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儿是怕打草惊蛇啊,我感觉他们就恨不得看我挨顿打才满意。
也对,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我功成名就成为上海市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吃着冷饮年入十万,在法庭上侃侃而谈风流潇洒,买房泡妞儿不亦乐乎,而他们却还要不分酷暑寒冬奔波在一线赚着微薄的薪水,这样一想,我倒是平衡了许多。
二楼此时静悄悄的,和一楼的喧哗热闹相比,这里似乎有些脱轨,安静的仿佛穿越了时空。
走廊很长,大约有百米,地上最中间的位置铺着红毯,两侧是闪光的瓷砖,最墙根的位置是狭长的水池,里面游着金色的黑尾鱼,我去,想当初05年天上人间最牛的时候,里面装修都说仿照着皇宫来的,但我看也不如这儿,太造钱了,那金鱼我在网上见过,都是国外的,一条就好几万,就在水里这么放着,连个缸都不屑给。
走廊的尽头站着四个黑衣男人,戴着墨镜,这打扮全国人民都知道,保镖。
我走过去,朝他们点头笑了笑,“我老婆在里面呢,就刚进去的那个,姓黄,挺漂亮的,应聘服务员。”
为首的男人走过来,把我的胳膊架起来,上上下下的搜身,连我口袋里的打火机都掏出去了,我暗自庆幸,还好我的律师证放在了车里,不然肯定要露馅了,虽然我作为金牌律师还是非常名噪的,可毕竟那是在上海,这里是东莞,知道我的还是寥寥无几。
而且网上没有我的照片,我出席庭审时的照片有,但都打了马赛克,因为这行比较容易招来仇恨,出于保护我自己,我对于法律媒体曝光我的真面目还是监督很严格的。
保镖将我身上稍微有一点危险的物品都拿走了,然后将门推开,“进。”
哇塞,真是高冷啊!
我朝他道了谢,特别狗腿子的猫着腰进去,我不是说真的怂到这个地步,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百姓,这是最正常的表现了,如果我拿出震慑全场的姿态来,那才会让人怀疑,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一个清白平凡的南方小男人,怎么可能见到这么大阵仗还面不改色啊!
我站在茶几外面,打量了一下内部结构和人员。
这个包房特别大,足够八十平,几乎是其他夜场包房的三倍之多,里面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还有两个站着的保镖,黄秋媛就站在保镖中间,她的脸色正常,衣冠整齐,不经意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这是我们的暗号,代表一切OK。
坐着的三个男人年纪都不大,三十多岁,正中间的穿着一身黑戴着眼镜,两边的是白衬衣和花裤子,看着挺不正经的,虽然灯光极暗,但我仍旧能特别清晰的看到眼镜男人左眼角的一块玫红色胎记。
黑狼。
射击命中率惊人的团伙四号头目。
我攥了攥拳头,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我朝他们点了点头,“我来找我老婆,上来半天了,有点不放心。”
黑狼没有说话,他旁边的一个黄发男人有点不乐意,拿起一个酒瓶子,在茶几的边缘上来回敲着,每一下都特别刺耳。
“不放心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四哥当不入流的下三滥?还能怎么着你老婆啊?四哥不缺女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