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跟在他的身后，还真的是在全聚德一家门店面前排队等候着。半个小时总算是有位置了，这老人家一点也不含糊，看样子也没少来过。

叶凡看着他毫不客气地点菜，几百块一只烤鸭也不心疼，而是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等到老人狼吞虎咽吃完了一半之后，这才开口：“够吃么？要不要再点？”

那老人虽然吃得快，不过吃相并不难看，反而带着一种优雅。那是一种上层社会的举止神态，无法掩饰。

老人拿着一块鸭肉夹进了面包里：“你不是还没吃么？看着我干嘛，动手啊，别装斯文哎，这鸭子挺不错的。”

叶凡有点失笑，不过还是再点了一只烤鸭，也学者老人家吃起来。烤鸭听得多了，真要吃的话还真的没吃过。没有多讲究，抓起来就吃。

等到两人将两只烤鸭都消灭完了之后，那老人家总算是静下来，一遍喝茶，一遍说：“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么？”

“老人家可是四大家族的人？”叶凡突然问。

这老人笑了笑，却反问：“重要么？”

“倒不是。”叶凡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老人家给自己一种温馨熟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老人却突然笑了：“我发觉你长得跟我有点像。”

“呵呵。”叶凡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看着这个老人，还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在那里见过？也不可能，叶凡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差。

可是自己的的确确并不是认识他。

“小伙子啊，第一次来天京？”老者依然淡定地喝着茶。

叶凡点了点头：“的确是。”

“第一次来北京就跟叶家的人发生冲突，哈哈哈，真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啊。”老人似乎知道得并不少。

不过叶凡也没有那么意外了，只是觉得这个老者肯定身份不一般，对方不说的话，叶凡也不像去追问。

“小伙子，你看过《覆雨翻云》这本小说么？”老人的下一句话，可是让叶凡有点一愣一愣的。

“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是黄易先生吧？”叶凡莞尔，他没见过黄易，但是在网上也看过不少的照片。

“你会打我看过了没有？”老人并不理会叶凡那种揶揄。

点了点头，叶凡道：“如果你说的是黄易先生所著的《覆雨翻云》的话，那我看过。”

“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人物？”老人继续问。

叶凡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形雄伟，面貌粗犷豪雄，脸目丑陋，一对黄睛似醒还醉，腰间系着长达四尺九寸长剑的男人。

“浪翻云吧。”叶凡也跟很多人的成长一样，看过不少的小说。

“那你记得描述浪翻云最让你难以忘记的是什么话？”老者继续问。

叶凡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还是回答：“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的确，这一句话叶凡很深刻，这也是全书一直在描述浪翻云武艺的一句话，他的记忆十分之深。

“那你还不明白？”老者的话突然让叶凡陷入了沉思。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却只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究竟意欲何为，叶凡并不清楚，但是对方这么一问，叶凡突然有一种捅破了纸的感觉。

就是那一张纸，阻挡了自己看向窗外的阳光。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叶凡心中一直在呢喃着这一句话，好久好久，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老者：“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老人家却笑着打了一个呵呵：“相见即是缘，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叶家势力很大，也不是你想象之中那么不堪的。千万别自大，尤其是在天京。”

“感谢老人家提醒。”对方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不过叶凡也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只是很奇怪，自己跟这个老人是真的不认识，为什么他会找上自己？还是说，他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自己的资料？

他……究竟是谁？

叶凡内心充满着疑问，但是吃饱了的老人家却占了起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相信我们会见面的。”老人家挥了挥手，直接走了出去，留下叶凡坐在那边看着他的背影。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叶凡没有去想老者的事，而是一直在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原本以前也不过是看过小说，但是现在跟自己自身情况结合起来却竟然是大大的不同。

他总有一种感觉，有些东西自己看不到，因为被遮挡住了。但是这遮挡自己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捅破。只是叶凡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怎么来捅破这一层膜。

“极情于剑……”

叶凡甩了甩头，自己却始终想不通。

结账离开之后，叶凡并没有急着回去酒店，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之中始终是那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