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其答道:“就像你刚刚说的啊,只能顺着索道向上爬,所以我这段时间偷偷做了这个。”说着从身后摸出挂扣绳缆之类的物品,笑道:“这样才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林启拿着那些玩意儿在手上拨弄了一会,这些挂扣被莫少其处理过了,像勾子一般,正好可以挂住那电梯的钢环索缆上面,这样爬起来就轻松多了,那些绳缆应该也是出于安全方面考虑的,这个莫少其思虑还挺周全。
莫少其接着说:“这些东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里明的暗的监控太多了,正巧你们今天打进来,我就来个浑水摸鱼,先断了他们的电,这样他们的监控就不起作用了,我再慢慢爬上去就行了。”说到这,莫少其想起妹妹莫少北,又问林启:“你确定小北她逃出去了?我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救她的,别到时候我自己逃出去了,她还在这里面。”
林启心想:“这姐妹俩着实情深义重,跟妹妹在一起的时候,总想着姐姐,现在跟姐姐在一句,三句没到又说起妹妹。”当时郑重说道:“别担心了,我跟赵天明亲自带她出去的。”然后又把当时怎么把莫少北当成莫少其救了出来、又到了巴布提表姐家、又怎么从塞普隆斯饭店逃离、最后到乌干达的纳基瓦莱难民营简单说了一下,莫少其听到最后,虽然惊险连连,到底还是有惊无险,知道妹妹终于安全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启心中暗叹一声:“她是压根没想过要救自己的爸爸,是不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左明志就是她们姐妹俩的亲生父亲,那也不应该啊,刚刚一直说要救她爸爸,看她脸上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嘛。”
这时,两人身旁一直沉默的庞博终于说话了:“丫头,有句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总之……别怪你爸爸,他也是有苦衷的。”
莫少其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说道:“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没有尽过一个丈夫的责任,妈妈临死了都不肯咽气,就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结果他呢,回来才几天?妈妈尸骨都还没有下葬,他又走了……”说着莫少其右手捂着嘴,似乎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庞博只得叹了口气,他任何事都可以为他的左大哥辩解两句,只有这一件事,他是辨无可辨,左明志当年自己都承认对不起她们母女三人,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要求钟义,把这两个姑娘都改随了母姓。
林启拍了拍她肩膀,想说些“过去的事就算了”之类安慰的话,想想这事儿恐怕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算了的,憋了半天,最后说道:“我们先出去吧,还有事情要做,赵天明那边顺利的话,现在差不多该带着你爸……带着左明志下来了。”
莫少其才抹了抹眼睛,跟着林启和庞博,一边走出配电房,一边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还是从那钢缆爬到山顶么?”
林启说道:“我还是觉得那里恐怕行不通吧,就算断了电,监控用不了,他们不是也能下来再把总闸拉上去么,搞得不好,说不定我们还要在那钢索上交锋。”
莫少其说:“我也想过这一点,只是事突然,我怕错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只能拼一把,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这山塔里的人基本都认识我,我随便找个借口该可以蒙混一下,再偷偷给他们一枪,就算他们找到了尸体,也以为是你们杀的,神不知鬼不觉。”
林启苦笑一声:“得,还是我们拖累你了。”
莫少其跟着笑了起来,之后认真道:“别这么说,我还没感谢你们救了小北呢,我们虽然不像有的人大丈夫英雄豪杰,但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如果我们有幸能逃出去,你跟那个赵大哥到美国来,但凡有什么事只管言语一声,我们绝不说半句推辞的话。”
林启见莫少其说得情深意切,心里也禁不住的感动,不说莫少其是个大美女了,光这性格,也是个赤条条的“好汉”。
只是庞博在一边显得有些不大自在,莫少其这番话明着暗着还是有些讽刺左明志的感觉,林启看着好笑,这边却只答应着莫少其,说道:“那是以后的事了,眼下先过了这难关再说吧。”
莫少其见他们似乎计划已周全的模样,只说道:“那现在就听你们的安排吧。”
于是林启点点头,让庞博和莫少其把他两的应急灯先关了,只让自己的灯打开着放到第十六层坡道的中间,把光线对准那电梯井的出口处,接着又退回到十六层与十七层之间的平台上,这样,如果那电梯井上有人下来,至少可先看清楚是敌是友。
这时配电房的电已经断了有些时间,却总是不见赵天明下来的身影,林启心里不免焦急起来,难道关了总闸还是不行?应天狼办公室的门没有打开?还是赵天明和殷少狼两人已经遇难?
林启摇了摇头,不管是赵天明还是殷少狼,虽然说要把那么多敌人一举歼灭不大可能,但至少全身而退,两人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这时三个人端着枪,在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电梯出口处,所以当赵天明从十七层过来,突然出现在他们身侧时,三人都吓了一跳,以至于庞博一激动就扫了两枪,不是赵天明反应快,恐怕就牺牲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