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天京保卫战曾国荃的湘军围困天京长达十几个月最后还打得异常惨烈,现在躺在妙高峰坡下的大营里才一个礼拜我就有点呆不住了。统兵打仗这么久,几乎每一次都是用计谋或是用装备碾压,这回到了真刀真枪拼硬仗的时候还真是不适应。
围困长沙的最初几天进行得十分顺利,顺利到不像一场决战,湘军放弃了所有城外的据点,集中兵力收缩防御长沙。而太平军各部则跟进接手,除了妙高峰和蔡公坟短暂地打了两仗,其余各处进展都很平稳。这让我开始怀疑曾国藩还有湘军是不是主动收缩被围,好吸引我军主力,然后搞个固守待援里应外合?
“殿下您想多了,”刘继盛递上了来自各地的情报,开口道,“清妖在两湖地区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供调遣参与湖南战局了,殿下您可放心,长沙就算是有援军那也是民团乡练啥的,构不成威胁。”
我看了刘继盛一眼,其实他本不必到前线来,但作为“中军统”的领导人,为了能向我及时提供情报,他选择了跟着我。
“曾妖头这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侧坐在一旁的赖文光忽然开口道,“他们全力收缩不出三个原因,一来城里粮草丰厚,能够支撑很久;二来上下同心,一部战败,另一部能马上顶上,不担心有人临阵畏敌而出卖全局;第三就是他们很自负,相信能够反败为胜,否则明知必败就该尽早弃城突围,不会等到被合围。”
刘继盛点点头,说道:“赖将军说得没错,我军目前四面围困看似占据优势,但战线过长,东南西北平均每一个方向不过两万人,而妖军呢,四万人抱成一团。一旦日后围得久了哪天哪一部懈怠了,湘军即可集中起绝对优势之兵力全力反扑,这胜负真的不好说。”刘继盛不愧跟了我这么久,现在也是深得我“集中优势兵力,歼敌有生力量”的精神,而这恰恰是我从毛爷爷那里学到的真传。
我又皱起了眉头,历史上曾国荃打天京靠的就是水陆联合长围久困,困到最后天京城内洪秀全带头吃草,就算如此那场仗还是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面对一个类似的局面,长沙会成为那个天京吗?
“不行,必须得给他们点压力,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这是在和他曾妖头城里城外搞联谊呢!”我拍案而起,厉声说道。刘继盛和赖文光都被我的语气所震惊。
“传令东南西北各部,每一部派代表到本帅这里来抽签,然后大家每天晚上轮流喊杀佯攻,让那长沙守军不得安宁。”我开口道,“每部每周单独工作一天,然后联合工作一天,具体日期由抽签决定。”
赖文光和刘继盛都被我这“损招”惊得目瞪口呆,我就不信每天晚上都佯攻曾国藩他们还不神经衰弱,要是他们气急了杀出来那正好就丢掉了坚城长沙这一优势,城外的围城军可以以逸待劳凭借据点有力回击。
“还有,湘军现在已进入绝境,本王就不相信他们当中没有叛徒。”我继续道,“刘宰辅,想办法联络城内的弟兄,给本王加紧笼络,软硬兼施,本王就不信他们个个都能一忠到底。”
“对了,本王还要制造谣言,影响城内的士气。”觉得之前两招不过瘾,我继续发挥想象力,“本王要把最近的新闻加以改编,制成有利于我们的宣传射入城内,就不信他长沙城里人心不散!”
说干就干,我立即让刘继盛汇总了来自各地的新闻,自打进入湖南后两个多月了我几乎没有关注过其他地方的动态,这一次我便命人找来恶补了一下;结果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首先是北边,在河北山东一带闹得最凶的白莲教起义被镇压了,他们最盛之时一度威胁到了北京,但这几个月来满清朝廷在天津组建了一支新军,正是这支新军打得白莲教义军败仗连连,最后义军还投降了胜保。而经过确认,新军的首领正是李鸿章,他招募了一批外国人做帮手,又大量购置英法枪炮,瞬间实力大增。这则新闻不能用,太长敌人威风,被我随手抛弃。
再看中原地区,常年和胜保打太极的捻军在沃王张乐行的领导下,一度控制了河南、安徽的十几个州府,兵临开封,与我在安徽的领地寿州相连。但是好景不长,新任的安徽巡抚李续宜率领所部湘军进入皖北,捻军连连败退,被打得丢城弃地,被迫退回北边,而胜保刚刚收降了一支义军,实力大增,捻军与胜保之间原有的平衡也即将被打破。又是一则令人头痛的新闻,这个也不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