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结巴蒂安，你离脑袋孢炸还有多久？”

刚刚解说完机械变形蜈蚣的林登万，看了看结巴蒂安墨绿色的脑袋，突然想到了这么个问题。也许对于人类来说，问：“你还有多久死啊？”是个非常失礼的问题，一般会被认为是来找茬的。但问小绿人什么时候“脑袋孢炸”就像是是问“你什么时候要小孩”一样，是个中性偏祝福的问题。

结巴蒂安用粗短的手指数了一下，耸了耸肩膀。

“这个嘛，不知道，不过不会超过5年吧。”

“这样啊……也许小绿人们在联合神国战斗的英姿你还能看到。如果努力一下，看到革命胜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无所谓啦，我们坎巴拉人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的执着，我们也不在乎一个结果。说句实话，你们人类太功利了。”

“我有时候也这样觉得，我们和你们就像是结伴进入森林的旅者，我们采摘果实，品尝美味，好奇心和探索心只是在吃果子基础上的锦上添花而已；而你们却四下的探索，到处释放好奇心，吃果子只是求知活动的顺便而已。

真是截然相反却在行为上非常接近的两个族群，但是这两种模式到底哪种更优秀，还真的非常难说。”

“你们人类还有另一点非常讨厌，干嘛非要比来比去呢？狮子强大却未必比细菌更优秀，生存策略不同而已，只要挺过了自然选择的筛选，那么就一定是‘适者’，在我们坎巴拉人看来，无论是人类也好，还是其它生命也好，只要活在这大千世界中的就一样优秀。”

结巴蒂安的声线和其它小绿人一样活泼尖细，但他滑稽的语调却让林登万陷入了严肃沉思。他抬起头，看着大大小小的乌贼拆迁船正匆忙的将金属高塔吊上天空，叹了一口气。

“你的看法倒是和共和国人很像。本来发动这样的革命，我还挺得意的，不过听了你的话，我又有些动摇了。这样靠外力和暴力完全摧毁一种生产关系是不是真的合理呢？说不定难看丑恶的种子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如果我全部把它们摧毁了，那不就是在扼杀可能性了吗……”

也许应该不要彻底断掉联合神国的来源，给他们保留一个上层界？看看这样的文明会有怎样的下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这种制度不适应变化，那么等待它的迟早是毁灭，根本不需要林登万出手。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迟”和“早”的问题而已。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要放这些天上的奴隶主一马，在今后的革命中，对他们“温柔”一点的时候，抚子的紧急通讯接进来了。

“林登万提督，紧急情况。”

“嗯，说吧。”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坏消息就是联合神国有备用的节点中枢，虽然处理能力暂时只有之前的百分之四十，但也勉强够用了。备用启动时间大概会在三天之后。抱歉，这是属下的疏忽，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收集到这样重要的信息。”

“不……不用自责，是我给你的时间太短，任务太多。能把这个节点中枢瘫痪掉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而且，我也相信联合神国的人不傻，这么重要的系统怎么可能没有备份。那么说说更坏的消息吧。”

备用节点中枢的存在会让这次“盗走”节点作战的意义大打折扣，至少神明们在自己国土上的眼睛耳朵会依然存在，只不过变成了漏风耳和近视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