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整体。在张娜拉的意识里，她的一切都是龙息给的。

所以，她回答龙息的时候，汤成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你问汤成同样的问题，可能汤成也会答出这个答案，毕竟汤成也是龙息走出来的。

其实，在张娜拉回答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答案。他不厌其烦追问的原因就是----他觉得张娜拉讲话的样子好可爱哦。

冷冷的。淡淡的。无论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腔调。

如果不是车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汤成都不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讲话。

就连她在说‘我呸你一脸果汁’这句很雷人的话时，也是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样子。

“为什么要呸别人一脸果汁？”汤成问道。

“不是别人。是你。”张娜拉确定的说道。“我在网上看到这句话，觉得特别适合用在你身上。为什么是果汁的原因是因为我刚才吃过苹果。还有问题吗？”

显然，张娜拉有些不耐烦了。

“有的。如果没吃苹果，你会呸什么出来？”

张娜拉终于意识到，汤成是故意逗她说话。瞪了他一眼后，便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汤成笑笑，说道：“张娜拉，你应该多接触社会多接触网络。”

“为什么？”

“做为一个年纪轻轻风华正貌的女人，你不觉得你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吗？”

“她们的生活才是不正常的。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张娜拉反驳道。

“你应该学着去享受生活。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承担那么多。”汤成劝道。

“这是性别岐视吗？”张娜拉怒道。“你不要忘记了，是谁把你揍的跟头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不敢爬起来。”

“我不是不敢爬起来，是我没力气爬。”汤成纠正道。

“有区别吗？”

“-----前者表明我怕你。后者说明我不怕你，就是-----”

“就是不敢和我比试？”

“------”

正在说话的张娜拉突然间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问道：“讲讲你在韩国遇袭的事情。”

“这你也知道？”汤成问道。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说道：“就是陪一个朋友去参加一个大人物的晚宴，结果和那个大人物发生了冲突。所以，从首尔回到济舟岛的时候，有人开枪向我射击----”

“那个女人是米洛？那个男人是李承铭？”

“哈哈。你都知道了。”汤成尴尬的笑。原本他是想抹去米洛的痕迹的。

“你能确定嫌疑目标吗？”

“不能。”汤成摇头。

“嫌疑人范围？”

“李承铭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还有许东林，一个针对中医的神秘组织、或许，韩国的每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从天朝赶过去的。”

“你的仇人还真是不少。”

汤成苦笑，说道：“不过，我知道，那个杀手到了天朝。我在海洋馆见过他一面。”

“我知道。”张娜拉说道。

“你也知道海洋馆的事情？”

“我知道他来到了天朝。”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就在后面。”张娜拉说道。然后猛地一拐车头，就把她的悍马车给驶到了市区主干道上去了。

汤成这才惊醒，通过后视镜看过去，发现后面有一长排车子跟在后面。各种各样的车型都有，看的人眼花潦乱。

“哪一辆？”汤成问道。

“右侧道的第三辆黑色雪佛兰。”

汤成一脸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他躲的这么隐蔽，而且----”

“因为我是龙息成员。”

“------”

“现在怎么办？”汤成问道。他仔细的留意那辆黑色雪佛兰，发现它确实一直跟在悍马车的屁股后面。无论它前面的车子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它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不靠近，也不容易跟丢。

张娜拉瞥了汤成一眼，然后猛地一踩油门，这辆被称为越野之王的车子开始在都市的柏油马路上发挥它强大的实力。再配以离的神奇车技，它不断的超越，不断的扭曲，然后再超越-----

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后面的车子给甩的不见影子。那辆黑色的雪佛兰，也终究没办法再跟上。

汤成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把他给捉住呢。”

“我正准备这么做。”张娜拉说道。

她再次拐弯，然后在一座高速桥下面停泊。像是一只潜伏在阴暗处的猎豹似的，安静的等待着它的猎物到来。

车如流水，川流不息。

汤成和张娜拉一辆辆的盯着数着，等待着那辆车牌号为‘0202’的雪佛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汤成说道：“你是不是跑得太快了，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暴露目标？”

“他一定会来的。”张娜拉说道。

“怎么这么肯定？”汤成疑惑的问道。

“你见过有车子能在高速公路上调头吗？”

“-------”

至少，不能让张娜拉认为自己是文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比让一个文盲认为你是文盲更悲剧的了。

果然，张娜拉猜的没错。

五分钟的时候，那辆编号为0202的雪佛兰终于露出了它厚实笨重的身影。

它在驶下高架桥后，然后径直向前面跑过去。显然，他认为自己的目标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