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荣盛十二年临冬的某一夜,登徒派内门弟子刘子常出了一道暗剑,于是上善苑响起了二重奏,一对男女各自****着伤痛。也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大陆南方的海面上,一道道惊雷破开苍穹,肆无忌惮的砸下,在海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雷闪频频,伴随而来的是狂风暴雨。浪花水雾之中,一柄古剑毫无规律的穿梭,似乎是在避雷,又像是在躲开那些溅起的浪花。
陆地的黑夜如同蛰伏的野兽,而海上的黑夜则仿佛真实的凶兽,向这个世界露出獠牙。
一个灰袍男子站在古剑上,双手并指为剑,操控着脚下的古剑,眼睛却望着北方远处,神色凝重。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巨雷落下,他御剑在风雨中疾驰,最后落在了一座岛上。
岛是一座湿漉漉的荒岛。
荒岛上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重重的夜色没有掩盖住女人的容貌,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女人本来就面色不善,当看见御剑而来的男人后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还没等男人从剑上下来站稳,便双手叉腰大骂道:“天天被这些长了眼睛的屁雷追,老娘还要陪你躲到什么时候!?”
男人平稳着陆,古剑向上一扬,有灵性一样自主的飞回他的背后。他拿下系在腰间的酒葫芦,也没说什么,将瓶塞扯掉后,往嘴里拼命的灌起酒来。
女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怒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老娘都已经有多少天没开开心心的赌一把了!你倒好,跑到哪里都不忘喝上一口!”
此时此刻,若是顾长风能看见这个画面,便会惊讶的发现,此时他的两个奇葩师父,正在南海的狂风暴雨之中。
酒剑仙似乎没有心情和师妹斗嘴,饮下一大口酒后,遥望着北方,说道:“原来是那把剑的缘故。”
大龙女说道:“我只想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师妹,我下来走这一遭的目的是为什么?还不是希望你能早些和我们一样!虽然你现在无法对这些雷亲悟,但这毕竟是个极好的机会,你要试着去感受。”虽是安慰,但酒剑仙说的极为真诚。
大龙女显然没有被感动,喝斥道:“我感受你大爷!我现在只想开开心心的赌一把,下轮雷劈之后,你要不陪我,我就自己去!”
“快了快了,那把剑也快成了,这一劫即将过去。”
“那个臭娘皮真不是东西,也不知道来帮帮忙!”
酒剑仙要比大龙女懂得敬畏得多,酒也不喝了,连忙神色凝重的对着远方一拜,说道:“切不可这样说大师兄。他做的事情,都是大事,哪是我们这点小事可以比较的。”
大龙女咆哮道:“这都被雷劈了快三个月了,还是小事?卧槽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酒剑仙认真的说道:“到了大师兄那种境界,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大事。”
大龙女怒问道:“哪怕他吃饭拉屎喝水打-炮也都是大事?”
“当然。”酒剑仙继续认真的说道:“那也是仙炮。”
大龙女呆滞的看着酒剑仙,神情从愤怒变为平静,幽幽的说了一句:“真是恬不知耻啊!”
酒剑仙没有继续和大龙女议论这个话题,而是又望着北方说道:“那把剑和小长风都去了那里,或许这真是命运。”
听到这句话里的某个名字,大龙女忽然嘟起嘴说道:“倒真是有些想他。”
酒剑仙诧异的说道:“你居然也会去想念一个人?”
大龙女皱眉道:“正天门里剩下的钱,只有他知道在哪里。”
“原来……你是在想着那些钱啊。”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想他啊!他本来多好一个孩子,结果被你给带坏了!在正天门里赚到钱全部都给了你,连一分钱都没有孝敬我,这种逆徒,我脑子抽风了才会想他!”
发完这些牢骚,两人忽然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良久后,还是酒剑仙先说道:“或许,我们本就不应该留下太多情感。”
又过了许久,大龙女望着黑茫茫的海面上被风雨掀起的浪花,冷笑道:“可能吗?”
两人又沉默。
风雨,越来越大。
……
……会……想……念……的……分……割……线……
……
除了极个别人,没人知道登徒派昨夜发生了什么。
但今日一早,执法长老便召集所有门内弟子来到操场集合,显然是昨夜发生了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