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往事已经过去了约三十年,而三十年后的今天,在我们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消受灿烂人生的同时,在地球上的任意一个角落,默默铭刻于如今的女警官心头的那段凄惨的历史仍然以愈加残忍的形式重演着。有人迷晕被拐骗的男孩后摘取他的肾脏作为黑市交易的抢手货,有人将未成年少女绑架到阴暗得见不得人的地下室拍卖给从世界各地云集而来的有钱有势的家伙淫乐。更有一双双伸向襁褓的罪恶之手,不断沾染着铜臭和他人的血泪,显得肮脏无比。
中东某国边境的难民营,离烽火连天的战场并不遥远,很多平民百姓都是为了躲避战乱而举家逃到这里的。尽管政府人员和民间人道主义工作者正在为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需要而努力,不间断的炮声和硝烟将在他们内心留下难以抚平的创伤。
难民营深处一处简陋的医疗帐篷里,熟睡着三个来到世上没几天的孩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母亲因共同的灾祸而被迫栖身于此,使得他们伴随故乡的武器吼叫声啼哭着出生,将这的帐篷作为共同患难的摇篮。
此时,他们各自的母亲被一路追赶着的她们离乱和前不久的分娩折磨得奄奄一息,正在旁边的帐篷里休养,接受医护人员的集中护理。
一双手揭开了帐篷的门帘,伸到最靠外的一个孩子身上,悄无声息地将他抱起。其抱孩子的方法老练而专业,即便是年轻的亲生母亲,没有经验的话也免不了抱得孩子不舒服,弄得他醒过来吵闹大哭。
这双手抱着孩子迅速离开了帐篷,孩子依然像躺在摇篮里一样恬静地睡着。
双手一直抱着他来到一辆吉普车前,吉普车的发动机早就启动了,正嗡嗡作响。孩子被吵醒了,还没来得及哭叫,一只手便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吉普车上跳下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粗鲁地把孩子夺过来,顺势把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塞到这双手里,然后钻回车上。司机挂档踩油门,吉普车飞驰而去。
一般情况下,对于世人——除了孩子们可怜的父母——孩子真正的下落远不如战况及美国总统或者联合国秘书长的表态与决策更有新闻价值,纵然偶尔有相关报道,往往也仅是新闻眼的余光扫到的某一事件的细枝末节。因此即便简爱和但丁,在搜集整理情报时对此亦几乎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