见到了她。”还跟她说了关于傅旭东进黑社会的事。
“她可能是看到东哥跟我手下会面过,所以就藏起来了,就在东哥回国那天我们才抓到她。”
莫茜点头,原来如此。
而苏佳丽却气得浑身发抖,因为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事情始末是这样的,还以为傅旭东为了想甩掉莫茜并吞掉公司才派人去强暴她的,当时看那人把她带进了宾馆,还开香槟庆祝过,比起自己找人那啥她,被最爱的人背叛才是最痛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奇怪地望向傅旭东。
“这就不用你管了。”高洁推了小贱人的脑袋一下:“你还真以为傅旭东会找人搞茜茜啊?白痴,那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你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苏佳丽尖叫。
啪
莫茜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当初看她可怜,放她一马,没想到还给她变本加厉,在看向那个猥琐大叔,真是恶心,越想越气,揪住苏佳丽的头发持续扇耳光:“贱人,我叫你犯贱,给我打。”冲姐妹们吩咐道。
于是乎女孩们就跟发疯了一样上下其手,左右开弓,连快要临盆的上官西燕都连连挥手:“就打你这张贱嘴,当年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拱火,我也不会去找表哥,那他就不会死,要不是我脱身得早,恐怕也被你这贱人害死了,屁能耐没有,就知道成天没事找事。”
“这么恶毒的法子你都想得出来,怎么不去死?”苏月气呼呼地挥拳头,她可是很少这么暴力的,也从没被逼急过,今天这贱人彻底引爆了她的小宇宙。
“啊啊啊……别……打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好痛救命啊……”一开始苏佳丽还忍着,渐渐的,因实在难以承受不得不的讨饶。
“你知道你妈比”莫茜怒火滔天地猛踹,哪一次被打她时不是这么说的?这次绝不能罢休。
而梁炎则举着棍子冲那猥琐男施暴,下手极为残忍,但女孩儿们没心思害怕,好似恨不得就要把人给活活打死一样。
至于傅旭东跟为何还有邱翰承都斜倚一旁抽烟谈天,说起来,这三个曾经还是一条道上的,自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三爷,没想到你也会从良,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傅旭东眯眼吸了口香烟,好笑地看着那长发男人,几度还以为他是个二椅子呢,竟真跟苏月在一起了。
卫柯翻白眼:“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童颜妖怪呢。”以前觉得这个称呼挺霸气的,现在听着怎么这么刺耳?仿佛他真是个老头子一样。
某傅挑挑眉:“成,卫柯,欢迎回来,以后不许走了。”
“几年不见,学会说废话了”卫柯嗤笑,瞥了眼还在打人的小宝贝,啧啧啧,果然只要是人,都有暴虐因子,从不知道他家小布点这么凶狠,回来后,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以前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融入这个朋友圈,现在也能做到跟他们一起嬉闹,一起畅想未来了。
而且也不再觉得有代沟,大概是跟小布点在一起太久,心理年龄也被拉回轨道了吧,人还是得靠人来感化,若拒绝跟外人来往,永远也不会有改变,挑眉:“我说你们再不阻止的话,人恐怕真就要被打死了,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对,如今咱们都是良民,人命沾不起。”邱翰承扔掉烟,过去将高洁和亲亲老婆拉开:“别打了,交给警方吧。”
傅旭东也一手一个,将苏月和莫茜拉开:“到此为止,否则就要吃官司了。”
莫茜最后踹了一脚才住手,冲在地上蠕动的人吐口水:“别他妈让姑奶奶再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怎么就惹上这种神经病了?为了报复她进黑社会,还给能当她爷爷的人搞大肚子,更出去卖身,还吸毒,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即便当初在学校,那也是她先来挑事的,哪次有主动打过她?贱骨头,活该落得这种下场。
“这个也差不多动不了了,咱们走吧,回头东哥和莫茜你们去警局把他们作案的手法说出来,老子要让他们有机会出来,名字就倒过来写。”梁炎扔掉棍子,冷笑着发狠。
“咱们也走。”莫茜瞪了一眼也跟了出去,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到了外面后,都纷纷被梁炎请到楼上包厢去喝酒了,莫茜先一步拉住傅旭东:“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某傅环胸,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神态。
某女若有所思的挑明:“苏佳丽那天跟我说,你很早以前就进了黑云社是真的吗?傅旭东,既然你不需要我资助,那为什么还要接受我的帮忙?”知不知道有多丢人?自以为对方得看自己脸色,所以没少得瑟呢,到头来人家压根就把她当猴子耍。
某男扬眉,这事啊,邪笑道:“你很介意吗?但我是真心需要你帮忙。”
“别跟我绕弯子,我脑子没那么好使。”
“哎”傅旭东再次把人搂住:“是真的,金钱上虽然不需要,但精神上很需要你,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没有你,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如今或许都还在黑社会替人卖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哪些话?”居然这么受用,让傅旭东这种很少被别人左右的人都回归正道了。
凝视着女孩儿双眸,真挚地道明:“很多,亦或者是每一句,其实那时候我对你已经有好感了,虽然感觉很不好,但又像个活宝,好几次都被你给逗得差点断气,以后不要贬低自己,要说给人带来欢乐这一项,没人比你在行,老婆,谢谢你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让我心情明媚,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不但能给我带来欢乐,还是在我痛恨世人时让我知道世上还是有好人。”
“真的假的?”莫茜小脸爆红,他当时对她的评价那么高呢?
“当然是真的,一开始想把你当妹妹看待,后来就不想了,我会让你嫁给我,为了你,我在黑云社走每一步都会抹掉证据,不给警方留把柄,为了你,我背叛了我的恩人卫棋,是他帮我扳倒仇人的,但是他问我要你,所以便跟卫柯联手把他送进了监狱,为了你,我杀了何尧阳,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不要觉得自己不好,在我眼里,你莫茜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比所有人都正常,虽然笨,但是心地善良,笨也没关系,女人太聪明男人就不喜欢了。”
某女心里乐开了花,她居然这么好呢。
傅旭东也笑得如沐春风:“而且笨点才可爱,公司以后就我自己来管吧,你不必每天去报道,怕你无聊,所以我们商量一下,决定选个不错的地段将房子买一起,这样你就能天天跟高洁她们在一起了,老婆,你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动力,等咱们有宝宝了,我会更加努力的向全市首富发展,为了我,以后听话好吗?”
“嗯,再也不会了,老公,我爱你。”莫茜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就为了他那句相信她只是贪玩,而不是真的红杏出墙,她就再也不会让他难受,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是她的福气,会好好珍惜的。
就算不为这些,她也不敢再去,代价太大了,傅旭东,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玩死人不偿命,最可怕的是被他玩过后,还能觉得他是最好的人,估计被他卖了还得乐呵呵帮他数钞票吧?
这不是老实巴交,这是宇宙无敌超级大腹黑,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再来一次,她估计就真得疯掉了。
“这就乖了,至于玉兰的事,她是我姐,在黑云社时,她经常陪我开房间,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就在里面聊天,大多数还是关于你,这么做是为掩人耳目,至于细节,你有空去找她玩,她会告诉你的,我傅旭东绝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而且这世上也就你能诱惑到我了。”傻瓜,他要和玉兰姐真有什么,跟她的第一次能那么快吗?
还是在她刚破身的情况下,知道她很痛,只是依旧忍不住,所以那一夜他没怎么顾及过她的感受,大脑被**占据,又初尝禁果,难免会失控,若真跟人有过,那一夜就不会让她那么痛。
莫茜不好意思地把整张脸都埋男人怀里,咱能不这么丢人吗?那晚她是真气得把手机给摔了,这是在乱吃飞醋,而且在宴会上,她也是因失望加吃醋当众泼他,更好一番羞辱,而他也没反驳她,其实他从来就不需要她做那些,也没说半句难听的话。
傅旭东一直都很在意她的感受,处处维护,像这种男人,通常特别讲义气,还是帮他报仇的大恩人,他居然也为了她反人家了,没有她更清楚傅旭东有多在意那件深仇大恨,谁要帮他报仇的话,他能记人家一辈子。
卫棋会要她,恐怕是因在酒吧她踹了人家一脚,难怪他怎么反感她去酒吧,因为她,他不得不恩将仇报,黑社会,傅旭东居然进过黑社会,还杀过人,这些想想都痛心,幸好没事,合着到头来她才是最幸福的那个。
以后没他的陪同,坚决不能再去酒吧,傅旭东可能对那里已经有阴影,先是卫棋,后是差点被苏佳丽陷害,不担心才怪。
也很谢谢他,谢谢他总能在他最危机时出来解救,真的很感谢。
就在上官西燕出了月子后,大伙在六月一这天集体结婚,大都市,本来就堵车,加之又是好日子,结婚的就跟赶集一样多,教堂时间都被排满了,由于男人们都脱离了黑社会这个圈子,所以无法使用非法手段,于是乎预定的教堂只有半天可用。
下午人家还有好几拨新人呢,若不是他们这群人财大气粗,估计半天都拿不下来。
至于为何不在酒店办,这不是赶潮流么?女方都表示一定进教堂。
所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四位新娘都被堵在车群中,新郎官应该早早就去教堂了吧?
一身白纱的莫茜不断看手表,车子已经半个小时没移动过了,怎么办怎么办?只有三个小时了,打开车门,或许是都知道等不了了吧,好友们居然都跟着出来了:“怎么办啊?”
身材还是胖胖的高洁也急得跳脚:“已经脆过无数次了,要不……?”冲大伙挑挑眉。
莫茜舔舔智齿,乐道:“跑吧”
只见望不到边际的车队中,四个身着婚纱的女孩儿手拉手大力冲刺,恐怕她们是史上唯一跑着去结婚的吧?忽略掉路人奇怪的目光,女孩儿们大笑着奔跑,她们是不一样的,连结婚也跟别人不一样。
苏小妹一手抓着裙摆,一手紧紧拉着莫茜,一辈子,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了,连结婚都是一起,感谢上苍的眷顾。
“哇塞,这是什么情况?”
教堂外,四个英俊挺拔的新郎一同抽气,要不要这么疯狂?见新娘们扑来,各自张开怀抱将爱人接住,由于冲击力太大,除了卫柯稳住脚外,全体向后翻到。
“该死的莫茜,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高洁,我的腰要断了。”
“燕燕,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卫柯看着地上狼狈景象,连连咂舌:“瞧你们这点出息,宝贝,咱们进去。”将爱人的手臂挎臂弯,昂首挺胸向教堂而去。
莫茜爬傅旭东身上指着苏月的背影咆哮:“苏月,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说好要扑倒才行的,你丫就准备给他压一辈子吧,叛徒”
“还是有预谋的?”梁炎扶着腰肢站起,差点进医院了。
苏月头也不回的挥手:“我乐意”
傅旭东拍拍身上的尘土,倾身打趣:“原来老婆你这么喜欢骑乘式,行,晚上给你压个够,现在就乖乖接受神的祝福吧。”
“思想还能再龌龊点吗?”某女小小的捶打了一记,什么骑乘式,压倒的意思就是老婆最大,老公永远要听老婆的话,不许跟老婆顶嘴,不许吆五喝六,跟骑乘式有半毛钱关系?
男人没有再接话,含笑挎着他的新娘踏入教堂,这一幕他幻想过无数次,如今终于成真了,与预想中的一样,很满足,当年就说过,总有一天会在阳光下行走,再无黑暗,凭靠自身能力,他如愿以偿
然后,那一天所有人都在亲们人们的祝福下结婚了,也为各自的爱情画上了等号,为单身生活挥泪告别。
再后来,莫茜真的见到了玉兰,跟她聊了很久,知道了傅旭东进黑云社遇到的所有事,用佩服,有担忧,有心痛,情绪随着对方的陈述而变,老公这一生经历得太多太多了,她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下半生都在欢乐中度过。
回家的路,他们选择了散心方式,途中,莫茜拉着丈夫的手晃来晃去,边走边仰头说:“老公,以后不管是什么事,特别是很凶险那种,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担。”
傅旭东将手揣进风衣兜里,温雅地笑说:“嗯,但你也得答应我,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是任何事”
某女欢快点头:“嗯”她会的,因为他们是一体,缺一不可,要这么牵着手走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此刻才明白了夫妻的真正意义,跟亲情不一样,若她真得了绝症,会不好意思连累他们,可夫妻不同,几乎没什么不好意思,那些总觉得会拖累爱人而选择离开的男女,她不觉得他们伟大,反而很自私,爱就是相互关心扶持,一生一世,无论病痛康健,都要一生一世,没谁拖累谁一说。
啊,好幸福啊,而且不久前还查出已有了身孕,很快就有个小鬼加入他们这个家庭了,人生会越来越完美的,这一点她非常有自信,是真的自信
夫妻二人手牵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仿佛对他们而言,只要有爱人相伴,即使这么走到天荒地老也不觉疲累,欢笑感染着彼此,温情无穷无尽,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离不弃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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