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嘴里噎了一大口米饭,显然,从他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来看,他是没胃口吃饭了。
马青特别不嫌事大的插了一句嘴,“是嘛姜哥,你都结婚了?农村姑娘朴实勤快挺好的,比都市里的贪慕虚荣的强多了,我妈就说让我找个乡下姑娘当媳妇儿,我现在还年轻,没考虑,可以让嫂子帮我留意一下,省得我妈着急了。”
我和小魏还有黄秋媛当然知道事情的始末,都没搭腔,幸灾乐祸的看着包头,他舔了舔嘴角的饭粒,“马青同志,革命友谊是高于生命的,但如果你想为了友谊牺牲的话,我现在就成全你,听到没,非礼勿言,懂不?我也是单身。什么嫂子,你看到过吗,他们胡说八道你真信啊?那前方歹徒让你现在放下枪立刻下车他就自首你也信吗?还嫂子呢,你见过那个妞儿吗,都他妈风吹日晒的老成我妈了!真晦气,你说我当初怎么下得去嘴呢。”
从夜总会开车回警局的这一路,包头是痛心疾首的做了番非常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检讨,整个人都怏怏的,也难怪,听说那个妞儿因为怀孕皮肤都浮肿了,本来长得就黑,又天天下厨给包头做爱心午餐,被油烟吹得都发黄了,现在站在马路上,所有人都以为是逃难到市里的,包头好歹也是一个特别时尚精神的小伙儿啊,这差距太大了,我都看不下去。
关于那个妞儿还有个典故,有一次包头上夜班到早晨六点多,那个妞儿知道了,直接挺着肚子到菜市场买乌鸡给他熬汤,结果钱包丢了,坐在大马路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结果呢,赶上了一堆特别有同情心的大妈遛早经过,一人给了她几块钱,攒到一起比她钱包里的钱还多。
妞儿高兴了,买了乌鸡后还给包头买了一份驴肉火烧,但是没想到早晨坐在地上大哭被大妈们资助的照片让一个记者给拍下来了,直接播上了当地新闻台,被炒的轰轰烈烈,弘扬的就是市民大妈们的道德情怀,乐于助人。另一方面呼吁党和征服殷切关注社会底层像妞儿这样的留守失业失足妇女的生活现状,为了她们开垦一片蓝天。
这件事被我们事务所的人笑了一个礼拜,包头找那个妞儿谈谈,结果在大马路上被人认出来了,围着就打听那个妞儿的现状怎么样,还有的打算给她安排工作救助一下,包头在旁边给臊得啊,差点自尽以谢天下。
这么朵奇葩,配上包头这个一千年才出产的玩意儿,当真是天造地设啊。
关于我和黄秋媛今天深入夜总会内部取得的战国,陈皎大力而殷切的在重案组同志面前进行了表扬,并且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相信党这个坚强的后盾。
我倒是挺相信祖国母亲的,大不了就牺牲呗,按现在我的抢手热门程度来看,追封个烈士分分钟拿下。
开完会后,我的烟瘾犯了,在包房和黑狼对峙的时候,我他妈别说满足上面这张嘴抽烟过过瘾了,我连下面的嘴都没控制住,裤/裆湿漉漉的一大片,我都没好意思和包头说,太有辱我的士气了。
陈皎问我当卧底之前还需要点什么,我特别有底气的说,“不需要了,党和人民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他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然后我对着自己的裤/裆特别憔悴的默念了一句,“如果能换条裤子就太好了。”
我靠着墙壁吸烟,黄秋媛和陈皎在会议室针对有关我要去当008卧底这件冒险无比的事做周密的部署安排,确保在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保障我的生命安全。
我有一种把自己交给了运气听天由命的悲戚感。
我将第八根烟抽完的时候,手机响了,而屏幕上的两个字让我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凝滞了。
——苏紫。
来东莞前和我不欢而散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像傻/逼一样被耍着玩儿的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