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立马冲助理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然后赔笑着走到娟儿的跟前,“什么风把吴总监给吹来了?”
“东北风。”娟儿淡淡道。
“哟,总监,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您这样,我心里可没数啊。”陈经理仍旧露出一副走狗的模样。
娟儿白了他一眼,将那份转款一亿的项目申请书放到了办公桌上,“这个麻烦解释下,是从你部门申请的,上面有你和老总的签字。”
“对,这是爵总授意的。”陈经理捧着文件看了眼,立刻道。
“这是一笔什么融资,为什么写的这样不清不楚?为什么是总裁个人的名义转款?”娟儿冷声问道。
陈经理一听娟儿是来询问这事的,立刻皱起了眉头,因为总裁特助再三强调,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个……这件事我不能说。”陈经理吞吞吐吐道,显得十分为难。
娟儿脸顿时沉了下来,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是财务总监,每一笔款项事无巨细我都得清楚!不然你让我们怎么写税单?”
“税单明细能写吧……账从总裁的个人账户里转出来的,这个流水很清楚的吧……”陈经理好死不死道。
“你!”娟儿一听这个狗腿的还敢跟她顶嘴,顿时气得不轻,“好!这事我不问了!姓陈的,你给我记住!”
说毕,她甩手离开。
看着娟儿气呼呼地离开,陈经理连忙擦了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不容易呐,想要在GE做个高管还真是提心吊胆。
——
一个小时后,沈夏安全抵达家门口,顿时已被淋成了落汤鸡,从口袋里掏钥匙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站到屋檐底下,拿出手机,给陆云庭打了个电话。
“喂?”她刚开口便听到了‘哗啦啦’的雨声,顿时皱起了眉头,“陆云庭,你在哪里?”
“夏夏?你现在在哪里?不是让你到万达这边来么?”陆云庭的声音伴着雨声,显得有些嘈杂。
沈夏咬了咬唇,“我忽然有急事,然后去了趟,等事情处理完我就自己打车回来了,刚才才想起和你有约。”
“这样啊,那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呢,就别折腾啦。”雨声太大,几乎快要湮没陆云庭的声音。
“那你现在在哪里?”沈夏急忙问道。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已经上了盘山公路了,马上到。”
“好。”听完陆云庭这么回答,沈夏才安心下来,“那成,那我先回去冲个热水澡了,拜。”
那边,陆云庭轻声说了个‘拜拜’,挂断了电话。
“下这么大雨呢?我们得先回去了。您的小费我们不要了。”
陆云庭站在万达广场的中央,因为下着瓢泼大雨的关系,广场上的人已经走光了。
刚才的那两个工作人员也不想赚这个外快了,撑着伞冒着风雨走到陆云庭跟前,将钱递还给了他。
两人还完钱便快速跑开,另一个哥们儿好心,将自己的伞丢给了他,然后追上自己的朋友。
陆云庭看着手里的黑伞,顿时苦涩一笑。他看着此刻喷泉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喷泉水的样子,拍了拍自己脸上的水,好凉。
心里是落寞的,甚至有些伤心。他精心安排好的计划,最终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
沈夏进了屋子便快速地洗了个澡,等她拿着毛巾擦头发回到房间,坐到书桌前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闪了。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一看,是迈克侦探发来的短信,效率极高:你要的东西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请查收。
沈夏一看,立刻放掉手机,打开电脑,将手里的毛巾一丢,打开浏览器,进入自己的Hotmail。
第一封邮件果然是来自迈克的,当沈夏看着那黑色的标题时,手在鼠标上颤抖了好久。
‘滴答’
‘滴答’
当听着耳边的时钟敲响了两下,来到第三声的时候,沈夏猛地点击鼠标,将邮件点开。
起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几张爵迹出车祸的照片,这些照片应该是哪家医院流出来的,拍摄的角度都是对准了伤口的。
沈夏当时一阵心惊,看着他的脸和鼻子多处皮肤几乎都翻了出来,血肉模糊。
她捂着胸口,几乎不敢呼吸,又往下一滑。
下面几张是爵迹左面部手术的照片,爵迹的脸上被划上了很多线。
她看着下面迈克的备注文字,上面写道:“爵迹在2010年的12月,曾经出过车祸,这是他的整形手术。”
车祸!
而且这个时间正好是五年前!
沈夏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已经不敢再去细看那些可怕的照片了,她又往下翻了几张,接下来便是和娟儿在新加坡街头的合照,两人在一家露天餐饮店吃饭,爵迹的右手打着石膏,情绪不太高,但娟儿是比着剪刀手的。
下面迈克又附了一段文字:右手经过一年复检才恢复。
接着下面是一段长长文字:很奇怪的是,爵迹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五年前在新加坡重新开始办的,外面写着他是美国移民,但是在美国,也没有查到他的欣喜,由于漂洋过海过于繁杂,我只能查到爵迹这五年的事,至于他的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查不到,实在抱歉。之前咱们谈好的那笔付款,您觉得结果不满意,可以不用付……
看完邮件,沈夏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爵迹这个人就像个迷一般,如今,更是一个谜。
一个只有五年身份的人,并且在这五年,经过整形手术,手复检,才从那段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
怪不得这个男人性情那样的阴沉,那样的喜怒无常。
沈夏蹙着额头,焦头烂额之余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做亲子鉴定!
爵迹是不是陆云卿,只要做一次亲子鉴定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顿时激动起来,立刻坐直了身子,给迈克回了一封邮件:迈克先生您好,您的劳务费明天早上十点就能到账,注意查收。
点击‘确认发送’后,沈夏才舒了一口气。
等过了明天,她就把思思和念念接回来,然后再去找爵迹……
——
陆家
外面的瓢泼大雨没有停,一间房间内,牛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年长的女人穿着套头毛衣,虽然化了妆,但却不太精致。
她旁边坐着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打扮的还是很年轻,梳着蝎子辫,穿着灰色的卡通图案毛衣。
这两个人,是杨徽敏和夏青青。
夏青青许久没来陆家,来陆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探望这个当年她最喜爱的伯母。
“auntie,说起来,咱们都大半年没见了吧,您憔悴了好多呢。”
“唉,人老了都这样。青青,听说你就要结婚了?”
“是啊,岁数也不小了,也不想再让父母操心了。结婚对象是一名知名企业家,就是年纪稍微大一点,不过和我们家门当户对,所以也就答应了。”夏青青垂下头,明显说这些话有些违心,刚说完这个,她立刻站了起来,“我能最后再看一眼云哥哥的房间么?算是诀别吧。”
杨徽敏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房间又出来,将一把钥匙递给了夏青青,“这钥匙我保管着,每天亲自打扫。”
杨徽敏的话语里掩饰不住忧伤,她在等,等陆云卿回来,等她有朝一日翻身。
夏青青接过钥匙,紧紧地拽在手心里,除了杨徽敏的房间,朝陆云卿的房间走去。
拧开门,顿时里面一股檀香飘来,夏青青扫了眼放在书桌边上的香炉,大步朝它走了过去。
她站到了书桌前,眼前的大盆栽还在,只是……
五年前,当陆云卿消失后,她立刻回过这间房间,曾经她在这间房间安插了摄像头,可是等她来的时候,摄像头已经不见了。
所以有一度她都非常担心,甚至极少再来陆家了。
站在书桌前,当夏青青拿起书桌上的相框时,立刻哭了起来,“云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眼泪吧嗒落在相框上,许久后才擦了擦眼泪。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拿走了那个摄像头,我一定饶不了她(他)!”夏青青的眼睛立刻狠狠眯了起来,现在的她,除了自责以外,更多的是想要赎罪。
因为五年前,就因为她的任性,造成了陆云卿和沈夏离婚……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完了,明天会告诉大家一个旧案,然后夏青青这个人,想给她洗白一下,真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