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郡主送完潘惟吉回来,见柳味沉思不语,有些好奇,问道:“驸马想什么呢?”
柳味见如意郡主回来了,淡然笑道:“郡主觉得这潘惟吉人怎么样?”
“谦谦君子啊!”
说到这里,如意郡主更是好奇,道:“你该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怀疑他吧?”
柳味摇摇头:“这倒不会,后周已亡,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掀不起什么浪的。”
此时柳味这么说,如意郡主却神色凝重起来,道:“听说当年后周灭时,当今皇上是准备将两个后周皇子给杀了的,是潘美站出来说杀皇子不义,皇上这才留下了他们,并且将其中一皇子让潘美领回去当养子,也就是潘惟吉。”
如意郡主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道:“亡国之恨大于天,他若真有反心,只怕也不无可能。”
柳味不语,他觉得如意郡主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人若是还有点血性,就必定不能忍受这种亡国之恨,只是有道理又能怎样呢,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大家都明白,可如果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怎么样,再者,当今皇上以仁治国,后周皇子,他断然是不会杀的。
却说潘惟吉离开如意郡主府坐上马车之后,神色顿时变得冷凝起来,他来见柳味,除了表达谢意不让外人觉得他们潘家绝情外,再有就是想看看这柳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番交谈下来,潘惟吉发现柳味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人,无论心机城府,绝对不容人小觑,只不过在潘惟吉看来,柳味还是有些太急于撇清杀死自己哥哥潘惟德的关系了,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透露跟当今圣上学习盘龙棍法这件事情,而他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潘惟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后有些突兀的轻声说道:“通知神武坊的人,密切注意柳味行踪,一有消息,立马汇报。”
潘惟吉说完,并无一人对此作出回答,可是潘惟吉却满意的笑了笑,因为他很清楚,虽然他只轻轻说了一句话,可这句话很快就会传下去,并且被神武坊的人给不遗余力的执行。
如果有人听到潘惟吉的这些话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什么神武坊?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而更让人吃惊的是潘惟吉一个刚弱冠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能调动一个神秘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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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的伤好的比想象中的快,可能宫里的御医真的本事高强吧,大概从宫里回来后的第三天,柳味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除了伤口的地方有些痒外,其他的症状倒是没有。
这几天如意郡主对柳味的确是好了不少,不过可能是因为秦云的关系,她并没有替跟柳味圆房的事情,可能对秦云来访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生气的吧。
柳味似乎早习惯了这种事情,因此也未强求,在可以走动之后,他便坐上马车去了一趟柳家酒庄,如今的他不用去南汉当运粮官,那柳家酒庄的生意他就要尽快给做强做大,尽量再开发出一些新的酒来,再者,葡萄酒的名声在中秋节那天已经传开,也是时候运到秦氏酒楼贩卖了,这些事情他都必须跟柳全说一声才行的。
秋日的阳光时而轻柔,时而又十分凛冽,柳味来到柳家酒庄之后,迅速被酒庄的伙计给围了起来,对这些酒庄伙计来说,柳味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柳味回来了,他们才能安心。
在这些人当中,柳全自然是最激动的,他是看着柳味长大的,最是看不得柳味有什么闪失,他见到柳味的时候,一双眼睛几乎是湿润的,嘴里不停说着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味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因此将伙计驱散之后,便带着柳全进了书房,在书房坐下后,问道:“最近酒庄的情况怎么样?”
柳全将酒庄的事情说了一遍,无非是生意很好,一切正常,只是说着说着,柳全突然犹豫了一下,道:“少爷,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道该不该讲。”
“柳叔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该讲的,说吧!”
得到柳味的回答后,柳全连忙说道:“几天前,老奴在酒庄一处花坛旁发现了几滴血迹,当时老奴吓了一跳,可后来一想,觉得可能是那个伙计不小心弄破了手,也就没在意,可最近几天,厨房的食物总是少,也不像是被老鼠偷吃的,老奴……老奴怀疑我们酒庄,可能进小偷了。”
听完柳全这话,柳味突然似有所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只怕不是小偷这么简单,柳叔,此事不可告知其他人,你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儿?”柳全一听不是小偷这么简单,就有些惊慌了。
“将藏在酒庄的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