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冷笑着,“那又如何,我做生意,赚钱多,一顿饭十万,一百万我愿意,又不是公款,又没抢银行,碍着你们什么了,眼红啊?情妇陪男人,我愿意,我不在乎,我可以随时找到新的情妇,这算什么绿帽子?一辈子没戴过绿帽子的男人多了去了,还不是连吃饭都算计?我不觉得丢了什么。”
“可你的请的人,有问题。”
我又将一份银行的转账记录拿出来,“为了得到这个,我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幸亏我在漳州市银行有老同学,特意联系了一回,将内部的转账资料调出来,显示你在去年6月份,前年9月份曾给杜国彪的私人帐号分别汇过去一次九百万,一次五百万,你有钱给他,为什么?朋友就可以这么大手笔?你朋友不能就他一个吧,给别人也这么大方吗?”
华强抿着嘴唇不语,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低头俯视他,“怎么,不开口?”
包头这时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室内的人,唇角挂着一丝冷笑,“顾青歌在知道杜厅长招了之后,也供认不讳,她将华强在别墅和一些人的交易都说了。”
我点点头,看向华强,他的额上有一丝冷汗,却还在压着,我笑了笑,“现在招还来得及,我可以算你主动,让姜维律师在法院庭上为你做辩护,争取网开一面适当减刑,但如果你还不开口,我们从其他人那里了解了证据,一样判定你犯罪,你可就罪加一等。”
我朝包头使了个眼色,他走出去,将门关上,我又让华强身后的两名刑警也离开,只剩下我和陈皎二人,我们盯着华强,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击破他最后的犹豫不决,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终于开口,“给我来根烟。”
陈皎将烟盒和打火机扔过去,他戴着手铐,可因为没有定罪,所以手铐不是那种罪犯专用的,而是比较宽松,并不妨碍点烟,他吸了一大口,闭了闭眼睛。
“我自己的事,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说,“你的事,在漳州落马,有漳州市局的刑警来审讯,我们不参与,我们只是追踪冯江团伙过来的,你和他有来往,将你知道的他的全部事情都交代。”
他想了一下,“我知道的,并不算多。我们虽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也是在黑狼落马他从南通逃到漳州后,我们才联系上的,他从南通运了一批冰片到漳州,藏在一个足疗店的地下室,大约有三百斤,如果卖出去,市场价位可以为他赚三千万左右。他手下一个叫芭蕉的,在漳州郊外有个私人会所,是顶着农家乐的招牌开起来的,招待了很多市里领导和局里干部,都是从事嫖娼和赌博活动,还有一个叫神手的黑客,攻入了南通市局的内部网络,将现在跟在冯江身边的非常得力的几个心腹资料给抹掉了,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抓谁。而那几个人手下掌握着冯江一本账薄,还有一些和官员来往的记录,我只知道藏身处在漳州滨街的一个酒店,具体的不知道了,冯江非常谨慎和多疑,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信任我,因为我们这行黑吃黑挺多的,哪怕因为某些利益共通,暂时关系再好,也都留个心眼。”
我和陈皎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欣喜和兴奋,这就够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突查华强招供出来的地方,一旦全部清剿,立刻抓捕冯江归案。
陈皎继续留在里面盘查,我站起身,走出审讯室,这才觉得腰酸背痛,真是太累了,办案几乎不眠不休,睡着了做梦都是抓坏人围剿作案根据地,真心都魔障了。
包头正坐在椅子上等我,见我出来,立刻把手机递给我,脸上是特别暧昧的笑意,“苏紫的电话,找你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