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
“天哥!”只见一个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的大块头应声而出。
“哇!大家伙啊!”童大小姐惊叹一声,望着火箭筒的双目熠熠生辉。
秋老板凶残的瞪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妖女一眼,冲着那个大块头厉声命令道:
“还不动手!”
大哥,你跟他们站在一起,叫我怎么动手啊!要知道这一炮打出去,那汽车周围的人肯定全都死路一条。
“天哥!”大块头为难的叫道。阿忠人如其名,对秋老板忠心耿耿。他自然不可能亲手向自己老大开火。
“不用管我!你要是当我是大哥,就听我的话立刻开炮!”秋尚天大义凛然的道:“我精心布置了整整一年。为的就是今们能亲眼目送这两个凶手下地狱去向我儿子认罪!”
“等一等!”童大小姐双目微眯,冷冷望着秋尚天道:“话说秋老板,听你的意思,是把我们当成杀你儿子的凶手。所以才买杀手去日本追杀我?然后又用手断,将我跟秋家绑在一起,并借秋家的手将我们引来香港是这样吗?”
“哼!敢做不敢认吗?”秋尚天冷哼道。
“切!是本姑娘做的事,本姑娘就没什么不敢认的。”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道:“不过,不是本姑娘做的,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冤枉的。”
“你觉得冤枉?”秋尚天冷冷道:“你敢说我儿子死的时候你不在场?你敢说,他的死与你没关?”
“没错,你儿子死的时候我们就在现场。”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道:“不过在场的人就是凶手吗?那未免这凶手也太多了吧!”
“什么意思?”秋尚天道:“你是说当时现场不止你们三个?”
童大小姐眼底的阴霾倏闪而过。她就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以当时的情形,姓秋的怎么也赖不上他们。
人是中央警卫团的人杀的。后事也是由他们处理的,可是罪名却落到他们身上来了。这也是她要来香港与秋尚天见面的主要原因。她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林大少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当时在场的明明是他们和李副总理一家。可是,听秋尚天的意思,他所了解的似乎并非如此。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复杂了。
“是谁告诉你,我们杀了你儿子?”林大少直截了当的问道。
秋尚天也看出一些不寻常来了。以他对这两个狂妄不羁之人的了解,都到这份上了,他们似乎没必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而且,看他们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惊愕表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真的是另有隐情?如果不是他们杀的,那他儿子又是怎么死的呢?
“都把枪放下吧!我们进去谈。”秋尚天对他的手下道。
林大少和童大小姐几乎是同时将手中的枪垂了下去。秋尚天的手下见状,也都放下了枪。剑拔**张的情形终于得到缓解。
自古以来,不论是什么战争。战场上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那儿只能分出高下。真正要解决问题,最终还是得回到谈判桌上来。不过,谁在战场上是赢家,谁就占据了谈判的主动权。而眼前这场战争的赢家,显然是童大小姐和林大少。
在秋尚天的带领下,他们进到了客厅。客厅很大,摆了一套气派的直皮沙发。沙发逞u字排列。前面放着一张黄白相间的大理石茶几。
“请随便坐吧!”秋尚天站在主位招呼道。
童大小姐和林大少将手中的枪放在桌上,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坐下。
“莲姐上茶!”秋尚天吩咐完后,才落坐。
五叔坐在秋尚天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各位请喝茶!”莲姐应声上了几杯茶。
莲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她的眼神中,林大少已经看出不善来。童大小姐是直接从小星仔那儿得知,莲姐是秋少棠的奶娘。从小看着秋少棠长大,并且把他视为己出。由此可见,她对他们的恨肯定不比秋尚天少。因此,这茶是绝对不能喝的。就算里面没有毒药,那肯定也有口水之类的添加剂。
童大小姐没有接茶,只是用香港人的道谢习惯,食指弯曲,在茶几上轻轻扣首以示谢意。人家讲礼她也以礼相回。人家耍横,她也会加倍横回去。这就是她的处事原则。
林大少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一遍。他现在是以他家丫头为核心。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大夫提着医药箱过来,准备给秋尚天包扎伤口。不过被秋尚天挥手拒绝了。
“我没事,先去看看外面的弟兄,搞不定的就送医院。”
“秋生,你的伤口还在出血!”那位大夫严肃的道。
“这点血还死不了!”
秋尚天眼睛一瞪,那大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提着药箱讪讪的转身出去了。
童大小姐与林大少相视一觑,然后看了一眼那两人流血的手。童大小姐将一尊药放到茶几上,“哥,你帮他们俩先疗一下伤再说吧!”
“不需要!”五叔立刻拒绝道。
“先别拒绝得那么快嘛!考虑一下,要知道本小姐的秘制金创药,可不是随便送人的。”顿了一下,算是给过他考虑的时间了,“你确定不要?”童大小姐笑嘻嘻的问道,手里已经拿着药瓶准备往回收了。
“不要也没关系,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在你们流完最后一滴血,吸完最后一口气之前,将事情说清楚。”
一听流完最后一滴血,五叔的表情立刻就松了。他自己是不想要。可是,他不治,他家大哥肯定也不会治。现在问题没搞清楚,他不能看着大哥流血不管。
“上就上,谁怕谁啊!”五叔一咬牙,将血淋淋的手伸了出去。他们调查过童大小姐,自然知道这丫头的医术了得。
童大小姐气死人不尝命的笑着揶揄道:
“拜托!现在是给你上药,又不是上刑,用得着表现得这么视死如归么!”
五叔气得牙痒痒!想他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竟然给一个黄毛丫头戏弄,调侃。这叫他情何以堪?他咬着牙将头撇开,不看她那戏谑的眼神。
童大小姐打开瓶盖,直接撒了一些黄色的药粉在五叔鲜血汩汩的伤口。只见药一沾血,立刻冒起了一些细细的泡泡。泡泡破开后,血已经凝固成块,将伤口堵住了。
童大小姐当时并没有想要五叔的命,子弹是擦着他的动脉穿腕而过的。只要稍微偏差一毫米,那他现在的血估计已经流了三分之二了。也因此,有两个伤口。把上面的伤止住了血,她又给他把手翻过来。给另一个伤口上了药。
“好了!”童大小姐拿开药瓶道:
“一会儿让人用温开水给你清洗一下周围的血污,注意不要把药洗掉了。连上三天药,你这伤就好了。”
“这么快?”秋尚天不敢置信的道。他们都是从刀枪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刀伤,枪伤也不是第一次受。就算是年青的时候,受了这么重的枪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何况现在这个年龄。三天?会不会吹得太过了!
“嫌快的话,那就去找你的私家医生治吧!”童大小姐很随意的回道:“让他给你切开肉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再缝上。这样至少可以挨到十天半个月。”
秋尚天顿时被噎得没话说了。
林大少站起来接着童大小姐的话问道:“选择哪种治疗,秋老先生考虑好了吗?”
“子弹是你打进去的,当然该由你取出来。”秋尚天老实不客气的回敬道。
“言之有理!”林大少点头应道。话落,他提起尚天的左臂,右手在其伤口附近捏了几下。痛得秋尚天额上冷汗直冒。心里想,这人是不是故意整他。林大少二指运力,突然戳在了伤口边上。“啊!”痛得秋尚天痛呼出来。他的那些手下听到这动静,立刻拔枪相向。
“出来了!”林峰抬手擦了一把汗。
童大小姐用钳子将那颗花生米大的弹壳给挟了起来。然后随手又给倒了一些药粉上去。转头将那弹壳放林峰面前道:
“以后用枪还是用咱们自己的,一枪直接打穿。就不用费力取弹头了。”
“好。”林大少啼笑皆非的道。
这话入到那两个被他们伤了,又治了的人耳朵里。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合着他们就当开枪打人是儿戏,给你一枪,再给你上点药。这样就没事了?这简直是狂妄至极。两个老头同时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们。
“干嘛?”童大小姐瞪回去道:“后悔了?后悔也没关系,你们可以把药洗掉。我保证血流得之刚才更快。”
“你……”秋尚天知道论口舌之争,他们占不了这丫头便宜。为免再度被气得吐血,他言归正传,重回主题。
“去年的今天,在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大小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七点二十了。她淡淡的道:
“秋老大,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是不是稍安勿躁?”
“什么意思?”秋尚天皱眉道。
童大小姐望着墙上的钟道:
“离七点半还有十分钟。我想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吧!”
秋尚天与五叔相视一觑,两人目中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她怎么知道七点半的事?这件事他们有要求全部保秘。不到最后一分钟,连下面的小弟都不知道。信义堂有内奸?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可以事先知道你们在体育馆布的局。自然也可以知道你们在全港十八个区布的局。”说到这里童大小姐故意停顿了一下。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他们消化一下她的意思。
她无意识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嘴边。“砰!”被小星仔给她打翻了。被小星仔狠狠瞪了一眼,她才想起来。这茶是不能喝的。
“莲姐!给客人换一杯茶来。”五叔叫道。
“不用了。”童大小姐慢条思理的将杯子从地毯上捡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接着刚才的话道:
“其实我们能知道,我想余家当然也知道了。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布好场地,等着你的人入场了吧!”
此话一出,秋尚天终于坐不住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事情有变,在他儿子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还不能失去信义堂。
“老五,打电话!”
“是!”五叔立刻站起来,去吩咐那群没受伤的手下打电话了。
“童小姐,咱们也不要兜圈子了。请你们如实告诉我,我儿子的死亡真相。”秋尚天望着他们,开门见山的道:
“如果真的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引导我把你们当成仇人。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当然,我也会对给你们造成的过失进行补偿。”
秋尚天的这席话也算说得有诚意了。童大小姐与林大少相视一眼,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因为有些事情如果不说真话,会变得更加麻烦。
“老实说,你儿子的死也并非完全与我们无关……”童大小姐从他们在斋菜馆与秋少棠的手下争坐位说起,然后又讲了他派人绑架他们,结果那些人被警察捉住。反把他供出来的事。
“当时我们也很生气,就因为一个座位,他竟然让人来绑架我们。还扬言要将我们从楼上扔下去。我当时是要告他绑架罪的。不过,后来李夫人亲自为他说情,我才答应放他一马。从公安局出来后,他为了缓和与李小姐之间的感情。在国宾馆设宴请我们吃饭。当时有我们兄妹,还有李副总理一家。
本来饭吃得好好的,可是几杯酒下肚后,秋少棠突然就发酒疯说糊话了。李小姐劝他,他竟然指着李小姐乱骂,还说他追求她是因为她有一个有权的爹。说她给他提鞋都不配。李小姐当时气疯了,出手推了他一下。结果,你儿子啪的一巴掌就给她抽过去了。
你想啊!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把人家闺女损得一纹不值就算了。竟然还出手打人。你说,这口气哪个做父亲的忍得下?
李副总理自然是要上前给女儿算帐。可是,你儿子犀利了,人抬起一脚直接把李副总理给踢翻了。这样还不算,他还发了疯似的要扑上去。
李副总理是什么身份?那是随便能打的吗?李副总理的保镖在隔壁房间,听到响动破门而入。看到有人袭击李副总理,毫无悬念的开枪射击……事情就是这样了。”
喘了口气,童大小姐又道:
“老实说,李副总理被你儿子踢那一脚也不轻。李副总理回家没多久就倒下了。差点就丢了命。老实说,还是本人妙手回春,将他从阎王爷那儿救了回来。”
“你说的是真的?”秋尚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有必要同你撤这些谎吗?”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道。其实,她知道他已经信了,因为他得到的官方说辞也是一样的答案。只不过,没有那么详细。中央警卫局直接给秋少棠定了谋害首长罪。并且查封了秋家在大陆的所有产业。
他不相信他的儿子会那么傻,无缘无故去刺杀某个领导人。所以,他找人查真相,结果别人查出的真相,就是他儿子那天与童大小姐和林峰有过过节。然后,还查出他在国宾馆请客。而客人就是童大小姐和林大少。人家直接把李副总理一家给省略了。童大小姐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查不出来。还是故意省略掉其他人?
“你们当时就在现场,为什么不拦着他?”秋尚天道。
“我们为什么要拦着他?”童大小姐反问道:“因为他派人绑架我没成功?所以我就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秋尚天闻言一窒。没错,他们当时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吧!又怎么会出手救他儿子呢?
“我们学阴阳的有句话,叫做因果报应。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人信不信?”童大小姐道:
“不过,我觉得这句话其实对你们这些江湖人最为实用。你们今天杀了别人的亲人,别人明天自然也会杀掉你的亲人。”
“你呢?你的报应又是什么?”秋尚天狠狠瞪着她道:“我儿虽非你们所杀,却也因你们而死。如果……”
“如果有如果的话,你就不该让你儿子走你的老路。”童大小姐打断他的话,不无讽刺道:
“如果他规规矩矩地做个清清白白的平凡人,我想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秋尚天再次被噎得无语。
“当然,你一定要把这个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童大小姐摊了摊手,无所谓的道:
“大不了咱们再打一场。不过,我首先申明,这一次我们的子弹绝对是有进无出的。”
“你……可真够嚣张!”秋尚天咬牙切齿的道。
童大小姐灿然一笑,“我这人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付你们这种江湖老大,不嚣张一点,怎么镇得住场子呢?”
看到她那笑容,秋尚天恨不得把她那脸皮给撕下来。死丫头,怎么就这么横呢!比他年青时还要横。
“你们走吧!”秋尚天转身道。
“走?”童大小姐一脸惊讶的道:
“秋老先生,你想知道的我们已经告诉你了。可是,我想知道的,你好像还一句没说吧?而且,还有咱们之间的那些旧帐,比如你雇杀手暗杀我,又把我骗来香港等等。这还没有清算。你这就赶我们走,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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