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红说.秦家老祖母喜欢插剑兰.路过一家花店.他下车买了几支红色的剑兰.
花店里的一簇花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停下了脚步.
花束只有两只手掌合起來打开那么点大小.十几朵淡黄色的康乃磬.中间点缀着几朵香水玫瑰.外面装饰着喇叭形的装饰纸和金鱼黄的丝带.非常小巧精致.
头上扎着丝带花一身装萌打扮的老板娘说：“这是送给小朋友的花.送给美女的要这一种..”
她的手指向一大抱进口的荷兰玫瑰花.
王斌摆摆手：“不不.我就是要这种.送给小朋友的.”
经过一家小超市.他沒下车.头伸出车窗外.对着超市的服务员喊道：“靓女.來一箱‘大绿’..”服务员将一箱里面装着六瓶一斤庄“绿玉双蒸酒”.放到了他的副驾驶座位上.
酒是给秦鹄准备的.他喝酒不求精.只求多.低价的“绿玉双蒸酒”最合他的意.
秦鹄已在家里恭候多时.只是身边不见了那帮酒肉兄弟.
王斌感到很奇怪.
秦鹄说：“咱们自家人吃饭.他们來干什么.”
其实.是因为老祖母讨厌孙儿这些“酒肉朋友”.他不敢把他们往家里带.
王斌的到來.给秦家带來了不小的惊喜.
当他把剑兰送到秦家老祖母面前的时候.几天卧床不起的老人家挣扎着让孙子秦鹄扶起來.靠在枕头上.默默望着插在玻璃花瓶里的剑兰.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王斌把“迷你花束”交到小红的手上.
小红感到意外：“给我的.”
“可以这么说.可是花店的老板娘说.这花是送小朋友的.”
小红不在乎这花是送给大朋友还是小朋友的.毕竟是王斌送的花.而且.这康乃磬代表亲情温馨.红玫瑰象征着爱情.
她找來一只褐色的陶瓷酒瓶.那是昨晚王斌请他们到“湖鲜坊”吃过饭后.秦鹄连同里面沒喝完的酒带回來的.
她把花养到了瓶子里.放在了床头旁边的窗台上.回头瞅瞅老祖母.
老人家向她点着头.干瘪的双唇露出久违的微笑.
小红走出外间.叫了一声：“喂..你出來..”
王斌知道叫的是他.
他走到了小红的面前.俏皮地说：“请问.美丽的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
她两手攀着他的双肩.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甜甜腻腻的吻.脸颊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她和秦鹏一起返回里屋.扶着干祖母平躺回床上.
秦鹄看着那箱“大绿”问道：“这是给我的.”
王斌拍拍他的臂膀.
秦鹄搂着王斌的肩膀一起來到阳台上.
阳台很窄.只能勉强站下五六个人.砖砌的栏杆.上面刷的石灰早已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碴.
王斌看到.阳台的栏杆顶摆着一只开裂的砂陶花盆.里面的几株金银花接近泥土的藤蔓已经有母指粗.呈褐色.从花盆向四处蔓延的青藤纵横交错盘满栏杆的外墙.
虽然时下绿玉县城已经踏入春天.气候依然春寒料峭.青藤却郁郁葱葱.刚长出的淡绿色蔓苗将身子探到半空中.在凛冽的寒风中舞动着身子.
看到王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棵金银花.
秦鹄说：“老妈在世时种下的.也有四五年了.”
“你老爸老妈.”
秦鹄神色黯然：“以后再跟你说……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一点风..我们以前也像你一样.有钱.有身份.受人尊敬.住在小西湖旁边的别墅里……”
说到这些.秦鹄有些兴奋.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起來.
秦雁在客厅里制止道：“秦鹄.你瞎吹什么呢..”
秦鹄对王斌说：“不说了.不说了.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落难不问根由……”声音里带着几分悲凉.
王斌听着“英雄不问出处.落难不问根由”.心想.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秦鹄哪里淘來的这么多陈词老调.心想：也许“江湖中人”都这样吧.
秦氏老祖母家的摆设给王斌的印象只有“老旧”两个字.在这里.他见到了网上晒的“五屉柜”“大立柜”这样的老家具.还看到了旧式的脚踏缝纫机.此时回想起秦鹄说过的他们以前的“风光日子”.觉得简直是格格不入.
细心的王斌发现.那些东西虽然很旧.上面留着一层岁月熏陶的“包浆”.却收拾得整齐有序.擦拭得窗明几净.
他想起昨晚被小红拾掇得整齐干净的两间客房.
他对老祖母家的第二个印象是“暗”.二房一厅一厨房.每个空间只亮着一盏3w的节能灯.昏暗的光线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小红把他领到老祖母的床前.为了让老人看得清楚.特意开启了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四十瓦日光灯.
看过“未來的孙女婿”.老人连忙吩咐：“快把‘大灯’关了吧.电费贵啊.”
听说小红要做“n国菜”.王斌以为她生长在边境线上的小寨子.受n国边民影响.会做一两种简单的“n国菜”而已.沒料到摆在他面前的竟是一整桌色香味韵俱全的n国菜.
秦雁看到端上來的菜色.双手捂着嘴惊呼起來：“我的老天爷..”
阿年快人快语：“看见沒有.这才叫‘进得厨房出得厅堂’……”
秦雁瞪了他一眼.他装做沒看见.
吃饭的桌子摆在老人寝室外的客厅里.王斌从桌子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n国菜肴..生春卷烤翅根竹板鱼豆腐沙拉牛腩煲......
n国菜刚“登陆”w市的时候.王斌还在读初中.学校放假回家.他去看望爷爷的时候.老人都要带他到附近的一家n国菜馆去.
小红做的这些菜的菜谱味道都与餐馆所做的“n国菜”一摸一样.
他偷偷地看看小红.发现她脸上轮廓纤细身材和那拖到臀部的长发都与餐馆那些來自n国的服务员非常相似.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小红比她们中间的任何一位都更纯更美更年轻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