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很多年了，他才会这么痛苦。

“他连死了都要给我留下这么多的痛苦，你师傅……”沐清风的声音带上了些哽咽和恨意，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平日里淡如谪仙的沐清风，怎么会有这样的愁绪？

月浅曦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文章，现在只出来了一点头绪，而里面还有更多的疑点，需要他们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

“我师傅已经死了，他死之前对你做了什么？你的邪术是我师傅传给你的？”

到现在月浅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若是真有延长寿命的邪术，又为何会死那么早？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反而是让沐清风用了？

但若是……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抢你师傅的东西。”沐清风苦笑着解释，他若是再不说，只怕月浅曦要来扒了他的皮为自己师傅报仇了。“这可是你师傅硬塞给我的，他自己去了，却留我在这里。”

“我师傅给你的？”疑点越来越大了，看起来师傅和沐清风的关系还挺好？“沐清风，你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若是她师傅还在，这会儿怕也有好几百岁数了，而沐清风既然和师傅认识，那也定是上了年纪的。

一个不老不死的老怪物，他们竟然还跟他称兄道弟的？

乱了乱了，这世界真是乱了！

月浅曦狠狠的甩了甩头，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有点乱的。

沐清风抬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继续说道：“活了多少年，我也不太清楚……多少年了，多少个夜晚，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鬼娃娃上前捏住沐清风的衣角，抬头看向沐清风。

沐清风低头苦笑道：“娃娃，谢谢你。若是这种痛苦能早些结束，我便能解脱了，你也不能随时在我身边不是吗？”

鬼娃娃掩下眼帘，半晌之后抬起头来，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珠便渗了出来。

“娃娃！你做什么！”饶是淡定的沐清风，这会儿也惊变了脸色。

鬼娃娃不理会他，淡定的抬头将手指上的血迹点在沐清风额头上。沐清风光洁的额头被印上一抹鲜红的血色，只见那抹血色在下一瞬便没入沐清风的额头消失不见。

强行逆向契约！

“娃娃！”

沐清风怒吼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强行逆向契约有多大的危险！

这个世界给了人类弱小的躯体，但却给了人类强大的灵魂。只能人类主动契约灵兽凶兽或者妖灵，但若是这些逆向契约，那对于灵兽凶兽妖灵等是毁灭性的危害！

强行逆向契约一旦形成，鬼娃娃的性命将完全掌握在沐清风手里，若是她又强行解除关系，那么沐清风不会受到伤害，但鬼娃娃会因此而毁灭。

也就是说，强行逆向契约是对人类终身而无害的……

难怪连一向淡定自若的沐清风这会儿也会恼怒得很，这样的契约，鬼娃娃是完全相信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沐清风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众人也只沉默的在一旁看着。只有小菩提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呈灰败色，嘴里喃喃的往后一步一步的退去。

“小菩提！你别回来。”

月浅曦见小菩提的表情不太对，连忙利用契约关系将小菩提召唤回来，让他好好待在自己的丹田内。

现在鬼娃娃明显对沐清风有着不一样的在乎，月浅曦不知道这种在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现在看来鬼娃娃应该早已看出了沐清风的不正常，所以之前才会固执的要一直待在沐清风身边。

而原先在禁地中，鬼娃娃不愿意救冰翼麒麟王妃的原因也是知道自己会沉睡，而她一旦沉睡，那么沐清风将要继续承受痛苦了。

她一切的愿意不愿意，都只是为了沐清风……

一个万年的鬼娃娃，和一个不老不死的老怪物，谪仙般男子和小萝莉的组合，看起来既别扭又那么的……称眼？

月浅曦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点疯狂了。

“我师傅给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向沐清风，月浅曦将话题拉了回来。

刚刚被强行契约了鬼娃娃，沐清风心里五味陈杂。听月浅曦又问道，抿了抿嘴唇，最后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如你们所说，那是一种邪术。只是这邪术只能对别人使用。被施用邪术的人，会不老不死，但是每日夜晚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们就见过？”

月浅曦看着其他人不忍的脸色，便知晓会是怎样惨不忍睹的情景了。

“所以你这么没日没夜的遭受折磨，已经好几百年了？”想到沐清风的年龄，月浅曦又觉得心里一阵寒意升起。

沐清风点了点头。

月浅曦眼中的寒意更甚，也不知是在气些什么：“没有解法？”

“有。”沐清风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鬼娃娃。