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铁剑和长剑撞击着，摩擦着，伴随着狂暴的真气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一道道真气从剑身上激射出来，两把剑无论哪一把，想要往前寸进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真气狂暴，剑后的两个人被冲击的头发飞舞，双眼发胀，连呼吸都很难受。

“啊！”

齐道鸣再一次发出呐喊，此时也顾不上再凝炼真气，只想着将所有的真气都往剑上面灌进去，要用境界将顾长风压倒。

这一刻，他也顾不上会不会在击败了顾长风以后没有真气再战斗。现在，只要能击败顾长风就足够了！

顾长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满脸严肃的盯着剑面，握住长剑的左手没有松开，握住铁剑的右手狠狠的往下压。

铁剑时而下去一些，长剑又时而上去一些，就这样僵持着。

雪越下越大，但没有雪片能落在两人周围，他们的真气就像是一个热场，雪片一旦靠近，连变成水的过程都没有，立马化为气体。

顾长风忽然闻到了一股异味。

他的铁剑很粗糙，剑身很陈旧，两把剑激烈的摩擦下，陈旧的剑身表面开始脱落，一些些绣屑般的物资开始飘落，随着真气激荡产生的风飞扬。

剑身表面脱落的越来越快，那些屑沫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然后露出了里面的剑身。

看上去更为普通的剑身。

中线分明，各分两面的剑面，在冬阳的光芒褶褶发亮。

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普通的剑，却坚硬如昨，里面似乎更是蕴藏了巨大的力量，而是向下一点点的寸进。

咔嚓！

忽然间，齐道鸣的长剑表面出现了一条细缝。紧接着，细缝开始蔓延，出现了更多的裂缝。

从铁剑上涌出来的真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的涌入那些缝隙之中。

啪！

长剑碎裂，被真气席卷，化为向天空飞舞的剑花。

齐道鸣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成为真传后，自己在剑山阁藏剑阁里挑选的一把剑，一把在剑山阁能排上名号的宝剑。

然而他还没有走出江湖，还没有对任何人报出这把剑的名号，这把剑却碎了。

不是断了，是碎了。

再无修复的可能。

他的剑碎，顾长风的剑便进了一步，击打在他护体的真气层上，将他击飞。

他向后跌倒，眼中依然满是茫然之色。

“喝！”

从始至终，顾长风终于发出一声叫唤，手中铁剑朝齐道鸣抛飞出去。

嚓！

铁剑插进齐道鸣脖子左侧的雪地里，如一把铡刀，仿佛傲立于即将被行刑的犯人头上。

剑当头。

此战，胜负分。

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得见雪落的声音。

在顾长风上场前，人们认为他哪怕是输，但也不会输得太惨，因为虽没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但知道他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后来他战的强势，人们便看到了一些希望，一种能够赢得这场战斗的可能。

再后来，齐道鸣战斗中破境，甩他两个境界，人们知道，胜利已是无望。

最后，当顾长风举起了那只手，同时举起了那把剑。人们忽然意识到，或许，没那么简单。

他，真的赢了。

尽管赢得惊险，赢得不可思议，赢得看上去好像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