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理智提醒着但丁,诚?爱志愿救助服务中心最值得他集中注意力的人不是曹姐,而是李芸清,于公于私皆是如此。
“愚公,会不会存在另一种可能,就是死的这些人跟‘大老虎’没关系,他们是因为自己贪污行为而被一伙人有组织地用死亡的方式惩罚了?”决定派但丁去卧底的那次组会议的末段,简爱提出了她的假设。“一伙像咱们这样的人吗?”愚公回问道。“也许吧……”“像犯规组一样的组织……是啊,也许吧。假如真有这么一伙人,不管他们喜欢明着干还是暗着来,咱们必须防止把自己暴露给他们。”对于这一假设,愚公也拟定了方针,“如果的确是简爱所的这种情况,那伙人再干同样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安安静静站一边。”“当个旁观者?”但丁问。“对,旁观者。”
因此,这次行动被命名为“旁观者”。愚公最后强调:“这是‘禁土’失败以后我们的第一次行动,大家行事得加倍心,千万不能莽撞,也别贸然出击。”
现在,但丁就是救助中心的一名旁观者,他锁定了主要“旁观”对象——李芸清。他并不相信这个曾令他辗转反侧的姑娘有什么嫌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特别到通过她可以对整个中心有一个透彻的了解,特别到犯规组未知的对手也可能从她这里获取充足的背景材料选出下一个要诛灭的家庭,特别到他已分不清对她的旁观到底是在忠于组成员的职责还是出于对那张在记忆中渐渐模糊的面孔的思念。
李芸清自称也是志愿者,可是和但丁这个志愿者不同,她在另一个地方按时上班,所以一星期只来中心两三次。她自己不是主管,可是每次来,各组的负责人和曹姐这样的行政管理人员都会向她作汇报,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定夺,有时事情急而她不在,他们索性打电话向她请示。在中心,她根据汇报给出相应的意见,又作出关键的决定之后,通常会钻进那间玻璃隔出的办公室,接二连三地往外打电话。但丁的办公地距她较远,听不清她都和谁些什么,只是每一通电话都挺长,他确信她不是用工作电话在和亲戚朋友聊家常。
李芸清,你在这救助中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不是主管,为什么担负起主管的责任?真正的主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