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了怎么办,人家领导说了,我们不由他们负责,带我们出来的人跑了,他们正在找人,你能怎么办。”老年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山娃看了一眼人群,有一部分人他认识,是山娃老家人,一个乡里的。还有几个是山娃村里的。
“树根,你家里给你汇钱了么,什么时候到,不管怎么样,家不能不回,现在工地不发钱,等着也是白等。”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问树根。这人山娃太熟悉了,这人叫李书名,跟树根多少有点亲戚关系,山娃去外地的那一天,在中学门口帮他打架的人。
“家里没汇钱,球,我出来的时候家里就不同意,现在他们是不会给我寄钱的。”树根无奈地摇头。树根出门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反对的,树根偷着卖掉了一头羊,半夜跟着这伙人出的门,现在没钱回家,他那位从来把他当多余的人的父亲自然不会寄给他钱。
“李哥,你也在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带你们出来的,他人呢。”山娃问了句。
李书名盯着山娃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道:“山娃,是你啊,都变样子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刘俊义,刘家村的,你认识,他正在跟几个老板谈呢,也不知道情况。”
山娃正说着,刘胖子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中分头,一双平头皮鞋,穿着干净的中山装,乡村结合部的那种打扮,腋下还夹着一个皮包,相对于这群民工,他简直就是个干部。这时候一群人就围了上去。
“老刘,怎么谈的,工钱到底什么时候发,我们不能白干,两个月了,孩子明年的学费靠着我的这点工钱呢。”
“是啊,眼下就要过年了,出来打工,让家里人汇钱回家,让乡里人还不得笑死。”
“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妈的病要钱,娃娃也得上学,你跟老板们好好说说,不能就这样算了……”
民工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山娃太了解这群人,西北的黄土地,两年的大旱,颗粒无收。他们孩子上学的钱,过年的钱,第二年种地买化肥的钱,全是靠他们出来打零工挣的,如果这钱拿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脸回家。
“大家不要急,都听我说,我带你们出来的,我会负责任的,包工头跑了,是这样,现在别的工地上有一个老板,说让我们给他干一个月,完了不但给我们工钱,还给我们路费。”
李书名有些生气地说:“老刘,要转工地再干一个月不是不行,可是这两个月的工钱怎么办?就白了吗?你出来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说什么工钱一分不少,可现在呢?”
“也不是白了,这工地上的老板说了,明年大伙还来,干够半年,把今年两个月的工资给大家补上,放心好了,这次是大老板,不是小包工头,人家大老板说话算数。”刘俊义面带微笑地说着,一脸的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