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范汉虽然已经成了家,可是心中还蕴藏着当年与蔚蓝蓝在一起的爱情火种。每次相遇,蔚蓝蓝总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眷恋,她的心像被刀子剜去一样,整个人仿佛要陷进地里,常常夜里以泪洗脸。
可她知道有人比他更爱范汉。
她有意让范汉看出,她与王斌不寻常的关系,向范汉表白:“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现在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看得出来,范汉也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范汉矫健的身影刚在“音乐吧”的门口消失,蔚蓝蓝就把被王斌握着的手抽回来。
她娇嫩的手早已被王斌握得汗湿湿的,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干。
她对自己刚才的果断和勇敢非常满意。
她笑着对王斌说:“真想站起来跟你跳个舞,可惜这里只有钢琴,没有舞池。”
王斌也歉意地说:“就算有舞池也不适合我,我只会跳街舞和蹦迪。”
黎薇笑了起来。
酒吧里再一次奏响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弹琴的是一个小女孩,是在为她的钢琴老师客串演奏的,琴声虽然有些青涩,却是那么清纯、真挚。
蔚蓝蓝不禁回想起她瑰色的童年和琴声,扬起一只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和着优美的旋律,打着拍子——
王斌突然问道:“蔚厂,你小时候也练过钢琴吗?”
“蔚厂?”
这样的称呼从王斌的口中蹦出来,蔚蓝蓝听着觉得怪怪的。
王斌朝她扮了个鬼脸。
她知道王斌在作弄她,扬手轻拂他的脸,他一偏头,手指尖碰到他赤红的耳朵上。
王斌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再也没有放开。
司徒翰墨曾经劝说他要在白云朵与蔚蓝蓝之间做出选择,虽然他心中的天平还是比较倾向于白云朵,可是命运的天平似乎正在一点点倾向蔚蓝蓝……
蔚蓝蓝含情脉脉地说:“以后可不准‘蔚厂’‘蔚厂’地称呼我——”
“那该怎么称呼?”
“你说呢?”
“没人在的时候我就叫你‘蓝蓝’,在公司和工厂还是叫你的职务吧?”
蔚蓝蓝娇嗔地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你的便——”
王斌已经听出来,蔚蓝蓝愿意他叫她“蓝蓝”。
蔚蓝蓝抬起手腕看看那块腕表,自言自语地说:“范汉走了快半小时了,不知见到倪七月没有?”
王斌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旧式男表。
他问道:“你一个女孩为什么偏偏要戴一只男腕表?”
“表是我父亲的遗物,戴在手上能够时时提醒我,要发奋工作,保住父业……”
王斌轻轻攥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