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且慢慢讲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全连连颔首,而后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柳易不曾归来,老奴还以为他是贪玩忘记了,可刚才有一衙役来通告,说那柳易犯了事被关进了提刑司衙门,老奴一听提刑司衙门,顿时慌了神,这正准备找少爷商量该怎么办,少爷便回来了。”
说着,柳全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而柳味则更是奇怪,这柳易到底犯了何事,竟然被关进了提刑司衙门?据柳味所知,提刑司主要负责审核州府卷案,且有弹劾职权,其中最是著名的提刑官当属法医宋慈,只是提刑司主要职责是监督,怎么今天却做起抓人的事情来了?
“可知柳易犯了何事?”
柳全摇摇头:“衙役不曾说,只告知老奴可去大牢查看。”
听柳全这样说,柳味微一思索,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人就去一趟提刑司衙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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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司衙门在宋朝权限极大,可随时调查全国各州县的刑狱,就连京城开封府,他们也是可以随便核查的。
当今提刑使、副使领司事分别是蔡啼和公孙阳,柳味在中秋节那天晚上的宫宴上见过正三品的提刑使蔡啼,他是个身材硕长的中年男子,长相极其英俊,面白无须,只是给人一种喜怒不形与色的感觉,柳味与之并没有过交谈。
今天来提刑司衙门大牢,因为只是看一下柳易,所以柳味并没有提及身份,而是按照一般犯人亲属的程序进了大牢。
提刑司衙门的大牢很脏乱,不过因为时已深秋,倒不像夏天那般发臭,两人见到柳易的时候,柳易鼻青脸肿,神色悲戚至极,柳全见自己侄儿被人打成这样,顿时伤心起来,连连跑去:“易儿,你没事吧?”
柳易是个清瘦少年,给人一种精明感觉,只是此时因为脸颊有伤,竟是不敢有大的表情,见到柳全和柳味,连忙给柳味跪了下来:“少爷救我,我……我不想死。”
柳味微微凝眉,道:“柳易,本驸马且来问你,你怎么会被关进提刑司衙门大牢的?”
“少爷,小的也是时运不济,昨日来到京城在街上闲逛,结果在半途发现钱袋不见了,那可是小的所有积蓄,为此便在街上找,结果在这个时候发现我的钱袋挂在一个人的身上,小的见了钱袋,又见了小偷,十分生气,为此二话不说冲上前打了那人一拳,然后……然后小的就被抓了进来。”
听到柳易这话,柳味微微凝眉,他觉得柳易的话有逻辑问题,为何他打了小偷一拳,就被关了进来呢,这其中必定是有问题的。
“柳易,想要本驸马救你,你最好将实情全部说出,不然本驸马也救你不出。”
听柳味这样说,柳易顿时慌了神:“少爷救命,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只不过那个偷小人钱袋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小的只隐瞒了这个,其他的一点没有说谎。”
“那我且问你,为何你打了小偷,你却被抓了进来?”
“这个小的也是不知,那老者身边还有一人,长的很高很胖,那老者被小的一拳打倒在地后,那人二话不说将小的就给制服,然后送进了这里来,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是不知啊!”
奇怪,听完柳易的话后,柳味只觉得奇怪,为何柳易打偷自己钱袋的小偷会被抓进提刑司衙门?再者,那个老者五十多岁,又怎么可能偷柳易的钱袋?还有,那个又高又胖的大汉怎么就能随便将柳易送到这提刑司大牢之中?
这提刑司大牢平日里关押的都是各州县刑狱上有过错的官员,柳易想被关进来,还不一定有资格呢。
见柳味沉思不语,柳全以为事情有难度,于是突然又给柳味跪了下来:“少爷,我们这一脉就只易儿一个人,还请少爷无论如何都救他一救,只要少爷能救他出来,我们两人以后任由少爷差遣……”
柳全还要往下继续说,柳味突然将柳全扶了起来,道:“柳叔,你帮柳家酒庄这么多忙,柳易既是你侄儿,这件事情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只是觉得事情奇怪而已,并没有说不救。”
“那……那少爷可有把握救出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