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去的哪家医院?”倩倩开始坐立不安。“在我们医院。”“你们医院叫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很快。”
至少女医务人员的最后一句话没有骗她,没过二十分钟,救护车便拐到一座房子前停下,女医务人员打开车门,扶她下来。这是处破旧的砖瓦平房围成的院子,院门上方立个红十字牌子,分明是个乡村卫生所。“这是医院吗?洪大夫怎么可能在这里坐诊,你们马上带我离开!”着,倩倩转身便要回车上去,却被女医务人员紧紧夹住胳膊。“你干嘛?我要喊人啦!”“别紧张,这儿没别人。”这女人的声音愈加冰冷了。
倩倩几乎是被两个白大褂架进了卫生所。来到院中央,她看到地上放倒的“孕检”、“b超”、“人流”的招牌,已是魂飞天外,不想进了后排的房子的厅里,下意识地往墙角一瞥,不仅是她,连两个白大褂也瞪大了眼睛:一个女孩被五花大绑着蜷缩在那里,嘴巴被胶布牢牢封住。
“妈的,那个白痴怎么把她留在这儿了,早该把她弄走的啊。”男白大褂醒过昧儿来后生气地。“算了,先给她做检查,然后一起处理吧。”女白大褂着看了倩倩一眼,“别怕,那女孩有暴力倾向,倩倩感到她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为避开刀子的锋芒,她不由自主地转脸端详那个被绑着的女孩。看上去她比自己几岁,也就二十出头,脸煞白,两眼泪汪汪的。在女孩身前,摆着一张医用的大床和一些仪器。哦不!倩倩内心深处惊叫一声——这个女孩的腹部有明显的隆起。
别墅内,陆海博想一把夺过手机看个清楚。但愚公的手比他快,迅捷地一收便将手机收回口袋内。“想干嘛?”愚公并没有把笑容一起收起来,他对着陆海博肆意显露嘲讽的表情,“我这手机老婆才送给我两天,想要的话让你老婆给你买。”
这两句并非但丁为他设计的话让陆海博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没……没看清楚,想看清楚儿。”愚公想:这家伙大概有日子没这么难堪了。
那张照片拍的是一辆汽车,车牌号是他老婆的。车门敞着,车里没人,但后座上的一个提包映入陆海博眼帘时着实使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倩倩的包。
“搬运工”又随意地从裤兜里掏出三样东西,刺激着他的双眼:一样是他当年买给刘雪竹的戒指,一样是大女儿的生肖玉坠,一样是倩倩的外国名表。
“她……她们在哪儿?”当着愚公的面先后拨了老婆、倩倩和两个女儿的手机,统统得到关机提示的回应后,陆海博的语调好歹平稳了。“如你所看到的,”愚公翘起二郎腿,把手机放在沙发前的大茶几上,“我相信她们正在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如果你帮我解疑,她们的会谈就能快儿结束。否则谁能保证不会冒出一句伤感情的话,扭转会谈气氛,进而演变成武斗呢?啧啧,陆老板也许不关心女人的死活,可孩子呢?都是你的骨肉,伤了孩子就太悲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