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艳花呆了好大一会,才开口:“小卿,你有没有觉得,你姐,她变了。”
“啊……好象是变了。”
“变什么了?”
小娃娃咬着指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变厉害了!”
“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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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县的南桥桥头自古以来一向是县城的中心。
县内山多田少,气候温润,夏天不热,冬天不冷,靠着这一条母亲河,硬是养活了包括县城及下十六个乡镇的五十多万人。
就是这一条流过南桥的母亲河。
六月多正好衡县的雨季,洪水泛滥的日子。
早晨的阳光刚好,洒在这一道颇有些诗情的古桥上,桥下洪水滔滔,不时散发着轰隆的过雨声。
苏楠站在桥边上,手中握着桥头小贩卖的糯米饭,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这种糯米饭是衡县群众比较喜欢的早餐之一,热腾腾的糯米饭,裹着一些香肠和豆干,拌上一丝绿豆泥,鲜香好吃,还不贵。
将最后一口吞进了肚子里,苏楠叹了口气,又望了一眼桥头上那一套已经人去楼空了的房子,门牌上挂着的拆迁二字,醒目异常。
这是原本应该属于他家的房子,而现在,据说,已经是要是修建县里面的娱乐广场。
上辈子,03年的这里,应该还都是一片老房子。
房间很旧,据说都是祖辈留下来的。
直到06年的时候,政X府才完成了拆迁,他的房子在这里还带着门面,那会儿,一年可以出租出去拿到将近一万的年租,放在那时,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蝴蝶效应吗?”苏楠的手在桥墩子上擦了擦,刚刚吃糯米团子的时候,不小心沾了几颗糯米粒,粘粘的,很不舒服。
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却又回忆不起来。
“死肥婆?”刚刚走向桥头的几位男生,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桥头这边的身影,定了定看过来,为首的那个人,竟然鄙夷的叫了一声。
苏楠脑子之中还迷乱在两个世界交错所带来的裂隙感中,闻言有些错愕。
带头的那个人她倒是挺相熟的,只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两个人,苏楠却是没什么记忆。
仔细想了想,大概也许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具体的其他,就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都是你个死肥婆,害得老子被我爸禁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还被骂得半死,槽,你丫怎么没被那砖头给砸死。”苟记上了前,指着脸就骂。
苏楠心下好笑,如果“我”真死了,你会更惨你知道吗?
有着两世为人的阅历,心理年龄已经成熟了苏楠,自然是不会跟还是一个初中生的苟记计较什么。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摆了摆手。
苟记心理就不是这样想了,这位被他们欺负了好几个学期的死肥婆,现在竟然敢反抗他?而且是在他两朋友的面前,这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啊?
“你TM想去哪?”感觉丢了面子的苟记,拦在了桥道上,大声斥骂。
这个时候的校园冷爆力确实是有些可怕,没有经历过的成年人,或许会觉得,不就是小孩子吵架,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很多时候孩子们的心理创伤,就是来自于大人们觉得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